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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和艾拉泽带着那一伙人离去后，八月立刻恢复了平静。
刚回到包厢，姜佑辰就朝乔宇泽发出一连串质问：“阿泽，威廉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说砸店？那次之后，小丑是不是找到八月来了？”
“没什么，”乔宇泽依旧是副淡淡地语气，他双手插兜随意坐到墙边的另一张八仙椅上，双腿交叠，“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根本不成气候，又能拿我怎样？”
沈轩桓刚端起茶杯，闻言看了他一眼：“那你就这么算了？虽是乌合之众，但苍蝇数目多了，也招人烦，也容易阴沟里翻船。”
乔宇泽却只是冷冷嗤了一声，但没再吭声。
“唉，轩桓你也别太多想，我也觉得阿泽说的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小丑帮，能成什么气候，也只有威廉那家伙会把这种人当个宝。”姜佑辰忽然大大咧咧地说。
“真有这么容易吗？可我怎么觉得威廉今天过来，是来给我们立威的？上次小丑哈桑临时放我们一马，是因为维尔科斯家族的族徽，但结合砸店的事，以及他今天和威廉一起过来，明摆着是表明他已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但即便如此，你是维尔科斯家族名义上的人，他倒也应该还有忌惮，不可能轻易做出砸店的事，所以砸店大概率是另得到他人指示后干的，我觉得搞不好就是威廉在暗中指使的。
可你们今天又闹得那么僵，接下来店里真的能没事吗？”任希然有些担心。
见她担心的模样，乔宇泽不由淡淡一笑安慰道：“放心吧，我能处理好的。”
“不过说实话，我更惊讶的是威廉竟还能和力量派不计前嫌，要知道，当时他就在梼杌出现的棱镜里，要是出现的时机不对，直接有可能小命不保。如果换做是我，现在肯定恨死力量派了。”姜佑辰说。
“所以，我们得感谢任希然同学人品爆发，抽到了这十分珍贵轮空签。”沈轩桓话里有话，听上去似是意有所指。
任希然自然感觉到他语气怪怪的，沈轩桓知道黑齿楽存在，难道他已笃定是黑齿楽在暗中帮她了？她又看了一眼其他两人，姜佑辰和乔宇泽同样也正盯着她。
“你们都盯着我干嘛……”任希然觉得继续装傻，撇清道，“我当时就是随手一抽，谁知道真有新手光环？”
似乎是和这些人呆久了，她现在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功夫都比以前更信手拈来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那天能抽中轮空签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即便是欧皇如姜佑辰，也不由发出这样的感慨。
“行了，你们就别瞎操心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乔宇泽摇头无奈地笑笑，接着，他借口厨房还有事，暂时离开了包厢。
-
与此同时，威廉端坐在疾驰的黑色轿车后座，手里握着一块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的正是任希然的个人资料。
如果任希然在场，她会立刻发现这份资料和当初她在慕谦办公室里看到的几乎没什么差别，而此时，威廉正盯着她父母那两行的位置出神，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他身旁，艾拉泽盯着他研究了一会，忽然开口道：“威廉，你真打算正式宣告跟哈桑绑定合作？虽然他们是很好的黑手套，家族也跟他们一直有来往，但这种小势力，没必要我们亲自出面的。”
威廉摇摇头：“试探而已。哈桑虽是一颗小棋子，但很有用，我想拿他试试，在一切正式开始前，我还有件事需要在确认一下。而且我也想知道，土拨鼠那伙人在知道我们和小丑合作后会怎么做。”
威廉说得隐晦，但艾拉泽也只是点点头，没再往下问。
见威廉依旧盯着任希然的资料出神，艾拉泽此时终于耐不住问了一句：“对了，我还有个问题，这个f级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即便热脸贴冷屁股也要朝她示好，而且我记得你不是一直最看重等级吗？”
“我这两天刚拿到的资料，你看这。”威廉示意他看自己刚才一直盯着的那行字。
艾拉泽凑近一看，旋即震惊道：“唐紫筠，那不是唐家那老头子的小女儿吗，任希然她竟是唐家人？”
“所以，你不觉得事情就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吗？”威廉脸上扬起一丝莫名的笑意，“我叔叔布伦特跟我说过，唐墨璎出事那次有个普通人也被意外卷进去了，但等她再次出来时，这个普通人就觉醒了星灵力，最后被慕谦保释走了。”
“但你这资料不也是才拿到手的吗，难道你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唐家人了？”
威廉摇摇头，但紧接着问了一个更不相关的问题：“你听过沈轩桓的八卦吗？”
艾拉泽略感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他的八卦我怎么知道，”但旋即便微微皱眉，“不过好像还真有，我记不得听谁说起过，他心里似乎有个白月光……难道就是她？”这时，他忽然反应过来，眼睛立刻瞅向平板上少女的证件照。
威廉没有正面回答，但同样也没否认：“和一些没什么道德的事比起来，等级根本算不上什么。这些年我在他手上吃了很多亏，所以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把他的心上人抢走了，他会怎么办。”说着，他脸上浮起一丝痞笑。
艾拉泽犹豫了一下，回想起一些片段，不确定道：“你确定你能行？”
威廉却很有自信道：“怎么不行？我对沈轩桓可是再了解不过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谨慎地护着一个人。”
艾拉泽闻言，嘴角不由抽了抽：“可我见你两每次见面时，她都像见仇人一样，你确定这样下去你能成功？更何况那可是沈轩桓，要不是他脸上总是挂着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我倒觉得他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不会亚于梅隆或是林季。”
“你不懂，我这叫欲擒故纵。”威廉不以为然，“沈轩桓那棵不开窍的铁树算什么，现在的发展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不劳你费心，好好看戏就行。”
艾拉泽：“……”
他顿了顿，最后开口道：“行吧，兄弟我只是这个大老粗，这些事情看不懂，哥们在这只能祝你好运了，但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打自己折进去了。”
-
当晚，在沈轩桓的公寓客厅里，三人就下午的事同样展开了一场会谈。
沈轩桓率先开口道：“威廉今天和哈桑一同出现，某种程度上应该是表示维尔科斯家族和力量派的知名黑手套小丑帮正式合作了，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他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餐椅上，长沙发的位置现在全被姜佑辰的被子占了，这家伙现在就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一点位置也不给其他人留。
“力量派已经开始行动了，是不是？”任希然抱着靠枕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问道。
她现在心里已大概有了些底，结合梼杌和任家饕餮封印的事，她已愈发感觉到力量派那些人的蠢蠢欲动。目前三头凶兽的封印都已出问题，他们对这已岌岌可危的推推乐积木，似乎都按耐不住想要立刻推倒。
“大概率是的，”沈轩桓开口道，“小丑帮算是力量派最高调的黑手套，现在他们这么明着来，估计已经准备开始下一步行动了。如果梼杌只是第一步的话，那接下来他们想要做的，应该就是摧毁其他三头坐骑的全部封印。”
“但如果力量派的目的是破坏封印把凶兽释放出来，那这样对他们自身又有什么好处呢？”任希然又问，“更不要说四凶的封印还和七位堕神有关联，如果血墨时代再次到来，世界大乱，力量派如此大费周折，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那你不妨再想想血魔时代，人类为了存活下来，又曾做出过怎样的选择？”沈轩桓反问。
存活的选择？
任希然一边回忆着历史，一边冥思苦想起来，与此同时，她下意识地朝沈轩桓的位置看了一眼，就在这个瞬间，她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很可怕的思路。
难道说，力量派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想成为侍魔者？任希然一下回忆起历史书里的这部分内容，当初，侍魔者就是依靠背叛人类，而从堕神手中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堕神的力量虽然黑暗，但毕竟也有神祇，而从他们手中赐予出来的力量，就是神传！
接着，她又联想到网上传言已久的神知家族和贤者家族不对付的言论，眼前忽然一亮。传说神知家族拥有双神的秘密神传，所以说是不是贤者家族也不甘心，所以才折腾出这么一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力量派是不是也太过于不折手断了？仅仅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而不惜将整个星球无辜平民的生活再次至于水火之中！
想到这，任希然不禁感到一丝恐惧。
接着，她将自己刚才分析的那些内容全部托盘而出。
沈轩桓点点头：“没错，贤者家族现在如此大费周折的折腾，为的就是神传。这些年来，随着贤者家族在星灵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们也开始将主意打向神知家族的神传。”
“但是我曾听你说过，神知家族因为那个什么促进星灵术发展的条约，已经把神创星灵术都公开给星灵总署了。”
“是《关于共同促进星灵术发展》的协定。”沈轩桓补充道，“因为神知家族提供的神传星灵术都是一些现在看来十分稀松平常的星灵术，所以他们认为神知家族仍有所保留，有私心，不是为整个星灵界的发展着想，以此道德绑架所有的神知家族。”
“那星灵总署也由着他们这样下去？放任世界完蛋？”任希然感觉不可思议。
“星灵总署目前大多数工作人员为贤者，虽然内部有不同的声音，但大部分都是站在贤者家族这边的，更不要说，以布莱克财阀为首的贤者家族们还是每届星灵总署总署长候选的赞助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梳理逻辑，实在有些太卡了，这章重新梳理了两遍，今晚新章应该不会再那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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