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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之前说,我的辛,是孙元桐的辛?”
“没错,在你出现之前,族谱本已选定他为下一任的族长,赐辛字就是族长的证明。我不在时,他可代行族长之职,待我去世,他便自动继任族长之位。”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这样的事,以前也有过的”
“有一代族长任期内出现好几个天赋差不多的孩子,族谱一个也没选,让他们自然竞争,等到这任族长灵魂极其黯淡时,再从中选取综合潜力最佳的孩子赐字。”
“结果那一任族长得了灵丹续命,等他真正去世时已是三十年后,这三十年内出现了天赋更好的继承人,那时候也是发生过名字变动的。”
苏三心想我还真没什么压力,我对你孙氏可没有半点责任感,选我做族长该有压力的是你们还差不多。
老太夫人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安慰她:“放心,族谱选你便说明你的潜力巨大,大到能超过已在修行中的元桐,灵晶球也证实了这一点。”
“你的名字,是族谱给予的,没有人能质疑,质疑族谱便是质疑我孙氏三千年来的传承,便是质疑我孙氏的列祖列宗。”
“那您刚刚说的……妖的血统是?”
“这个啊,你不清楚也正常,你阿娘妖族血脉那么纯却没有丝毫灵气,她并没有享受到强大血脉带来的好处,自然也不会教你这些。”
老太夫人缓缓道来。
上古时期,天地灵气充裕,花花草草均可修炼行,没天赋的,也能在灵气的滋养下开了灵智,称作精灵,有天赋的,又肯潜心修行的,便能修成大妖,再往上,便是仙了。
即便是上古时期,能羽化登仙的也是寥寥可数,大多数停留在妖这一层便不动了。
修行成仙的大妖们去了天界便再不能下界,有仙人舍不得下界的亲族,就找到了一种可以维持与下届的联系的特殊材料。
妖族们将血脉中的妖气输入这种材料里以维持与天界的联系,让仙家们随时能通过血脉之力找到自己,降下神迹。
渐渐的,大妖们发现,除了与天界联系,这种材料还能储存和链接家族血脉,于是便慢慢演化成了各个妖族的族谱。
只是,妖族们太过于依赖天地灵气了。
——天地间发生了一场颠覆性的灾难。
天地灵气骤减,妖族没了灵气滋养,修为不进反退,他们的后代甚至连灵智也开不得。
于是,妖盛于人的上古时代就此过去。
人族开始反抗,与妖族开始了长达千年的拉锯战,后人称之为混沌时期。
千年之后,随着老一辈妖族死亡殆尽,再无新生妖族出生,人族终于开始走向兴盛的道路。
人族是不依赖天地灵气的,他们自出生就开了灵智,只是天生难以吸纳灵气,更无法修行。
过去的人族,被精灵妖怪们认为是开灵智的大补之物,精灵们如现在的人族圈养牲畜一般圈养人族。
其中也有逃走的人族,他们在精灵妖族的双重压力下艰难求生,没了精灵妖族压迫后,人族迅速发展扩张。
而众妖留下的宝物也都尽落入人族之手。
人族第一位完成领土统一的首领叫做洛川,后世的人们以他的名字为时代命名,纪念他为人族盛世做出的伟大贡献。
但人们并未深究,这位伟大的人族为何能迅速打败其他势力完成一统。
这就是只在半妖家族间流传的秘密了。
洛川在收缴到的妖族宝物中意外发现,自己的血能融入一块残布中,更奇异的是,那张布上显现出了他的名字,随后他的名字变成了另一个名字——陆川甲。
苏三瞬间联想到了祠堂里的场景,问:“族谱?”
老太夫人赞同的点点头,继续往下说。
那块残布就是曾经妖族们用来联系天界的族谱。他所的到的那块布就属于妖族陆氏。
洛川得到这块布后,又收集了许多其他妖族的残布,但无一例外,除了最开始那块,其他残布都无法融入他的血。
他不信邪,又收集其他人的血来试,发现只有自己与亲人的血能融入最开始那块残布。
而有另外一家人的血能融入另一张残布中。
两家人的名字都各自排列成树状。
——这就是半妖家族们起源。
洛川的后半生一直在探寻妖族秘密,他虽然发现了自己身为妖族后代的事实,也依靠妖族留下的宝物和功法进行修行,靠此完成了人族的统一,建立起强大的帝国,但他始终对妖族恨之入骨。
他在漫长的时光中摸索到了自己的来历。
千年的混沌时期,妖族为后代无法开灵智而绞尽脑汁。吃再多的人族也于事无补,于是他们想到了与人族结合的办法来延续后代。
这无异是一场对人族女子的灭顶之灾。
无数人族女子被抓去与妖族交*配,孱弱的凡人们大多都直接死在了惨烈的交*配现场,能活下来的百里挑一,而能怀上子嗣并顺利生产的不足万分之一。
据记载,这些顺利生产下来的孩子也都与野兽无异。
妖族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血脉没有通过人族女子诞下的孩子而延续,却通过交*配后活下来的女子延续了下来。
妖的血脉之力侵入这些人族女子体内肆意破坏,凡人的身体无法对抗这种力量,她们或死于交*配时,或死于之后的几年内。
但也有小部分坚韧的人,靠意志在两股力量的拉锯中挺了过来,最后达成平衡,她们就带着这部分妖的血脉过完平静的后半生,成婚生子。
洛川就是当初那批女子的后代。
洛川恨妖族,但他并不抗拒体内流淌着的妖族血脉。
他找到并扶持所有支持自己理念的半妖,与他们结盟立誓。告诫所有半妖后代,他们生来就是有罪的,他们天生低人族一等,若要赎罪便好好利用妖族血脉带来的修行便利,叩开天门后杀尽妖族,誓要用妖族的血洗净人族几千年来的苦难和耻辱。
苏三想到之前听到的半妖家族们衰落的消息,问:“他没成功吧?”
“是啊,哪那么容易。”
“他在世时还能威慑众人,他去世时间久了人们心思也活泛了,越来越多的家族开始背弃当初的诺言,到后来他们竟以妖族血脉论高低,甚至利用修行者的优势反过来欺压人族。”
“且妖族血脉在人族身上及其稀薄,能修行的寥寥无几,三千年来,世间仅有七人叩开天门,之后便渺无音讯,族谱上他们的名字如死人一般暗了下去。”
“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天界发生了什么,是否有按洛川说的那样去为人族报仇,传说中族谱的通信功能从未显现,但纯净的妖气注入其中又确实能加强族谱与天界的链接,作为族长,我能感应的到。”
“总之各家各自为政,我只能确认我孙氏如今依然还认同洛川的理念并为之努力。不过努力也没什么用,瞧瞧孙氏如今的样子,千年来天赋最好的便是元桐了,但先天90点的灵气完全没有成仙的希望。”
说到这,老太夫人看着苏三的眼神又不自觉的激动了起来:“只有你,只有你啊,好孩子,你将是混沌时期至今的第八个登仙之人。”
“说起来你也不是受我孙氏教导长大的,所以我并不要求你一定要认同我的观点,我只是告诉你,作为人族后代,自己祖先受过怎样的欺凌侮辱,天赋在你,该怎么做由你自己选择。”
“而作为孙氏族长,你只管好好修行,其他的我会替你解决,只要能够叩开天门,便是你为孙氏、为人族做的最大的贡献。届时,族谱与天界的联系会更加牢固,延续更长时间,天门洞开瞬间天界的灵气会溢向人间,我们还有机会……”
老太夫人突然停住,换了个话题:“我给你说说修行的事吧!”
苏三点头。
“之前在演武阁便与你说了,人的天赋在出生前就固定了,出生前灵气越高,出生后天赋越强大。”
“现在的人间,已没什么灵气了,只有八处灵气满溢之地,却是危险重重,误入其中一不小心便是一尸两命,现在半妖们过得自在了,并不愿为了三千年前的仇恨赌上自己与孩子的性命。”
“千年前我族还按祖训每有孕妇就送至其中,但死的人太多了,族人们心生怨愤。”
“为保族内稳定,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依然从小教导祖训,但长大后的选择却是由他们自己,如今千年已过,贪生怕死的传统也算是延续了下来,族人们不经灵气洗练,大多已与凡人无异。”
“近百年来,我族前后七十七名孕妇舍命进灵地,只活下二十五人。先天灵气达90点的仅有二人,其中一人还不幸夭折了。而90点灵气,也并没有成仙的希望。”
“按过往经验,95点以上的先天灵气锤炼至极后,若未至大限,剩下5点是有机会突破天赋,从天地间再吸纳灵气直至百点的,这个过程极其漫长,半妖的寿命并不足以支持95点灵气以下的天赋成仙。”
“达到百点灵气主要有两重条件。一是体内妖族血脉,妖族血脉天赋越高,妖气越重,越容易吸纳灵气。二是天地灵气足够婴儿的吸取,孕妇越是舍命进入核心地带,灵气便越纯净越易于婴儿的吸纳。”
“按理来说,那八处灵地,常年无人吸取灵气,灵气充裕,是足够婴儿吸取到百点灵气的,达不到,只能说明我族血脉天赋确实不佳。”
“以我平生所见,你阿娘的妖气最重,但她没有丝毫灵气傍身,怕是她的阿娘也没想到自己女儿天赋如此之高,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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