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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它会叫我们娘亲,是因为它一睁眼看到的人就是我们俩?”苏三顺着苏寡妇的思路猜测。
“差不多吧。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它在聚灵时吸了你俩的血,它的灵核中汇聚了你们的血脉之力,叫你俩一声娘亲也没毛病。”
苏寡妇说完顿了顿,又故作高深:“不过你与其关心这个,不如关心一下,为什么它灵气充沛的时候不凝聚灵核,反而在虚弱的时候,拼死一试。”
“苏姨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苏寡妇笑了笑:“不要小看任何一只精灵啊!”
“那小丫头跟你说过的,混沌时期,妖族后代因灵气不足无法开灵智,人族又分不清未凝聚出灵核的精灵与普通动物的区别,它们便如普通动物一般繁衍了下来。”
“人族将妖族屠戮殆尽,此后三千年,因天地灵气稀薄,确实不曾再有精灵修炼成妖族。”
“但那部分妖族血脉以普通动物的形态传承至今,人族便更加无法分辨了。”
“因此,人族的害怕没有错,谁也不能保证某一天,会有哪只精灵体内的稀薄血脉异变,又在哪天误入灵气充裕之地,导致从此妖族卷土重来。”
“所以他们一是对所有冒头的精灵格杀勿论,二是对已知的八处灵地入口严防死守,三千年来,倒也真让他们守住了。”
“但架不住你俩运气好呀,恰好就有这么一只血脉异变,又误入灵地的兔子被你俩撞上了。”
苏三狗血故事看的多了,并不买账:“别跟我说这是巧合。”
“嘿!不仅是巧合,还有更巧的呢!这兔子可不仅仅是普通的妖族血脉变异。”
“若你现在去查阅古籍,大概能查到上古八族曾有十二脉妖族分支,但这只是半妖家族们根据蛛丝马迹所推测出来。”
“实际上,妖族并不像半妖们猜的那样与精灵各自为政,至少有一族,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精灵。”
“上古八族以实力排序,前七族是高纯度的妖气让它们自出生起便天赋异禀。而最后一族极为神秘,只在有限的资料中记载着他们的实力并不强横,甚至,从没有人听说过他们有飞升成功的消息。你猜,他们是怎么混到上古八族的头衔的?”
苏寡妇也不等苏三真的去猜,继续道:“是种族天赋呀,是不需要灵力,甚至不需要灵智的种族天赋。”
她越说越兴奋。
“你听,是不是跟你的能力很像,但它们可厉害多了。”
“其实我有时候挺怀疑,你和你阿娘体内是不是还有一丝他们那族的血脉的。”
“你只是直觉强烈,能够帮你判断一些不利于你的情况,而且并不是时时都生效。”
“但他们不同,他们天生就有绝对的预判,你可以理解成......预知。”
“这兔子预知到了未来,所以它并不是误闯灵气外溢之地,也不是误砸了你们的车队,更不是瞎聚灵核。即使它没有灵智,但它的本能驱使着它做了每一个正确的选择。”
苏三略一思索,问:“所以你一开始让我救它,就是因为你知道了它有那一族的血脉?”
苏寡妇无辜状:“那倒没有,我就是单纯看不惯这些半妖世家整天对精灵喊打喊杀的样子。”
“但这又何尝不是在这兔子的预判之中呢?”
“嘿嘿,捡到宝喽!”
苏寡妇还没笑完,突然神色一变,愤愤的道:“你那烦人精爹又来了。”
*
这次倒不是苏大海的灵力主动找上门来,他是被珍珠带上来的。
一行人本就急着赶路,今日早上孙元悦又犯了大小姐脾气,非要养兔子,一来一回耽误了小半日时间。
丫鬟们一回来就收拾行李,准备接了苏三马上就出发。
孙元悦让丫鬟们等在门外,自己提了兔笼进屋。
苏三见她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关上门的那一瞬,五官却都皱在了一起。
苏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孙元悦让她自己看。
说着孙元悦将兔笼递给了苏三,又嫌弃的扇了扇空气。
小白兔见了同类,好奇的跑过来看,被孙元悦一把捞了过去。
苏三掀开兔笼的布帘看了半天,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里面有四只小白兔,除了在苏三掀布帘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并无异常,此刻正埋头吃草,体型都跟她俩养的兔子差不多大。
苏三问:“到底怎么了?我看没问题呀。”
孙元悦把今早在集市上的见闻说了一遍,那兔农真是又臭又脏,养出来的兔子也一样,她到现在似乎还觉得那臭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她抱着自己的小白兔,不住抚摸,又把脸埋进它的皮毛里,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今早的阴霾全部驱散。
苏三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大小姐。
两人快速收拾一番,便带着众人出了客栈。
掌柜的亲自去马厩将马牵了出来,着人绑好马车,只盼能早点送走这尊大佛。
可惜天不遂人愿。
“哟,这不是孙小姐吗,怎么这就要走?州府交易会明日才开始,不留到明日参观参观再离开?”
“交易会倾我全州之力,三年才办一回,孙小姐此番若是走了,可还得再等三年才能见着了。”
说话的男子一身锦衣华服却吊儿郎当,颇有孙元桐在外时的纨绔风范,就是容貌差了些。
“少爷您忘了?孙府的产业基本都输给我们了,哪还有脸参加什么交易会呢,只怕来了也是丢人,这才急匆匆的走呢。”他身旁的小厮跟着附和。
“胡说什么,孙氏可是天下首富,这州府的产业呀对他们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孙小姐这番离去,必是有要紧事,比如......比如回家养兔子,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小厮们跟着一起哄笑。
孙元悦脸色铁青,却意外的控制住了脾气:“褚公子有一句话说的倒是不错,不管孙氏如何没落,天下首富的位置也不曾拱手让人,我孙氏不与你争,不过是信守承诺罢了,今日你敢对我大放厥词,也不过是借了赌约之便。”
“你扪心自问,倘若踏出这裕沧州府一步,你还够资格给本小姐提鞋吗?”
“今早集市之事,我孙元悦记下了,但愿褚公子能一辈子守着这州府繁华,莫要被我寻了机会报复才好。”
孙元悦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只留掌柜的独自在风中凌乱。
*
马车中,孙元悦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嘴里不停念叨着:“我是修行者,我是修行者,不与他一般计较......”
她念叨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啊啊啊啊啊!气死本小姐了,他最好一辈子待在州府别出来,否则本小姐一定弄死他!”
小白兔被她吓得直往苏三怀里蹿。
苏三好奇的不得了,问:“阿悦,他早上还惹你了?”
孙元悦暴躁点头:“早上我刚出门不久就遇上他了,跟在我背后阴阳怪气了一路,要不是人多,我当时就甩鞭子了,他还以为我怕了他,竟还变本加厉,要我与他为妾!”
苏三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与他为......为什么?”
且不说孙氏天下首富的名头,单就孙元悦这大小姐脾气,苏三很怀疑那褚公子是怎么活到客栈门口的。
孙元悦没好气的说:“与他为妾!妾!”
“我们都知道彼此家族之间势同水火,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恶心我罢了。因为输了赌约,我孙氏族人必须在州府地界内对他们礼让三分,更不得主动动手。”
苏三问:“什么赌约?孙氏一来是天下首富,二来又是半妖家族,输给凡人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孙元悦幽怨的看了苏三一眼,回道:“他是凡人,他背后的势力可不是。”
“三十年前,我们也以为姓褚的只是普通人,对他们不甚上心。直到输了赌约后才查明,他们是半妖陈氏的凡人旁□□个赌约,他们用了挺多不光彩的手段。”
“族内复盘后一致认为,他们是冲着我们的灵地入口来的。因为赌约的每一条内容,看似意气用事,实则最终目的都是为了限制我们对裕沧州的控制。”
“幸而,我们守住了,即使势力范围缩小到了临江县,但守住了灵地入口,我们就不算输的彻底。”
“陈市的人脉经营全部涌入裕沧州,反而方便我们夺了他们裕沧州以外的地盘。”
“三十年来,除了孙氏七脉还与主宅常有来往,其他各脉,借此事件,都在其他地方扎了根,只有祭祀之类的大事才会回来。”
“若陈氏真正的目标是为了分裂孙氏,那我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很成功。”
*
马车驶出城外。
孙元悦火气明显消了不少,小白兔从苏三怀里冒头,又对兔笼发起了试探。
孙元悦明显还是对早上兔农的怨念还没散去,抓了小白兔按在怀里,不让它与那些臭兔子接触。
呃......其实也不臭啊。
苏三这么想,却不想再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孙元悦。
“我们现在有五只兔子了,给它们取名字吧,不然分不清。”
“什么五只兔子,我只有这一只兔子,其他的爱去哪去哪。”孙元悦嫌弃的不得了。
“好好好,回头找个地方把它们都放了。那这一只兔子也应该取名字啊,你有什么想法没?”
“也不知道它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希望它是女孩子,我给它取一个漂亮的名字。”
苏三抱过小白兔仔细看了会:“你看它浑身雪白,要不叫它小白吧,男孩女孩都能用!”
孙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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