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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始终微笑。
面对每一个上前攀谈的人，连唇角的弧度都不曾改变。
他谦虚，客气，有问必答，秉持了良好的风度，让人忐忑的心得以舒缓，却又疏离在刚刚好的社交距离之外。
这让每一个搭讪的女生，得到了基本的尊重，却瞬间明白，他没这份心思。
悻悻而归，又万分不舍。
但大抵也最终坦然，神明怎么可能流连人间，只可远观罢了。
裴雨泽远远的看到了窗外甲板上的凌夜，拍了拍宋岩洲，大咧咧的说：“洲哥，那边那个是凌律吧？之前宋家旗下公司的那场合同纠纷的案子就是他打的吧？听说他都快成了江城律政界的神话了，就连司法机关也常邀请他一起参与讨论案子。”
宋岩洲淡然撩起眼皮看过去，众人的目光也随他一起落在了凌夜身上。
他轻笑了笑：“的确，我很少佩服人，他算一个。”
裴雨泽笑呵呵的点点头：“可不是嘛，我们老爷子经常念叨，要是能请到凌律来处理集团法务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宋岩洲挑了挑眉，调侃道：“怎么，抢人都抢到宋氏大门口了。”
裴雨泽赶忙堆笑摆手，“那可不敢，我们家老爷子也就想想，这种宝贝疙瘩，我们可不敢跟宋氏抢。”
这时，有人提议，“不如把凌律叫进来一起吧，跟他熟悉了，以后倒不敢跟宋氏抢人，他不是还有个事务所嘛，将来有需求，能上门讨他个点拨也是好的。”
宋岩洲并无异议，点头同意。
裴雨泽见状连忙招呼人去外头甲板上请凌夜。
安排完，便又开始活跃气氛，招呼服务生换歌，来首动感的制造嗨点。
随后，音乐切换，直接又将包厢的热闹氛围又点燃了好几个度，音乐燃炸，人心迷醉。
……
戚海潮在几家小姐夫人的围攻下终于脱身，身心俱疲。
明明知道每个人讨好的都只不过是她未来宋家三少奶奶的身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笑到脸僵。
好不容易摆脱纠缠准备坐游艇离开大船，就被出门上厕所的裴雨泽逮了个正着。
“呦，戚海潮！你什么时候上船的？找岩洲没找到？走吧，我领你进去。”
戚海潮暗暗叫苦，她不死心的垂死挣扎，连连摆手：“不必了，我有点事想先回去了。”
裴雨泽轻嗤一声，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她，倏然靠近，“我说，咱欲擒故纵也该有个度，你别到最后玩脱了，收不了场。”
戚海潮皱了皱眉，实在搞不清楚这些富家子弟的脑回路，她后退半步，再看向裴雨泽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明目张胆的厌恶。
全然没有了从前的隐忍和讨好。
“裴雨泽，我想你有一点没搞清楚，我不喜欢宋岩洲，我跟他只不过是家族联姻，背负着这层关系，我也曾经以为反正要过日子，不如让两个人关系好一点，好歹未来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可他既然不领情，我也着实没有了再坚持的道理。”
裴雨泽闻言一愣，有点没回过味儿来，好半天才问出一句有点傻的问题：“你这意思，你从前都是演戏？”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又提高了几度声音，“谁他妈演戏能演七年？！”
戚海潮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这个圈子里，谁不演戏，裴雨泽，你就不演戏吗？如果你不演戏，为什么不告诉裴家人，你有个谈了五年多的女朋友，可那个女朋友，是个有夫之妇？”
闻言，裴雨泽的脸色骤变。
“谁告诉你的？！”
戚海潮耸耸肩，他越是激动，她就越不告诉他答案，“关你屁事，所以裴雨泽，别惹我！听懂了吗？”
说完，转身就想走。
留裴雨泽一个人站在厕所门口风中凌乱，近乎怀疑人生的看着她的背影，目瞪口呆。
可戚海潮却到底没成功逃跑。
没走出两步，就一头撞进了宋岩洲的怀里。
不知道刚刚的话他听了多少。
流年不利，她都忍不住要对这无巧不成书的世界拍手称赞了。
“来了怎么不找我？”
宋岩洲夹着一支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烟，斜靠在走廊过道里，衬衫的袖子挽起一半，露出精壮的小臂，半截图腾的纹身勾勒出筋骨的轮廓，正半眯着眼，好整以暇的看着戚海潮。
“宋岩洲，你知不知道，你这形象有点装？”
他挑了挑眉，只当她是为之前的事情没消气，“哪装了，就因为我拿着烟？你又不是没见过。”
“别把自己当个痞子，就看看你站不直靠墙上的样子，真觉得这样很帅很潇洒？不能好好站着？”
宋岩洲轻笑了一声，并不生气，反而真的从墙上站起来，还不忘拍拍并不存在的墙灰，“那行，那我站直了再问一次，来了怎么不找我？”
戚海潮微抬着头看他，“为什么要找你，我来过不就行了。”
“哦~”宋岩洲的眉梢微扬，抬手抵了抵眉心，视线直白张扬的扫视过她的全身，唇角的弧度加深，“那换个问题，为什么不穿戴我给你的衣服首饰？”
戚海潮看着他的神情，眉心颤了颤。
总觉得最近宋岩洲不太正常，就像那个突然起了恶毒的兴致，在蓄意勾引她的四处开屏的渣男。
“太丑。”
戚海潮说这句的时候，水光潋滟的眸子还紧盯着他，时不时扑闪一下长密的睫毛，既专注又认真，可听着就莫名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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