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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很熟练……”徐志被赵弦的话吓一跳。
赵弦没有理会他，径直朝着断肢的方向走去。
手臂的断痕非常平整，皮肤已经膨胀破裂，指甲上仍然有很特别的形状，赵弦立刻拍了下来。
之后法医会给他们更详细的尸检报告。
“现场很混乱，几乎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李佳贞和文闻朝着赵弦的方向走来，赵弦把笔录整理了一遍发现除了指甲之外，残肢上并没有更多可以获取的线索了。
“这只手指纹已经泡没了，除了这个美甲几乎是没有线索了。”
李佳贞也提起美甲。
原来这是女人的共识吗？
徐志张大了嘴，在他眼里那就是一坨粉色指甲而已，但很快他又闭上嘴，空气中弥漫的尸臭味令人难以呼吸。
没多久，法证法医也赶到了，他们和李佳贞一行人打了招呼，跨越警戒线。
回到警局后，赵弦帮忙查失踪人口，这样给了李佳贞等人更多的走访机会。
李佳贞安排徐志和文闻先从各个下水道口开始排查，一般这样的凶案断肢丢入水域，那么很可能把主躯干丢入下水道。
去掉手臂之后一具女性的躯干刚好能投进下水道。
这是从前办案积累的经验，也是卷宗里常提的，而犯人并不会接触这些信息，他们会自以为聪明的选择自己觉得方便机智的方法抛尸。
信息差成为了警方破案的关键。
查了几天，徐志和文闻在郊外的一个下水道里找到了主躯干，没有头颅，基本信息难以确认。
将尸体打捞起来的师傅吐了一下午，下水道原本就气味刺鼻，就算全副武装也抵不住尸臭和下水道臭味的双重攻击。
文闻和徐志更是一天都吃不下饭，恶心的头晕，连一直精神很好的文闻也经不住这样的摧残。
只有法医部门的兄弟还□□，文闻这时候朝着他们比了个“牛”的手势。
失踪人口那方便没有什么进展，目前只能确定这是一具女尸，年龄在20-30岁左右，因为尸体被泡烂了，法医方面出报告的时间也拖的更长了。
发现碎尸案之后，陈州县变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女性，过了六点街上就见不到几个女生了，有些人因为害怕甚至会直接辞职或者搬家。
赵弦也是女生，她下班的时间却一天比一天晚了，李佳贞办公室的灯也常亮着，最近都是李佳贞送赵弦回去，危险是没有，但确实辛苦。
“李副队，我找到了县里一家做美甲的，你看这个款式是不是和被害者手上的很像？”
已经过了九点，赵弦敲门走进李佳贞敞开的办公室。
“我看看。”李佳贞接过赵弦的手机，那是一家日韩美甲店，主页的图片是前两天才更新的，款式是粉色的猫眼石，果然和被害人手上的有九分相似。
“很像。”李佳贞点了点头，表示赞成，“我明天和文闻一起去这家美甲店看看，诶，还是你和我一起去，你应该会比文闻好。”
这样的女性服务业，赵弦去肯定比文闻去更自然些。
“可以，我把位置和店名都发给你了。”
赵弦同意了。
“这几天总算有点进展了，法医那边明天估计也能出报告，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李佳贞最近没少熬夜，眼睛黑了一圈，她猛的打了个哈欠，嘴巴张得很大，完全不顾及形象了。
刚过完年的时候，李佳贞是每天卷好头发出门的，别看她是刑警队副队长，平时还是很在意自身形象的，她总说女警就是要比男警官做的更多更好，不然很快就被比下去了。
”仙儿，你帮我把这个报告看眼，我去敷个眼膜。”
大概是觉得明天需要出外勤，李佳贞趁着这几分钟赶快做点保养，再熬下去眼膜都救不回来了。
平日里卓正诚队长都不在，过完年也是直接去了市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李佳贞在处理，她身处副队的职务却担任了队长的责任。
不出事的时候她也不见休息，出了事更是她第一个抗，就像现在文闻和徐志都放假了，李佳贞却没有。
之前文书工作和外勤她都要负责，现在赵弦在还可以帮她分担一部分文书工作，对于李佳贞来说可是请对人了。
有时候李佳贞都会对赵弦有些愧疚，因为赵弦的工种和工资确实不该一直陪她加班。
等到李佳贞从厕所回来，赵弦已经把文件都整理好，错别字和字体问题她都修改完成了。
“仙儿，你真是我的天使。”
次日，文闻和徐志仍旧是去绿阑江附近找剩下的尸体和线索，而赵弦则跟着李佳贞来到了那家美甲店。
“霓尔美甲。”
招牌是浅粉底的白字，看上去很小清新，十分符合这个店的基础定位。
站在门口招呼的也是个打扮的很可爱的小姐姐，她一眼就看到了赵弦，连忙上前。
“小姐，要做一下我们新款的猫眼石吗？你皮肤这么好，做了更好看。”
很销售的话术，赵弦看了一眼李佳贞，今天她们是刻意穿的便服。
“仙儿，你做一个，这个好看的。”李佳贞推搡着带着赵弦走进来。
虽然刚过完年，但是店里的价目表还是旧的，没有涨价，这家店还蛮实在的。
“这款粉色猫眼是我们店的新款，这款指甲油从上市到现在还没有三个月，我们店开始做才两个月，绝对不容易撞款。”
美甲师小姐姐很细心的给赵弦介绍，她看赵弦手指修长干净，看得出来她是不做指甲的人。
“第一次做的话，我推荐你们多做一个保养，对指甲好。”
她的笑容很真诚，赵弦都想立刻下单了。
“这款很少人做吧，刚上市？”李佳贞站在旁边假装不经意问着。
“那也不是，”美甲师拿出手机，“做的好的，我们都会拍照，你看看，这是实拍照片，都是原相机实拍。”
李佳贞接过手机，仔细看了起来，而赵弦也在侧面看。
两人很快就认出了被害人的手，虽然和现在的断肢差距很大，但从指甲形状还是能看得出来有七分相似。
“你好，我们是警察，想问问你这个客户的信息。”李佳贞亮出警官证，眼前的美甲师一脸震惊。
可能是习惯性觉得警察都是男性吧，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结结巴巴的喊了经理。
经理是个穿着灰色毛呢外套的男性，说话的样子柔声细语的。
“你们好呀，我是店经理，我叫李友。”
李经理的小拇指带着一只银色的尾戒，手上做着白色的法式指甲，和他的形象倒是很搭。
“你好李经理，这个客人，你们有记录吗？”李佳贞把照片递给李友。
“有，有，当然有，这个是小昭，我们的常客，说起来也有半个月没来了。平时她是隔一周来一次的。”李友倒是很配合，立刻给李佳贞找来了客户资料。
“肖昭楠。”李佳贞把资料拍照存档，同时赵弦也观察着这个李友的表情。
“我们叫她小昭，她是做按摩的，很辛苦所以喜欢做指甲犒劳自己，小昭出什么事了吗？”李友瞥了一眼赵弦，大概知道赵弦不是主话人，就只是点了个头。
“具体我们不方便透露，谢谢你提供资料。”
话虽如此，现在全县都知道断臂女尸的事，这时候警察穿着便服来查，懂事理的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哎……现在真的小姑娘在外头不容易啊。”李友感慨，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手机给李佳贞看了看朋友圈。
“这是小昭的朋友圈，我记得她情人节还发过照片呢。”
李佳贞和赵弦都凑到李友的手机前，照片中一个白金色头发的女孩举着酒杯朝着镜头干杯，四周的景色赵弦有印象，那就是h5的大厅！
两人收获颇丰，于是立刻驱车回到警局，开始查询肖昭楠的基本信息。
“肖昭楠，女，今年20岁，武川人，没有社保信息，但是有就业单位信息，是在一家叫做‘绿洲’的按摩店工作。”
赵弦把被害人的信息和照片都打印出来贴在了白板上，而文闻和徐志这时候刚好从外面回来。
“这人好眼熟。”文闻没有赵弦那么好的记忆力，一下子实在没想起来这张脸。
于是自言自语说道。
“法医那边怎么说？”李佳贞看着白板上的资料询问文闻和徐志。
“法医报告出来了，尸体躯干有表面伤痕，可能是被河边碎石划伤，□□有明显侵害痕迹，取出部分精夜，法证那边还在进行dna检测。
分尸手法专业，尸体切口处平整，基本可以排除一般女性作案。凶手可以锁定为强壮的男性。
被害人在死前饮酒过度，通过肝脏检测查出来了，而心脏切片正常，排除心脏病猝死可能。”
文闻把验尸报告简单和众人陈述了一遍，剩下的具体报告都发在群里了。
“也就是说，肖昭楠可能是在酒后，被人先奸后杀，分尸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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