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杰取名字
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夏油杰拖着怀里的人形障碍物想往前走。
然后尴尬的发现……
走不动……
他用点力拉开异常圈住他腰的手，面不改色道：“可以先放开我。”
“不放，”美少女暗自嘟囔，“放开，papa你就要跑了。”
夏油杰：“……”他该怎么告诉这位异常，他不是她的papa呢？
十六岁的他怎么也不能生出18/9岁大的少女吧。
他只能说：“你放开我，我不走。”
“真的吗？”美少女从少年的颈窝中抬头，白色的碎发散在鬓边，露出红色的眼眸，最璀璨的红宝石都不及这一眼的明亮。
亮晶晶的眼神充满信赖，仿佛他说一句真的，眼前的人就会相信。
夏油杰微愣，别开脸把少女的脸往怀里一按，掩饰道：“真的。”
美少女乖乖松开手，从少年身上下来，却没有离开，反而揪住少年的外套一角。
少年和少女的表现让所有人侧目，这亲密的表现两人是什么关系还真不好说。
哪怕知道周围的人在想什么，夏油杰也装出一副淡定的表情，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知道少女扯着他的衣角，他稍微照顾少女，步子不像以往那样大。
然而即使是这样，小团子美少女也有些跟不上少年的步子，走得踉踉跄跄。
夏油杰就发现身后的阻力越来越大，他回头一看，他刚出炉的“女儿”好像压根不会走路。
那一双腿就像面条，一弯一弯的。
夏油杰：“……”
行吧，确认完毕，这位走路歪歪扭扭的少女当真是造成该地区几起咒灵消失案件的罪魁祸首无疑。
他在原地等少女跟上他的步伐，随后无奈地顺着少女扯住他衣角的指尖握住她的手腕，像是在说：看吧，我说不会自己走的。
小团子第一次被人类牵着走路，这好奇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好玩，另一只手也搭在少年的手上，习惯性一蹦一跳。
小团子形状时蹦蹦跳跳只会让人觉得可爱，变成人形蹦跶着走路看起来十分怪异。
尤其是这位少女的身材前凸后翘，身前的小白兔随着少女的蹦跳上下晃动，偶尔露出纤细柔软的腰肢，裙摆飞扬，大腿上的肉阵阵颤动掀起波浪。
夏油杰：头疼，青筋都要冒出来了。
他按住少女的肩膀，脱下衣服外套，“别动。”
“哦。”小团子嘟嘴，说不让动就真的站着不动。
这么乖巧又嘴馋的异常，真是特别好哄呢。眼底闪过笑意，夏油杰把衣服外套披在少女身后，袖子绕过腰肢在前方打了个结，恰好挡住过短的裙子造成的走光。
小团子不习惯地扯了扯黑色的袖子，很少穿人类的服装本就不适应，有被束缚的感觉，但也没有解开。
于是最后就变成夏油杰拉着少女的手腕，少女腰上系着少年的外套，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飞机。
成功达到目的的小团子也乖巧，跟在少年身后只大大的眼睛不停转悠，好奇地左看右看。
四周都是她没有见过的东西，她好奇极了，要不是少年拉着她的手腕她能很快地摸上去。
周围的人看少女的眼光简直无法言喻，夏油杰头疼，只能装作没看见大家的反应，带着少女坐上机票上的位置，替她系好安全带。
小团子坐到小小的位置上，身体紧紧挨着少年，学着少年的动作躺在椅子里，偏头去看窗外，伸出手指在窗户上戳戳，小动作不断。
夏油杰一直在观察少女的行为，无论怎么看，这些小动作都不像成年人。哪怕少女的身材是一些成年人都无法比拟的傲人，但眼神中却带着幼儿才有的迷茫和稚嫩，看世界的目光是纯然的天真和好奇。
即使不是成年人，大一点的孩子都知道要脸面，就算实在好奇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来。少女却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心里怎么想的就怎样表现在脸上。
都不用那股香味的辅助，只看少女奇怪的表现，他都能确定这是异常。
这个异常……究竟是什么呢？
能吃咒灵，能增加他收服的咒灵的力量，更甚至能以人类的形态出现，让周围的人都发现不了。
据说……特级咒灵也能变成人，但特级咒灵正常人是看不见的。
这个少女却不同，正常人能看见，他也能触碰。要不是他知道前情，可能也会把少女当成精神状态不正常或者身体有疾病的正常人。
这可真是……让他太感兴趣了。
小团子并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成功赖上少年后，她紧张的心情又松懈下来，变换形态需要不少的力量，她陷在椅子里睡了过去。
到下飞机都没有醒过来，夏油杰看着自己的行李和睡得正香的少女。
他：“……”
好在行李只有一个背包，他想了想叫醒熟睡的少女，“我们到了，醒一醒。”
不知道少女叫什么，他含糊。
小团子从蒙昧中醒来，眼底尚存一些迷茫，动了动鼻子闻到少年身上的味道，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一时不察，夏油杰被这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眨了几次眼睛才堪堪回神，平静的别开脸，重复：“我们到了，该下飞机了。”
下了飞机，小团子依旧寸步不离地跟着少年。
夏油杰一脸无奈，但也半推半就，并不反对少女这么做，相反少女主动跟着他，比他花时间诱哄好得多。
两人坐上回高专的车，小团子形状时，小团子上不去四个轮子的工具，第一次以人类形态坐上这个叫车的工具，小团子依然表现得很好奇，在车上不停乱动。
夏油杰连忙按住少女的手，哄她：“乖一点，在车上不要捣乱。”
大概是这名少女虽然是异常所化，但行为表现的太像小孩子，让夏油杰不知不觉把她当成了小孩。
18岁大的那种小孩子。
声音比之前亲和不少，小团子很喜欢这个声音，不由自主听从少年的话，学着少年的模样一路抵达高专附近。
高专附近有结界保护，正常人是很难突破结界进入到里面，两人就在这里下车，夏油杰照常拉住少女的手，带少女到自己的宿舍。
没办法，少女只跟着他走。
到宿舍后，没有外人在，夏油杰把包放在地上才问打量房间的少女：“现在没有其他人，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心里虽然知道这是异常，但这只不过是他给这类生物取的名字，具体是什么生物他并不知道。
诶多？我是谁？
小团子睁着红色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少年，脸上的疑惑太明显。
我也不知道啊。
“……”夏油杰从问出问题起，就一直盯着少女看，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确认少女的反应不是假的后，他率先败下阵来，“好吧，那我换个问题，你是人类吗？”
“我现在是。”小团子没有说谎哦，她现在的形态的确是人类形态，不过她也不知道他小团子形态的时候叫什么耶~
现在是，你这是什么答案？夏油杰抽抽嘴角，看来这个问题在少女这里得不到回答，“你为什么要叫我爸爸？”
这个问题她知道，小团子歪头，说得理所当然：“人类都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会给孩子带好吃的，我也要有爸爸，你闻起来很好吃，身上也有很多好吃的，所以我想要你做我的爸爸。”
乍一听上去还挺有逻辑，仔细想想，这不扯淡吗？什么叫因为爸爸会有好吃的，而我身上有好吃的，所以我就成了你爸爸？
夏油杰很想说什么，但面对这样一个身体是成人，心智却宛如幼儿的异常也不能正常沟通，只能捏捏鼻子，认下这个“大女儿”。
他继续问：“行吧，那你有名字吗？”
“名字是什么？”小团子反问，这是她第一次和人类说话，人类的事情，她还有很多搞不懂的，便直接问出口。
“……”好吧，他知道了，他努力给少女解释，“每个人都要有一个名字，名字就是你的代号，别人也都会叫你的名字。”他尽量说得通俗。
“每个人都要有一个名字吗？”小团子若有所思，随后开心道，“那我也要名字，papa给我起一个吧~”
“我不是你papa……”夏油杰摇头，看少女的眼神略带深意。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
在这之前，他或许可以不把少女对他的称呼当一回事，毕竟少女此刻对世界的认知是有差错的，随着她逐渐了解这个世界，便会自行矫正。
可一旦他给少女起了名字，便在两个人之间留下了斩不断的关联。无论他给少女起了什么名字，其中中蕴含他对少女的期许和他的想法。
这个想法会束缚住他和少女。
也让夏油杰就此背负起另一个“人”的生命。
这个决定太慎重，他不敢做。
小团子的认知非常明确，大声说：“你就是我papa，papa给我起名字。”
“まったく、全然しょうが無いね（真是的，完全没办法呐~）”夏油杰扶额，又问了一句，“真的要我给你取名字吗？”
“嗯！”小团子坚定点头。
夏油杰想了想，给出一个名字：“真，阿真，真子，如何？”1
希望你能真诚，对世界无害。
也希望你能真的融入到这个世界，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心中的想法明确下来，夏油杰首先自己肯定自己：“我叫夏油杰（げとうすぐる），你就跟我姓吧，夏油真（げとうま）。”
冠以自己的形式，成为自己的责任。
毕竟是他诱哄少女，将少女带出她的世界，进入另一种生活。所以少女也该是他的责任。
“夏油真……我有名字啦！”小团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从少年的口中一说出来，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停顿，力量殷实了很多，不像之前变成人后过不了多久又会变回团子状的游移。
她为这点感到开心。
却说两人交谈时，夏油杰宿舍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白发带着眼镜的少年走进来，嘴上挂着痞痞的笑，倚在门上。
五条悟一直手微微移开眼镜，目光直直看向杰宿舍里的异性，挑挑眉头，“哟，すぐる（杰），我听说你当爸爸了？”
声音张狂恣意，是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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