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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辞原本缓和了些的眉眼沉了下来，就连眸色都是深的，他忽地冷笑，声音低沉中透着森冷：“苏以晚，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话音落下，顾寒辞就直接推门离开了，就连背影都透着恶魔般的冷酷森寒。
只留下女子一个人，绝望而空洞的盯着那惨白炽热的灯光，独自舔舐着伤口。
顾寒辞走出房间，他也不知道第几次就想到了女子苍白的神情，有些烦躁的扯了下领带，只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电话铃声。
顾寒辞看了一下电话上显示的称呼，微微拧眉，接了，他调整好情绪，电话一接通，就平淡的唤了一声：“爷爷。”
还没等顾寒辞继续说话，那一边的声音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顾寒辞，你对晚晚做了些什么？！”
修长男人的动作一顿，他低着眸，语气平平：“爷爷你年纪大了，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
“我怎么有了你这样的孙子啊！”顾爷爷单手重重的拿着拐杖敲击了两下地面，发出悲哀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因为震怒，他重重的咳嗽了两下。
顾寒辞神情一紧，捏着手机的力道都用力了几分，“爷爷，你别生气，注意身体……”
“给我滚回老宅来！！”顾老爷子激动地说着，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话音落下，又重重咳嗽了两声，手指按着喉咙。
顾寒辞知道老人家上了年纪，经受不起折腾，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紧绷着背脊，直接拿着车钥匙冲了出去。
…
顾家老宅，
顾寒辞一进家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穿着一身唐装的老人。
以及正襟危坐在旁边的顾家贵夫人。
顾寒辞赶紧走了上去，抿了抿薄唇，唤了声：“爷爷。”然后又顿了下，将目光偏向一旁的贵妇人，微微颔首：“妈。”
“跪下！”顾老爷子苍白皱褶的手握着拐杖，重重敲击着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客厅里的佣人都不敢出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人牵连怒火。
顾母见此，也顾不得端庄形象了，赶紧上前，压低了声音，有些不赞同的焦急：“爸，这么多人呢……”
“我说跪下！”看着站在那里身形笔直的年轻男人，顾老爷子根本没有理会顾母，只是直硬硬的盯着顾寒辞，怒声道。
顾寒辞站在那里，薄唇紧抿，下颌的弧线也是紧绷着的，“我没做错。为何要跪？”
听着顾寒辞的问话，顾老爷子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看向旁边的顾母，气笑了，“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给顾家生的好儿子，啊？”
“混账！”顾老爷子脸上带着薄怒，他神情悲哀，“完了，都完了！”
“你没做错？”顾老爷子冷笑，“你是以为这些年你对苏丫头所作的一切，我不知道吗？”
“还是你认为我现在老了，聋了，不好使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那你怎么不说苏以晚之前到底对夏倩做了些什么？！”顾寒辞紧紧抿着薄唇，质问。
“那个人回来了，你就还惦记着她？！”故老爷子激动地说道，整个人都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当初要不是苏以晚逼走夏倩，现在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顾寒辞双眸深邃，没有丝毫要跪下的意思，他背脊笔直的站在那里。
“糊涂！简直糊涂！”顾老爷子脸色涨红，怒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
“当初根本不是这个样子！”顾老爷子吼出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变得苍老了几分。
听着这话，顾寒辞动作一顿，眸光有片刻的凝滞，“爷爷……你是什么意思？”
“本来这件事情，你是不知道的，苏丫头为了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顾老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低着头，苍白枯老的手指抵住唇边，遮掩了唇角苦涩的笑，“苏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再清楚不过。”
“当初她在学校的时候轰轰烈烈的追你，我也觉得你们俩合适，想着撮合，后来你也是自己同意的，不然没有人能逼你……”顾老爷子目光如炬的盯着顾寒辞，“我只是一个男人最难忘的就是初恋，但是寒辞你要明白，你那时候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是苏以晚！当初你已经和夏倩分手，亲口同意和苏丫头在一起。”
“但是后来呢，就因为夏倩又回到了你的身边，你就开始和她纠缠不清，你到底把苏丫头放在了心中的那个位置上？玩具吗？还是你一时无聊的消遣？”顾老爷子声音染上怒火，“一个男人最该有的担当，你到底放在了哪里？”
顾寒辞僵硬在原地，没说话。
“在你心里，夏倩就是纯洁无暇的，没有任何心机的，而苏以晚呢？不过是各种陷害夏倩的心机深沉的人，是吗？！”顾老爷子冷笑：“所以到后来，因为夏倩出国，就因为夏倩表现的模糊不清的态度和楚楚可怜的神情，以及说的那些似是非是的话，你就非要认为是苏以晚把她逼走的，是以晚对夏倩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看着顾寒辞沉默不语的神情，顾老爷子拔高了声调，拿着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声响：“我就问你是不是！”
顾寒辞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僵硬，他抬起眸，黑眸黑的有些发沉，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是！就是这样，当初如果没有苏以晚，夏倩不可能会离开。”
“那你知不知道她当初是你正牌的女朋友？”顾老爷子怒其不争地开口。
“她要是不鬼迷心窍的对付夏倩，我会给她补偿……”顾寒辞喃喃自语。
“可是她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一想到过往发生的那些事情，顾老爷子心底就充满了愧疚和心疼：“在你心里，苏以晚是倒追你的那一个，所以就要无条件的哄你，一直爱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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