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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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是伊莱莎·班纳特。
我考上了哥谭大学！！
是的！我终于中彩票了！所以生活费与学费还有材料费一下子都不用发愁了！再加上哥谭大学贫困生的资助奖金，以及韦恩集团的孤儿补贴，算来算去可以说我的下半生几乎是一路顺风，不愁金钱。
彩票可是有一百万哎！
是真的！我还特意去银行查了！
有了这飞来横财的一百万，那还要哥谭首富布鲁西宝贝干什么？
对于杰森先生提议的假设，无非是概率从亿分之一变成了百分之百的数字：完全不必认布鲁斯·韦恩为生父。
假设而已，不用当真。
我很快就把哥谭宝贝抛到脑后去了。
一百万，一百万哎，一百万！
让我想想该怎么打算。
先交学费，然后往银行卡里存五十万，再加上之前勤俭节约和勤劳工作省下来的钱，我的卡里目前也有六十万，大学毕业后保底也有三十万，然后再租个房子，继续工作，生活可以变成两点一线，人生可以轻松自在点。
这是我对未来的规划。
嗯？你问我怎么是存了五十万？不是一百万吗？剩下的五十万呢？怎么安排？
当然是分给了杰森先生啊！
那天是结工资的日子，是我与杰森先生搭档的最后一天，我把中彩票的消息欢呼雀跃地告诉了他，然后再强行塞给他另一张存有五十万的银行卡——是的，强行，因为杰森先生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
“你这样的傻子在哥谭里绝对不会活过一天，我真搞不懂你，伊莱莎。”
杰森先生不满戳了戳我脑门。
“才不是傻子呢，杰森先生。”
我捂住被戳的发红发痛的额头。
“那么多钱我也用不上，说不定还会有骗子盯上的风险，如果我分给你五十万，这样风险就减少了，两个人的生活水平也可以更好，这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杰森先生停下了戳我脑门的手。
“真不理解你，伊莱莎。”
杰森先生狐疑盯了我很久，又来了，又是那种我看不懂的眼神，不过他又轻松摸了摸我的头，毕竟我们的身高差确实很方便摸头——哎？杰森先生把手放在我头上是不是想要打开我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构成的吧？
“叫我一声哥哥，伊莱莎。”
？
我难以置信抬起头，看对方上扬的嘴角，再看看对方被阴影笼罩却又熠熠生辉的蓝眼睛——说句真心话，杰森先生是真的很帅，虽然他的笑总是有一股破碎感。
又来了，那种感觉。
和理查德先生一样。
要不是芭芭拉主任在，想和上司打好交道的我不得不在那时喊了迪克哥哥，但是杰森先生呢，虽然搭档了一个月，但我们下班后就路归路，桥归桥，各自奔波忙碌自己生活。
哥哥这个词，应该是和家人同一个分量的重要的称呼才对，它不应该是随意喊出来的，我也很难喊出来，所以我上次喊理查德先生为迪克哥哥是多么的艰难——全身上下起鸡皮疙瘩又是嗓子发痒的感觉。
“才不要，杰森先生。”
“喊一声我就收下你的卡。”
我：？
“一声称呼五十万？”
“噢，伊莱莎，你的这一声当然值，甚至值更多。”杰森先生突然轻轻松松把挣扎的我揽进他宽厚结实的臂弯里——好奇怪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感觉我们不是平时那种从不理会对方的冷血同事，而是那种意外称兄道弟的亲和家人？
……家人？
我刚刚是这样的想法吗？
“……杰森哥哥？”
我试探了一遍，确认一下心里想法。
“嗯，伊莱莎。”
……果然，应该是错觉。
我松了口气，抬头看杰森先生的笑容，趁他不注意才像一只泥鳅一样迅速从结实臂弯里滑出来，对上他不可思议的目光，嘿，反正他也收下我的卡了，反正这是我与他的最后一面了，只要说完一句再见便足矣。
我回头，转身离开。
告别了我的同事兼搭档。
再见，杰森先生。
对了，不仅仅是杰森先生，我还要跟对我关照已久的芭芭拉主任告别，图书管理员的实习期提前结束，我要上大学，肯定是住在宿舍里，离大学城较远的哥谭图书馆应该会很少来了。
“但哥谭图书馆一直为你开门。”
芭芭拉主任说出了招牌话语。
把一些图书还过去后，我还送了一张蝙蝠少女画给芭芭拉主任——因为她想给我来一个告别拥抱，但我不喜欢距离接触，所以赶在她张臂之前立马掏出画来然后溜走，在图书馆大门边远远挥手告别这位艳丽的红发女士。
再见，芭芭拉主任。
嗯？你说理查德先生？我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哥谭，因为理查德先生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官，而且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以后大概率也不会遇见了。
没关系，未来总是在前方。
新的生活，新的社交，新的开始。
哥谭大学将是我人生的一个新节点。
我退掉了原来合租的公寓，搬到学校里面自带的住宿，噢，新舍友是一位很活泼开朗的女孩，一头亮丽柔顺的金色头发，淡蓝色眼睛就像是哥谭的天空，而且还喜欢紫色系的衣服。
“你好呀！室友！”
“我是斯蒂芬妮·布朗！”
我发誓，在她说roommate这个单词时真的很像最新网剧《星期三》里的可爱小狼女，当我正在吃力搬箱子时，她毫不犹豫过来帮忙，顺顺利利就把一些繁重杂物都搬完了！真的很能干！
而且她还是一位超英爱好者。
我看到了她的绿箭联名水杯。
新室友布朗真的很开朗，很自来熟，明明才第一天进学校，我们就已经进展到了一起结伴去开学典礼听哥谭首富演讲，一起结伴去餐厅吃饭，甚至是一起结伴去洗手间——不是！这个我真的不太理解。
新室友布朗太自来熟了。
“伊莱莎！叫我斯蒂芬！”
……新室友斯蒂芬妮太自来熟了。
就跟芭芭拉主任一起手挽手的感觉，还有理查德先生与杰森先生接触一样，室友斯蒂芬妮甚至更大胆，更亲近，言语和行动都进展得太快了，一切正如《神探夏洛克》里麦考罗夫特对华生医生的吐槽。
才跟室友见面第一天，就已经好上连洗手间一起去了的地步吗？？？下一步是不是跟华生与夏洛克一样一起侦探破案然后步入结婚殿堂？？？
“伊莱莎！”
新室友斯蒂芬妮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怎，怎么了？斯蒂芬？”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下一步进入结婚殿堂吧——我很是忐忑不安，想要抽出被新室友紧紧握住的发汗的手——害，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真的不习惯皮肤接触，更不喜欢受力压迫。
还没等我对新室友斯蒂芬妮说什么松开手，突然轰的一声，就打断了我此时的思绪万千，那种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婚礼上的清脆的礼花礼炮，只有响亮无比的轰声穿透了整个哥谭大学的墙壁，碎掉的水泥墙壁就像哗啦啦的彩片一样。
？？？
开学第一天就被袭击了？？？
“啊啊啊快跑！”“是小丑！”
“小丑从阿卡姆里越狱了！”
人群瞬间噪杂起来。
事发突然，我和其他在大厅里的同学们都来不及反应回过神来，还在傻傻站着，可新室友斯蒂芬妮就不一样，她反应极快，立马拉着我的手大力往逃生通道里去，还呼吁其他学生一起到开阔地方去，等着哥谭警方救援。
新室友斯蒂芬妮的行动很迅速果断。
“伊莱莎！我先离开一下！”
“你要听警方的话！不要乱跑！”
新室友斯蒂芬妮一下就消失人海里。
“斯蒂芬？斯蒂芬妮？斯蒂芬妮·布朗！”我慌了，我觉得不要乱跑这句话应该对我的室友说才对啊，她是怎么一下子无影无踪的？这个关键时刻她到底要去哪里呢？她不应该和我们一起跑吗？
“斯蒂芬！斯蒂芬！”
我在人群里逆流站定，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手上被用力握住的痕迹还在微微发红。
最终，我还是没能找到新室友斯蒂芬妮，只能茫然跟其他同学一起跟警方走，这样离冲突越远越好，这样才有安全的保证，这样人质被挟持的可能性也会降低，这样哥谭警方才能在学校里加速追捕再次越狱的小丑。
“蝙蝠侠！蝙蝠侠来了！”
“还有搅局者与红罗宾！”
人们突然骚动起来，纷纷指向上空，而我努力抬头，好不容易对上微微灼眼刺目的太阳光线，努力去辨认天空中的义警们，看他们用一道道绳索划过头顶，任凭巨大的蝙蝠剪影落于视线中心。
哥谭的蝙蝠，哥谭的阴影，哥谭的恐惧。
今日的哥谭也依然被人守护着。
我发呆了好一会，直到看不见这群义警的身影，才动身去找一直保护我们的哥谭警方，找到负责管理人员的警察，询问他们有没有见到我突然消失的新室友斯蒂芬妮·布朗。
虽然蝙蝠侠和哥谭警方的行动很迅速，但我总是有一股不详的预感，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依然久久不散，萦绕心头。
小丑的笑声若有若无的。
好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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