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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又响了,陈管家推门催请,说是贵客来了,请贺靳泽回去应酬一番。
迟流霭趁着乱,咬了贺靳泽一口,男人一吃痛,到吸口凉气放了眼前人。
地上凉,贺靳泽起身单手抱着人,另只臂弯耷着羊毛毯,将人和毯裹得严严实实摆到了沙发上。贺靳泽低眸打量女孩毛茸茸的发顶,像小狗,忍笑揉了揉,多使了点力气。
“少爷。”陈伯尽收眼底。
贺靳泽变了脸,从温柔乡还未缓神,不好对这陈伯发作。便冷笑挂脸:“哪门子贵客,大半夜叨扰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备了热牛奶递到迟流霭嘴边。
“是小孟总。孟家,那位。”
顷刻,贺靳泽牛奶在手中的温度愈发温凉,侧头,见女孩水眸怔怔失焦,像那没了温的冰块,慢慢在热气白雾中融化。
——
黑檀木桌上的盏茶冒着丝丝热气,孟誉之将镶嵌金丝的雕木盒推到了老爷子面前。
“这?”贺老爷子,见到盒中物,了然,“这是我们贺家欠你祖母的。”
孟誉之抿了口茶,是白毫银针,清透厚重的涩感,孟誉之的祖母便是这杭城养出来的女子,一生都偏爱这白茶。
“贺老先生言重了,奶奶生前,交代了两件事。”孟誉之淡然,“归还贺家族镯便是其一,祖母总归是记挂贺家的。”
默了,这话又让贺老爷子想到了那联姻远嫁的幼妹,同家族断了几十年关系,临终前尚未来得及见面。听懂孟誉之所言,明白恩怨已了,便哑声道:“其二呢?”
“这,”孟誉之放下杯盏,“这第二,不是不肯言,是我的私事。”
贺老爷子注意力聚到孟誉之指根,那枚婚戒,实在精美,可见设计的人用心之处。
“誉之,你成婚了?”
“是的。”
这让贺老爷子想到了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孙子,二十年未见的堂孙早早成了家,自家孙子连个恋爱都尚未谈过,别说结婚。贺老爷子扶额,叹道:“誉之,贺家欠你祖母的,这辈子都是我这老头子的心事,咳,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提。”
“年幼在祖母膝下养过几年,祖母常提杭城宝清山,听闻贺家少爷在那购了一套祖母生前卖掉的宅院。”孟誉之笑了笑,“便想去修养一段时日,顺带寻个人。”
那双眼实在是像幼妹,贺老爷子心软了几分。
近三年,心腹也不是没有透露过孟家的掌权变更,对于手段狠戾,不顾亲情的孟誉之,贺老爷子更多的是拿捏不准,就像是一匹狼崽子,蓄势待发,不知什么时候冲上来撕咬。
孟誉之今夜前来,多为谈和,是顾及到了祖母的颜面,对于贺家而言自是求之不得。往后,贺靳泽接管贺家,还需得仰仗着孟誉之的扶持。
“修养?你生病了?”贺老爷子吩咐人去寻少爷,叫人来一趟,“想住便去住,誉之你太见外了。靳泽按辈分还得唤你一声哥哥呢。”
孟誉之身边的特助多嘴,提了孟誉之三年前遭受过严重的车祸,半年时间都在医院恢复。其余的没多谈,便有人推门来报,说是少爷在外宅有事拌了脚,来不得。贺老爷子尴尬地笑着,拄拐亲自去外头,打了通电话。
“混小子!”贺老爷子气急,咳了几声,“什么?你什么时候把那栋宅院买回来的?”
电话那头不知回了什么,贺老爷子喜笑颜开:“乖孙儿,明天就把人带来,顺道让你誉之哥见见......”
“你誉之哥要在你那住一阵子......”
贺家宅院同祖母的住处极为相似,那庭院外种了小片竹林,黄梅雨淋得叶湿哒哒颤着,那点子磨砂声碎了贺老爷子的话,半句半句零碎地冒到了孟誉之耳边。夜深了,孟誉之侧头,鼻尖嗅到了青叶子淡香,恰时,同贺老爷子对视一眼。
就见老爷子缓缓开了门,笑道:“誉之,三日后家宴,靳泽带女友商定婚事,你也来吧。”
孟誉之回笑,点头。
“顺道将你夫人也唤来。”
“她有些事,离开了一段时间。”孟誉之不紧不慢道。
“那何时回来?”
孟誉之垂眸,转了转戒指。
“不着急,很快就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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