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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打颤了,几乎就要跪下,结果那大汉还强装镇定着,一把将那几个半跪下的小喽啰揪起来,吼道:“跪、跪什么跪!她说她是宫里的人就是宫里的人啊,你见过宫中哪位大人出行时身边只跟着这么个草包?!”
接着,他又回头对曲湘月说:“你、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怕你,若真有本事就给老子看看,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完,不等曲湘月回应,他直接抄起旁边桌上的一柄小刀,猛地就要向她刺去。
她一愣,没想到这人竟敢来真的!
她当即愣在原地,一时间竟挪不动步子。
眼瞅着那利刃要迎面刺下,元绍景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转身面对向那大汉。
他大手紧紧护在她脑后,曲湘月的面颊被迫贴紧他胸膛,只露出一双眼睛,越过他肩,看见大汉将手中的小刀狠狠刺入元绍景的脊背。
“元绍景!”
她抓住他手臂,失声尖叫。
而那大汉竟仍未打算收手,他握紧刀柄,似乎想要将刀子从他身体里再拔出来。
“住手!”曲湘月几乎破了声。
元绍景则咬牙闷哼,额上不停地冒出虚汗,密密麻麻的痛楚在他皮肉中游走,让他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人。
就在这时,刀光剑影之间,那大汉突然哀嚎一声,周围瞬间响起一连串的惊声尖叫。
那股向外拔出的力消失了,元绍景的身体陡然松懈下来。
他面色煞白,脱力地靠到曲湘月身上。
她难以支撑住这股力量,连声唤着他的名字,将他扶到一旁坐下。
这时她才看见,在元绍景身后,地上落着一只血淋淋的粗黑大手。
沿着腕骨,笔直一道割下。
她倒抽一口凉气,同时也放下心来。
霎时间,沿街的房檐上飞下数十人,齐齐将两人护在中央。他们皆身着黑色劲装,手持长剑,腰间的令牌明晃晃地向世人昭示着他们皇家暗卫的身份。
不过片刻,那大汉同他的喽啰们皆被擒获。
暗卫中为首那人向曲湘月跪地行礼,“属下来迟,请公主责罚!”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明了她的身份,故不必再由他人言说,皆向她呈出最恭敬、谦卑的姿态来。
但曲湘月却是第一次对这些臣服置若罔闻,只催促道:
“还愣着做什么,去喊最近的医官来!”
*
夜渐深了,公主府中那处偏僻的院落里还灯火通明着。
几位花白胡子的医官忙了半宿,才算是将元绍景的伤口处理好。
倒不是这伤有多么严重,而是很难答复公主满意。
伤人那小刀不长,平日就放在那羊汤铺子里供食客们自取切肉用,肉刀锋利,但眼下却庆幸那老板年纪大了,总扣扣搜搜的,尽管食客们与他提及多次那刀有些钝了,割肉根本就割不快,但他却从未想着再磨上一磨。
如今,小刀扎在元绍景右肩,伤势并不危及性命,刀口也不算深,但终归也是一伤,合该好生将养。
曲湘月将人都遣了出去。
她静坐到他床边,元绍景则趴卧在床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还不能受压,所以上身并未盖被,只松松垮垮地搭了件衣袍。
白皙的脊背上,除去新伤,还缠绕着许多旧疤。
并不美观。
灯影绰绰,窗外刮着寒风,已经数不清魏宝山来同她说了几次,府门外又来了哪些个官家想要为今日这事求情。
但她一概不想理会。
就算不为给元绍景出气,就单凭那人口出的诳语,饶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掉的。
……
油灯燃尽,床边忽的暗了下来。
曲湘月愣了下,正想起身去喊人进来续上烛火时,手腕突然被握住,耳边传来道轻声的低唤:
“公主,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