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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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亚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它想知道的就只是看看青年的认错态度。
于是转而摇头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杀了你，你的生死不应该由我来决定。若是你一心想寻死，那或许你得征求一下裴宇的意见。”
“好。”青年点头，其他的他什么也没说。
打开新装上的房门，青年一下就与靠在门外偷听的裴宇撞了个正面，尼欧的目光也是有些复杂的盯着他。
但裴宇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头离开了，消失在这个幽深的走廊内，青年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他不知道裴宇这是放下了仇恨，还是独自想静静。
他想追过去问，但尼欧却拉住他衣服冲他摇头。
接下来的时间很安静，青年也在每分每秒的痛苦中度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族的证道军会赶来围剿他们，他们也不得不继续深入遗迹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青年始终是落在最后的那一个，总是会在前面的光线变弱后的地方最后经过。
卡米亚总是在最前，因为它是最年长也是带头人，它必须走在前面以防有什么危险，而且尼欧的衣装已经拉在了外面封住了出口，也只有它有抵御危险的能力，鬼知道这样一个它们都没见过的古代遗迹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滋滋，像是微弱的电流声总是会在这个古代遗迹中微微响起。
每当青年感觉身后有东西跟着时，都会害怕的向后方看回去，害怕人族证道军已经来了。
他们在一个又一个空荡房间中找寻，又在一层又一层的楼层中失望前行。
虽然裴宇和青年也感觉不到多少饥饿，但细心的尼欧总会展现它神奇的能力为他们两个提供水源和食物，就像是伸手在面前摸住了空气一样，下一刻食物和水就出现了。即使种类单一，但他和裴宇总会道一声谢谢，一成不变的说。
日复一日的下行，那一天青年终于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东西。
“裴宇，嘿嘿，给你看个好东西。”
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卡米亚和尼欧，他笑嘻嘻的找到了裴宇晃了晃手上，像是相框一样的框架，然后把它放在墙上，自己就从相框穿过进入房间再从房门口走出来。
“裴宇？”
本以为这样神奇的东西会让裴宇感兴趣，但裴宇只是转头就和卡米亚它们说去了。东西也被卡米亚在之后没收了，那是它们先辈们的遗物，它们不可能交给他。
这样的事情，青年也经历很多次，一层又一层，一次也又一次的失望，他总希望裴宇这个家伙能够开心一些，因为是肉眼可见的，裴宇廋了，像是精神不振还是什么的，裴宇病了，走路都需要尼欧搀扶。
青年不知道那是什么病，卡米亚和尼欧也不知道，更无法理解那是什么病。
青年每次都想去搀扶照顾裴宇，但总会被裴宇挥手打开，再送他一个冷眼，他自己就会滚。
过了不知多少时间，也终于是查找了所有的房间，他们终于到了下一层建筑博物馆。
“找到了，找到了，有的卡米亚，有办法了。”
“等等，我们还需要在看看。”
也和他们期待的一样，他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些可以用的东西，有些建筑是卡米亚先祖们用于医疗的设施建筑，更是没想到里面的器具也一应俱全。
“有找到能源接口么？尼欧。”
“马上，我再看看，那个...。你先扶着裴宇躺下休息会儿吧。待会儿我们在看看。”
“我还能帮你们做什么？”
“好像没有，如果有的话，你或许得在外面帮我们守着。你们人类的执着我也很难理解，这里的空间是被封印之树的建材扼制住的，我也无法查清外面的情况，不妨你去外面看看。”
“好。”
出了房门的青年看到尼欧钻到了建筑地下，不大一会儿的时间尼欧又冒出头。
“卡米亚，你来看看这个，我有些没看明白。”
青年有些好奇，但看着卡米亚也一起下地再上来的功夫，他看着卡米亚拆解了他的拐棍，拿出了其中用作能源的晶石，将整个建筑重新启用。
那是一些看起来很神奇的仪器，青年上一次看到的类似的，也只是在外域族群的临时聚集地瞟过一眼，而现在他是面对面清楚的看到了卡米亚族群与那些外域族群的差距。
卡米亚操作着一台看起来像是平板床的仪器，裴宇就躺在那只有床板的床上。像是凭空挥手点拨出了一些东西，那样神奇的印象让青年深深震撼。看着卡米亚做着他看不懂的操作，随即也开始在裴宇身上查找裴宇疾病的原因。
好似一层薄雾般的东西穿过了裴宇的身体，再次上浮显现的时候，那竟是和裴宇身形一般无二的图像。
也很快，它们找到了，在不断放大图像的拉近解析中，是裴宇的基因发生了变化，似乎也是病毒引起的转变。
它们在裴宇的经络系统中找到了一些特别的物质，那些物质正在破坏着裴宇的经络系统，原本的修为也在此刻大大下跌。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卡米亚很疑惑，尼欧也没能太理解。
“如果我能和卡米亚你一样精通所有知识的话，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析。”
“要不，再看看我？说不定能找到事变缘由呢？”
为了查找到原因，青年也自告奋勇在自己身上查找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那样的物质。
卡米亚让青年在另一张床上躺下，很快，答案显现了。
他的身上全是那样的物质，是那样的物质替代了原本撑起他们强悍力量和能力的作用，取代了原本世界本身就存在的变化能源。
也是因此，他才能借用这些物质变相的得到修为。
“或许，我找到答案了。”卡米亚这样说道。
“那是什么？”青年担心的问。
尼欧说：“那个在用你们人类做实验的外族，利用你们人类的基因形式，在借机篡改你们所有人的原本外貌。”
“那他们为什要这样做？”青年不理解，明明双方都有交易。
尼欧没有回答他，卡米亚这时说：“答案不是已经在你心里了吗？”
“真的是这样么？”青年说着选择了沉默，转头看着在发生看天花板，已经意志模糊的裴宇，心中不知有多少五味杂陈。
和外族交易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其他人族也在和外族交易，而且比他送进去的人更多。有人，有妖，有魔，还有他以前不知道的其他族群。
但在卡米亚他们的解释中，他们所有族群都只是一个种族，人族。
然而修为已经被固定死，基因也都被固定死的裴宇却不能适应这种物质，要想适应，它的身体就已经开始排斥自己，才能容纳近那种物质。
因为裴宇的修为很低，低到只是人族修士的那种刚刚起步的仙之境界，而青年是仙之。
如果不阻止这样的异变的话，裴宇会很快肉身崩坏死亡的。
已经是没有了办法的办法，卡米亚提醒裴宇一定要撑住，也开始做准备和计划。
卡米亚和青年讲了很多关于他们的事情。
“曾经我们的先祖创造了你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也是我们的先祖将你们从已经被毁灭的世界中带到这个世界继续生存下去。
对于你们来说，我们算是你们的创造者，也或许是你们说的造物主更是神明。”
“那为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听过任何老一辈讲过。”
“你们的历史被你们自己篡改了，从你们人类的心灵变化开始，就开始了。但凡你细心一点的话，在裴宇他们族群中也能看到有关于我们的传说。”
“好像...是这样的。但为何？”
“你不明白，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是罪人，在那个世界的罪人，来到这里就算是重获新生也还是罪人，本性无法去更改，那是被你们早已刻印在灵魂深处的烙印。
就算有人能像你现在这样幡然醒悟，但所有人都不会坚持到最后，包括你自己。”
“不。我发誓，我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直到我死。”
“希望如此吧。”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所有人的心灵变化如此之快么？”
“为什么？”
“我也在想为什么。直到今天我找到了答案。
是永远的懒惰和沉溺，还有无休止的欲望。在你们那些修士都集中在这外面的区域附近时我就该想到了。
外面还有外族在接应你们，他们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和你们人类取得了联系，然后在潜移默化中通过一些好处去篡改你们人类好不容易重新树立起来的心灵。
贪婪使你们放弃一切，更是不会去顾忌背后潜藏的利刃，这能算犯错吗？
不算。
因为你们就是这样愚昧无知，知道无知还不知道去克制它，永远都不知道去正视自己的错误，还去用干净的脸面覆盖它。
即使你们中也有能正视自己的，向他人毫不掩饰正视自己的，但你们的大多数不是这样的，改变不了，更没人会自己主动站出来教你们。
这就是原因，就是这样，你的心灵才会变化得如此之快。”
它启用仪器在自己的身上提取下一块血肉，然后将它溶解，透过那层薄雾缓缓融入到裴宇的身体内。
撕心裂肺的呼喊让在外面守着的青年担心到了极致，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而开始的，如果最开始他们没有去送去那些奴隶的话，或许他们还能够保持现状。
但眼下，青年能猜得到，外面的情况或许比眼下更加糟糕。内心只能期待着裴宇能撑过这个危机活下来，然后找机会报答裴宇他们的恩情，或是直接死在他们手中也可以，青年是这样想的。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青年猜测已经是过去了数十天的样子，在裴宇已经渐渐淡去的嘶吼声中，守在外面的青年听到了倒地的声响。
“裴宇！！！”
不顾一切的他冲进了房间，最终看到了骨瘦如柴的裴宇被同样脸色疲惫的卡米亚拉起的样子。
“没事吧，太好了，太好了。”
当即，他给卡米亚和尼欧下跪磕头了。
哭着说谢谢的话，他猜测裴宇是撑过去了。
“裴宇...？”青年期许的望着他。
“原谅他吧，你们所有人类都是受害者，没有谁对谁错的。”尼欧劝道。
但弑族之仇谁又能放得下呢？使劲握着没有多少力气的爪子，但最后的无力还是让裴宇释然了。
被逼到如此绝地，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是个问题，至少目前是战友。
在尼欧的搀扶下，他将青年拉起身。
那天青年哭得就像是孩子，从来都没有那哭过的他也终于正视起自己。
他决定帮助裴宇和卡米亚以及尼欧他们，尽他所能的去帮助他们。
滋滋，电流声像是闪过整个地下空间一样，不过没人注意它，因为它太过于寻常了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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