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让钟离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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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黑影从一堆废墟之中窜了出来，直直地扑向江云。
青绿色的蓬松羽毛四处乱飞，糊了他一脸。
见状，江云总算松了口气，惊喜地将他捧在手里：“魈，你怎么没和我一起走？”
魈低头梳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羽毛，等到条条分明之后，才言简意赅地说道：“归终知道我。她不会信任你的。”
江云终于想起来了，魈曾拥有过的那个早就被他忘在脑后的身份——梦之魔神的夜叉。
魈为梦之魔神所放逐的消息并不为人所知，也因此，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他仍是那个一出现就与杀戮与鲜血联系在一起的恶魔。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我们觐见岩王帝君之前，你就这样一直藏着吧？”
“放心，藏不了多久了，赫乌莉亚并不会替我隐瞒。”魈轻声说道，语气中隐藏着一丝戏谑，“不过，在此之前更需要担心的是你吧，”他轻轻啄了啄江云的指尖，“不知从何而来的璃月人？”
“啊，被你发现了？”江云有些惊讶，不过仔细一想，这倒也在情理之中，他们俩毕竟相处了这么久，江云也从来没有刻意想过要瞒他，他身上的种种违和之处只要细心点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毕竟你实在是太厉害了，”魈轻笑一声，“就算我对炼金术再陌生，但也知道，你拿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炼金道具，不是那些一天到晚只知道围着黄金打转的炼金术师们做得出来的。”
“哎呀，”江云有些羞赧地一笑，给魈的羽毛上抹了把润滑油。
顺着毛根开始捋，他轻轻梳理着魈蓬松的羽毛。在刚才林间的追逐战中，哪怕魈的飞行技术再好，羽翼上也难免有几点残损和污渍，这可让他有些心疼。
他边说道：“那可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关于一些复杂的旅行和时间的游戏，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搞明白。”
说着，他眨了眨眼：“不过有一件事我可没骗你，我的确是璃月人哦，如假包换！”
一名手持白缨枪的千岩军走了过来，他将手中长枪一立，正步向江云行了个礼。
“江云大人您好，归终大人有事找您，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江云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当然，我随时恭候。”
-
归终也并没有摆出一副刑讯逼问的架势，相反，她准备好了桌椅茶水，俨然是一副招待客人的样子。
她一边喝着茶，一边同赫乌利亚闲聊着，看到江云走了过来，他指了指桌子上摆放的茶水，“来，刚才辛苦了吧，一起坐下来喝点？”
江云也不推辞，找了一把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轻抿了一口摆在桌子上的茶水，眉角立刻皱了起来。
茶水太沉太涩了，显然炒过了火候，同他场合那几款翘英庄茶叶比起来，工艺实在是太过于生涩了。
不过这也正常，在这个时间点，关于茶叶炒制的研究恐怕才刚刚起步呢，能创造出采茶工艺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也不能奢求太多。
“怎么，味道不好？”归终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
“嗯……”江云颇为熟捻地问道：“下次炒青的时候应该把时间缩短一点，这回的茶叶似乎是炒制的过程中糊了底，味道太苦了。”
“真的呀？”归终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自己这一回的手艺还不错呢，没想到还是差了一点。”
江云有些惊讶：“这茶叶是您自己炒的？”
他赶忙又尝了一口，不说别的，魔神亲自炒制的茶叶，这可也太难得了。
然而，一口茶水下肚，身体里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也没有奇异的能量传来，又或者轻小说里那种突然顿悟的感觉，这就是一杯普通的炒过头了的残茶。
品过茶后，事情就要进入正题。
归终笑眯眯地摆弄着手上的铃铛，边随口说道：“江云你家哪的，天衡山那边还是归离原？难得听说璃月人居然有意愿去研究炼金术的，我还以为他们都爱死抓着求仙问道不放呢。”
正戏来了，江云一听就知道不好，在这个时间点璃月港还没有建造完成，版图也大大缩小。
璃月的先民们聚集在天衡山和归离原一带，同家住轻策庄的江云相比，彼此之间的习俗不说一模一样吧，至少也可以称得上是毫无相干。只需随口一问，恐怕就会直接露馅。
不过幸好他还有一个备选项。
“我家住绝云间。”
归终听到这个回答都愣了一下：“这可更奇怪了，你家都住绝云间了还去研究炼金术？这是什么家学渊源呐？”
姜云青涩一笑：“其实我也略懂一些仙家法术。”
此话一出，归终来了兴趣。她坐正了，手头上的铃铛也不摆弄了，就看着江云冲他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随便来一个试试看？”
江云正襟危坐，一手掐诀一手画符，肃声诵道：“朝起鹤云，暮集竹星，霜翎高翔逐风势，细想应是洞中仙！出！”
语毕，清风徐来，一只机关小鹤歪歪扭扭的飞了出来。
江云自信满满地看向归终，可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夸赞或者惊讶，而是良久的沉默。
江云心中打了个寒战，怎么回事，流云借风真君不是吹嘘这是她的独门绝技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硬着头皮问道：“如何，是这个术法我哪里施展的不对吗？”
一旁的赫乌利斯不明情况，但也在旁边打着圆场：“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哈艮图斯，就不要对他过分苛责了。”
归终的玄妙莫测地看着江云，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打了个突。
归终缓缓饮尽杯中茶水，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好奇，非常好奇。流云借风是收了个新徒弟吗，怎么术法研究突飞猛进起来了。上个月她还只给我看了个机关雏形，找我探讨思路和方向，没想到这么快就在你这看到了最终的成果，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糟糕，又忘了时间线，江云只能干笑一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归终突然轻笑一声：“没事，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只是觉得你的几个炼金道具有点意思，想找你一起探讨探讨而已。”
她扭头看向赫乌利亚：“说起来，不是你也想找他聊一聊吗？”
闻言，江云疑惑地盐之魔神，对上了她温柔的目光。
赫乌利亚轻轻点了点头：“是的，这次找你还有一件事。”
她庄重的说道：“对这次你的帮助，代表整个地中之盐的子民们向你表示感谢。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没想到你却为我们做到了如此地步。我听归终说了当时的情景，那样九死一生的环境你竟然也坚持下来了。如果没有你，我简直不敢想后果该如何是好。”
江云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那，事发突然，不知该如何应对核武利亚突如其来的热情与感激。
这是我应该做的？在这个年代里，乐于助人路见不平可不算什么美德，顶多就是脑子抽了。
“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总不能送你一辈子吃不完的盐吧？这样，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我会尽我所能的满足。”
说着，赫乌利亚自己都轻笑了一声：“当初你救下泽米娜时，我好像也是跟你这么说的，那时候的诺言还没有践行呢，这样算起来，你现在就拥有两个愿望了。”
江云摇了摇头：“大人与我定下了契约，我也拿到了你给予的报酬，我不过依诺而行罢了。”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但您因为泽米娜答应我的愿望我已经想好了，就请赫乌利亚大人送我一瓶盐吧，一瓶最纯净的盐。”
赫乌利亚温柔一笑：“这简单，瓶子是你拿还是我拿？”
“我来吧，”江云快速的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药剂瓶，递给了赫乌利斯。
盐花顺着瓶壁蔓延生长，最后充盈了整个药剂瓶。
江云看着这一小瓶盐，心中雀跃，这可是盐之魔神亲手制作的盐，到时候做菜撒一点，四舍五入不就是神明为我做了一顿饭，往生堂的钟离可客卿成天说自己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到时候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高端的食材！
直到最后一点空隙也被填满，赫乌利亚合上瓶盖，将这一小瓶雪白的盐递给了江云，“好了。”
江云迫不及待地接过了瓶子，可当他触碰到瓶子的一瞬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特殊而纯粹的力量。
他有些愕然的看向赫乌利亚，却见他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手上的瓶子顿时重于千斤，这一瓶盐的确是最纯净的盐，因为它们被赋予了世上最纯净的概念，盐的概念。
江云没有推拒，他明白赫乌利亚的好意，便郑重地将它收到了背包之中。
归终看着眼前的一幕，挑了挑眉，但没说什么，可谁知，江云转头突然看向她。
“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求归终大人，不知大人可愿听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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