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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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54.
追思会结束后，朗姆望着林溪离开的背影，思绪渐渐回到了两个月前的一个下午。
那时候的他，自以为已经把握到等待已久的机会；
他精心设计，步步为营，暗中分裂自己的兄长和父亲，想使得他们自相残杀。
“长生”的诱惑是一个很好的引子。
但突然出现的林溪的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想要给你的父母报仇吗？”女人开门见山地说。
他瞳孔一缩，缓缓地说道：“林小姐，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和我合作吧。”女人打断他，“我也看乌丸莲耶不爽。”
“你想要从内部分裂乌丸家，徐徐图之……但恕我直言，只靠你一个人，斗不过那个老登。”
“你所有的愿望都会在他长生的那一刻落空。”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主动跳进去引颈受戮的机会。”
黑发青年闻言，舔了舔干涩的嘴巴。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复仇的想法，只是问女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女人笑了，靠近他，伸手从他兜里摸出一枚硬币。
那是一枚昭和32年发行的100円银币，正面是数字，背面是凤凰。
“来和我玩个游戏吧，乌丸君。”
她将硬币放在他手里，又抽出了一把枪。
“我有十次机会。你来掷硬币，和我赌正反。如果我赌输了……”
女人伸手将他的手打开，把枪把放在他的掌心。
“我就给你一次向我开枪的机会。”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于是，整整十次，每一次，硬币从他手中抛起、落下，其结果都和女人所选择的正反面一致。
到最后，他已经浑身冷汗，手脚冰凉。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对面的女人看上去很是愉快。
“行了，等你考虑好了，就拿上这枚硬币来找我吧。”
“等等！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道。
他曾经看过魔术表演，也见过那些显赫的魔术师创造出那些所谓的“奇迹”。但它们没有一个比得上今天他所经历的让他感到震撼。
女人没直接回答他，而是沉思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怎么向他解释。
半晌之后，她说：
“乌丸君，我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会形成朝向未来的一道道分支。我只是选择了我赢下赌局的那些分支而已。”
“你现在也面临着选择：跟我合作，以及单打独斗。如果你选择了和我合作，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条选择通向的未来一定是稳赚不赔的未来，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如此。”
“稳赚不赔……”青年握紧硬币，喃喃自语，目送女人离开。
后来，青年还是带着硬币去了林宅。
在他们正式合作之后，他仍然充满疑惑。
他问她，“林小姐，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们设定的整个计划，从女人的立场来说，没有任何益处。
乌丸家和其他的股东本就将她奉为上宾，根本就没有必要打破现在的平衡。
更何况，计划实施的过程中还可能会把她的家里搞得乱七八糟，造成她的财产损失。
所以，为什么要和他合作呢？为什么要和他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私生子合作？
听见他的问题，女人回过头，好奇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惊讶于他所提出的疑问，又在认真思考如何作答。
“我想跟*你*合作。不止是这一次，而是在未来，成为共同前进的伙伴。”
“你有考虑过大仇得报之后自己要做什么吗？为父母报仇；毁灭乌丸家，让显赫的家族在历史长河中消失，等做完这些之后呢？”
黑发青年垂下头思考。他每天从睁开眼睛到闭上眼睛想的都是如何复仇。至于之后？他从没有打算过他之后的人生。
女人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说：
“如果你找不到人生的意义，自己又获得了无尽的时光，会很无聊吧。”
“我打算建立一个组织，一个‘庇护所’，一个伊甸园。所有‘长生’的人应当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庇护所，保护他们的秘密，使秘密不会流落于世人。”
“这个组织所有的成员都是以酒命名的。如果你有兴趣，想要加入，可以给自己起个酒名。我推荐朗姆。这种酒很适合你。”
黑发青年望着她，问道：“加入你，构筑你所说的伊甸园……这样的选择，通向的是什么样的未来？”
女人失笑：
“它通向无尽的岁月和永恒的繁荣，周而复始的世界和一成不变的我们。想试试看吗？”
她蜜糖色的眼睛闪着光。
也许是被内心升起的一种冲动驱使，也许是她许诺的未来正合他的意，也也许是面前的人所拥有的自信晃了他的眼睛，让他有点头昏目眩——
他听见自己回答到：
“好，我加入。”
……
之后他也有问过她，如果自己不选择加入会怎样。
“喔，可是朗姆，你一定会加入的。”
“我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但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而像你这样的人只会比其他人更敏锐。实话跟你讲……”
女人转过来看着他，笑着说道：“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朗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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