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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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到此界，也发现这个世界的灵气所剩无多吧。”沉默了一会后，岑岭才幽幽开口。
竟是一语道破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过黎晚宜也不慌，对方好歹也是一方神明，自己来到他的地盘，又拿出了那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他会知道也不奇怪。
“这世界的灵气，为什么消失的那么快？”
黎晚宜没回答他的问题，现在更重要的还是灵气的问题，这个世界太怪异了，若说是随着世界的发展灵气日渐减少，那为什么在山神这里却有那么多灵气的存在？
“快吗？这灵气溢散到现在已有上万年了。从刚开始的一丝一缕，到后来的汹涌澎湃，从不惹人注意到惊天动地，这个时间不算快了。”
“为什么不想办法解决？”
“想了。”岑岭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想过了无数办法，期间是解决了一些，可过段时间又开始溃散起来，往复循环。我们只能疲于奔波，直到查到了源头。”
“源头是什么？”
岑岭没再出声，黎晚宜也没催，只是静静等着。过了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道：“源头就是这个世界在分崩离析。”
黎晚宜瞳孔一缩，倒吸了口凉气，她本以为只是灵气枯竭，结果却是要世界末日？还没等她问清楚，岑岭又接着解释起来。
“一开始是灵气溃散，等灵气全都消失后，便是山川湖海，花草树木，到最后，人自然也躲不过这个劫难。我们为了消除这个劫难，无数同僚前仆后继，甚至以自身为引，结了个大阵以求守护这个天地，到头来也不过蚍蜉撼树，只是延缓了灵气消散的进度，终究还是不能彻底消除。”
绿色光线在黑暗的山洞中飘散着，偶尔从黎晚宜身边飘过，带来丝丝凉意。和山林里的寒凉不同。这股凉意反而让人打从心底感到舒服，好像奇经八脉都游走着一股清凉，把原本的烦躁都给驱走了。
这就是木系灵气的作用，让人身心舒缓。
“那这些灵气是怎么回事？”
“你能感应到这个山洞有什么不同吗？”
“这里的灵气比外面的要浓郁十倍以上，而且这个山洞应该是有一个阵法，具体的作用不清楚，我猜应该是让这些灵气不能跑到外面去的阵法？”
黎晚宜说完又仔细观察一番山洞各处：“你就是这的阵眼吧？费这么大力气把灵气困在这里……是为了不让它们消失？”
“黎姑娘果然聪明，”岑岭又叹息道，“现在还能懂阵法的人不多了，也不知黎姑娘师承何处？”
“可灵气一直困在这里，不能润泽这个世界，也和消失了差不多吧。”
“是啊……”岑岭叹息道，“我们只能控制着灵气溢出的量，让它不至于流失太快。可就算如此，还是有人打起了这股灵气的主意。”
“那个道士？”
“准确的说，是那个道士背后的‘天一门’。”
“天一门？”
岑岭淡淡解释道：“一个为欲望驱使并妄图操纵人类命运的邪魔外道。”
原来，在众多神明起了四象封灵阵，把剩下的灵气封印在阵里，并控制着让它们以能润泽大地又不至于被吸走的量散发出去的千年后，一个道士忽然闯进阵里。
道士满身的血，是在与人斗法失败后误闯进来。当时的岑岭还没以身充当阵眼，见有人受伤了便出手相助。
“小子吴一清，谢过前辈救命之恩。”道士吴一清见他出手后伤口很快愈合，连忙叩头谢恩。
岑岭只是点点头：“既然你好了就离开吧。”
灵气溢散一事非同小可，他的同僚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找到延缓的办法。岑岭不可能让别人破坏了这好不容易布下的大阵。
吴一清闻言连连点头：“我会的，只是前辈，我的法力还没恢复，而之前伤我的人也还没离开，能不能让我在这里休养一下，待我法力恢复了我就离开。”
岑岭素来心软，听道士都这么说了便点头答应。
之后两天，道士就在这个山洞里打坐修养，偶尔休息时还会和岑岭说说话，好几次想试探他的身份都被岑岭挡了回去。
岑岭一心想着灵气与阵法，也没心思多想别的，却没想到就是这一个疏忽，竟让他的阵法出现了危机。
吴一清趁着他出去寻找抑制灵气溢散的方法时，想把他充当阵眼的震天杵拿走。灵力不高的吴一清自然拿不动，可他身上有一件法宝，在他被震天杵的灵力伤到时突然灵光大闪，把震天杵发出的灵力全都反弹回去。
那反弹回来的灵力与震天杵本身的灵力相撞，震天杵竟被卸去了大量灵力，再也不复之前的威风凛凛。而吴一清看准时机，一下就把那震天杵拔了出来。
身为阵眼的震天杵被拔出来的一瞬间，整个阵法也动荡起来，山洞里的山石纷纷掉落。
这时岑岭也赶了回来，可动荡的阵法让他顾不上逃跑的吴一清，为了不让山石掉落砸到山下的村民，他只能使出全部神力把阵法安定下来。
可身为阵眼的震天杵被吴一清拿走，而上万年来他们为了这溢散的灵气也是把神器能用的都用了。再多的神器也找不到，更何况这灵力枯竭，那些神器少了灵气滋养，估计也没多少神力了。
眼看着四象封灵阵又要动荡起来，且被封在里面的灵气经过动荡也消失了不少，岑岭咬牙下了个决定，双手并拢又缓缓推开，周身骤然亮起青绿色光芒：“以我之身，献灵四象，一元起，万物生，祭！”
随着岑岭手上动作加快，那青绿色光芒愈发大盛，很快便把他整个人都包围住。
一切进展地很快，在没有人关注到的地方，那青绿色光芒慢慢消失，而当中那个人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椭圆形的类似鸵鸟蛋的白色物体。
成为阵眼后，岑岭的神识并未消失，他慢慢飘到原先震天杵所在的位置。随着新阵眼的出现，山洞重新恢复平静，仿佛之前的动荡未曾出现。
“刚开始我还能让神识出去寻找吴一清的下落，才知道原来他把震天杵拿到手后便开始利用它成立了天一门。之后还妄想让天一门成为修道界第一门派，呵，他哪知道震天杵好歹是神器，并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发生什么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一次比武大会上，吴一清拿出震天杵时被反噬了，天一门也因此元气大伤，蛰伏了几百年。”
“所以那个道士是？”
“那个道士手上有天一门的信物，而且他三十年前来过雨花村，还在村里做了一些手脚，也是因为他，村里才有出了村后不能再回来的传言。”
“那些死了的村民，就是被他取了灵魂？”
岑岭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是我无能，才让我辖下的村民受此无妄之灾。”
“可为什么只要出去了又回来的村民性命？蓝晨是被财富迷了眼，在道士的控制下回到村里，那其他村民呢？”
“这世间又有谁是无欲无求的？只不过所求不同而已。蓝晨求财，那些离村而去的村民大多也是想求一个出路。当他们有所求时，便步入了道士的陷阱。”
岑岭说完，黎晚宜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圆形光圈，旋转一会儿后，光圈里出现了几个闪烁跳跃的画面。
画面里的人物不一，出发点却是一样的，都是从雨花村出发，向着他们心中的远方而去。
出发时，他们都是充满希望，可在回来时，却是垂头丧气。他们或是成功或是失败，路程不一样，所做的事不一样，可却遇到了一样装束的人——和那个指引蓝晨一步步走入他陷阱的道士的装扮一样的。
他们步步为营，把那些初入新世界的村民骗的团团转，最后只能听从他们的建议，回到雨花村。而在回村后，那些人又会被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法术，离奇地死在自己家里。最后在村里产生了一些传言，说他们贸然出去又回来，惹怒了山神，才被震怒的山神赐死。
“天一门究竟想要什么？”
“灵气。”岑岭道，“这个世界灵气衰竭，他们若要修行，必会追寻更多的灵气。而现在只有我这个山洞的灵气充盈，他们既然知道这个地方，又怎么会放过呢？”
“这种人……”黎晚宜捏紧了拳头，之前也听过一些人为了修行不顾他人的生命，甚至还有一些邪修是以他人的鲜血修炼的，这些修炼方法终归都是伤了天和，就算能成，也不能再成神成仙，最多只能让你成魔。
可末法时代，太多人为了长生不老而不管不顾。这种事黎晚宜不想管太多，怕介入他人因果。可雨花村不同，她已经一脚步入因果之中，若不管，只她自己心里这一关就过不去了。
“我会把那几个道士找出来，让他们偿还自己做的孽。”
“多谢黎姑娘了，还有一件事，想请黎姑娘帮忙。”
“还有什么事？你都说了吧，我能帮的自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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