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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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晃悠悠，等候多时的老凯特终于见到了自己分别多时的女儿，原本还很警惕的南希见到自己的父亲泪如雨下。
“父亲！”南希紧紧地抱住老凯特。
老凯特哽咽了下，强忍住眼泪，抱了一下女儿，就拉着她过来要给伊莉丝和周启跪下。
“是这两位恩人救了你！”
伊莉丝和周启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把两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伊莉丝笑道：“苏珊娜给了我报酬的。”
“苏珊娜姐姐？！”南希的眼睛明亮，藏在棕发中软糯的狗耳竖起露出一点点粉色。
南希以前经常在苏珊娜的药店帮忙干活，对于苏珊娜她再了解不过。
老凯特坚持要下跪，“那也要谢谢你们。”
伊莉丝见拦不住，侧身受了。
等到两人起身，伊莉丝才说起自己的计划。
“约旦城不能久待，等到圣临节后我们打算去多叶郡，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南希看着羡慕她一起受苦的姐妹们，把兔族少女和猫族少女拉了过来说道：“这是卡米拉和艾迪，她们跟我不一样，是在山脚下迷了路，被拐卖出来的。”
卡米拉长长的兔耳垂下，红色的眼珠像哭过，雪白的肌肤像个雪娃娃，眼睫都是淡淡的粉色。
羞怯地躲在南希身后说：“你们好。”
艾迪就胆子大些，四肢修长，金黄的眼珠骨碌碌在眼瞳内转来转去，脚尖点地，似乎有风吹草动就会蹦起来，身体状态很紧绷，藏在头发里的耳尖不时地动一动。
“你们能送我们回家吗？”艾迪先提出。
“我们住在山上。”
卡米拉长睫垂下，沾染了眼泪：“我想家了。”
“要不是精灵姐姐救了我们，我们差点就死在了那里。”卡米拉怯生生问：“精灵姐姐怎么样了？她也和我们一样被救了吗？”
伊莉丝和周启同时沉默。
半响伊莉丝才轻声道：“她回家了。”
南希还牵着父亲的手面色难看：“他们是一帮畜生！”
身体颤抖，肌肉紧绷，攥着父亲的手很重，老凯特感受到女儿的情绪张开怀抱一把抱住了南希。
“都过去了。”
晚上，星子稀疏。
伊莉丝坐在窗台上。
外开窗被支起，晚风送来清凉，散开的头发被风吹起打在肩膀处，伊莉丝抱住双腿。
“殿下还不睡？”海登端着牛奶杯站在伊莉丝身后，伊莉丝偏头冲她笑，“有些睡不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海登走过来，放下牛奶杯有些担忧地问。
人不是顺利救回来了吗？殿下为何看起来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伊莉丝问：“你说人死后会回到哪里去？”
“回归神的怀抱。”海登把牛奶杯递过去，“神会接纳祂的孩子。”
“起风了，殿下窗边凉。”
伊莉丝接过牛奶，捧住温热的牛奶杯，看海登把窗户拉紧。
窗外的月亮很明亮，照得庄园亮堂堂。
“那精灵呢？”
“精灵是自然女神的孩子。”海登说：“自然女神诞生出月光神树，月光神树结出精灵果，孕育出精灵。”
伊莉丝知道这段传说。
传说自然女神走到森林深处累了，躺下休憩，她的汗水结出了月光神树，从月光神树里诞生了貌美的精灵。
女神很宠爱她的孩子，便挥手在森林中设立了屏障，让精灵有了一块栖息地。
在信仰之战前，精灵兽人矮人与人类共同生活在这片大陆上，互通有无，信仰之战后，精灵封闭了森林的道路，兽人退居雄科山脉，矮人居在地底不问世事，只有人类活动在这片大陆，成为大陆的主宰。
“精灵自然是回归月光神树了。”
“每一个回归的精灵她的灵魂都将结成新的精灵果。”
海登又讲了些每个小孩都听过的睡前故事，哄得伊莉丝睡意上涌，喝掉一杯牛奶，上床休息了。
海登悄悄熄灭了灯，关上了门。
无人关注的月亮忽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森林深处，草木茂盛的地方，一棵十人才能环抱的巨大蓝色神树爆发出强烈的月芒，击打着树屋下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在绿野响起，连声成片。
泠泠的声音似乎在催促众精灵醒来，无数精灵打开门，遥望着月光神树的方向。
月光清幽，蓝色的光点从神树上飘起结成了一颗幼小的果实。
无数树屋拱卫的中央，一棵茂盛花冠的大树中走出一位容貌昳丽的女王，她头戴银色宝石王冠，嫩绿轻薄的衣裙下开出无数朵可爱的小花，绿芽旺盛沿着她的肩脊线爬坡。
精灵女王轻叹：“梅格.伊夫林回归了树神。”
暗夜女神为深夜为蒙上一层黑布。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草木旺盛处响起，几只黑影从树丛中跳脱而出，就着月色隐藏在阴暗中行进，不一会儿就翻进城堡里，城堡的护卫并没有发现这几道黑影。
夜风吹来带来几许令人不安的气息，伊莉丝蓦然醒来，听到了敲门声。
她挥手魔法灯感应到魔法开启，门口传来低低的声音：“伊莉丝小姐，我能同你谈谈吗？”
是南希。
伊莉丝看向窗外，夜已经深了。
“您睡下了吗？”南希问。
“没有。”伊莉丝揉揉脑袋，下床打开了门。
南希穿着一身宽松的白睡裙站在门口，头发蓬松地在胸前绾了两个小辫，小狗眼水汪汪的看着伊莉丝。
“我睡不着，想找您谈谈。”
伊莉丝把门放开，“进来吧。”
南希把门掩住，伊莉丝说：“开着就行了。”
南希身形微顿，“夜风起了。”
伊莉丝笑道：“我这么强壮，不会被一点夜风吹倒的。”
南希打开门，看着伊莉丝蔷薇般的容貌。
初见时她真想不到这是一位冒险者，她更像是花匠精心培育的花朵，看起来比她们都要娇贵。
伊莉丝伸手：“坐。”
南希坐到了她对面。
“为什么睡不着？”伊莉丝问。
南希眼神恍惚地盯着地面，“感觉有些不真实，睡不踏实。”
“海登没有给你们送牛奶吗？”伊莉丝担心她们刚被救出，到了陌生环境不适应，还让海登去给这些兽人少女送了晚安牛奶。
“送了，很好喝，甜甜的。”南希脸上浮现出笑容。
她长得很可爱，也很有活力，一双小狗眼看人时亮晶晶的，似乎永远带着热情。
伊莉丝也被气氛感染笑了起来，“她们俩呢？”
“卡米拉和艾迪都累得睡着了。”南希挠挠头直接问道：“你会送她们俩回家吗？”
“我听父亲说了，神殿不允许兽人踏进约旦，我们触犯了法律吗？”南希眼睛里有担心，“我不要紧，卡米拉和艾迪是被拐骗来的，那些人类骗她们能找到救世主，她们信了所以才跑出来。”
“救世主？”伊莉丝抓住了南希话中的重点。
南希咬唇，犹豫了会才说道：“听说魔王要复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