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咒术高专
04
“喂喂，专门强调多一次更假了，别当老师是傻瓜啊，”五条悟无情吐槽，“而且你这家伙的真实想法应该是‘鬼才来这里’，‘我要回家’之类的才对吧。”
这种时候请不要这么靠谱。
东野平撑住表情，只要自己不尴尬，尬的就是别人，“被咒骸打一拳，不，半拳我绝对会死的，就算是暴力教育，也请校长老师你务必考虑这一点。”
场面冷清了三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极道大叔一样的校长魁梧身姿忽然萧瑟起来，姿势没变，表情没变，但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低落下来的情绪。
打破这种诡异空气的是忽然间爆发出一阵“哈哈哈哈”，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的五条悟，一边笑一边还说“暴力教育，居然说暴力教育”，“哈哈哈，夜蛾老师被东野嫌弃了哦”，“东野果然是…”
东野平也不知道他“果然是什么”，反正说着话的五条悟忽然被黯然的校长大叔一声咳嗽打断，虽然还有五条悟抱怨“什么嘛夜蛾老师好小气”的背景音，但现场气氛又正常起来。
“东野君你的话…”夜蛾正道校长把刚刚没说完的说完，“一起去宿舍吧。”
“诶。”
东野平惊了，“校长我的回答没问题吗？”
夜蛾正道校长中肯地说，“虽然很伟大，但并不是没有问题，只是东野君你免除了面试。”
五条悟补刀啊不，补充说明，“都怪东野背后的势力太大啦，就算夜蛾老师也不能不让你入学，所以有没有面试都不重要了嘛。”
东海实高势力那么大吗？
那敢不敢弄保送清北的名额啊，他不贪心，一年一个就好。
别说了喂，东野平只觉得心累，虎杖悠仁已经在用“不明觉厉”的目光看他了。别看了，现在给他一块无人空地，他大概能用尬得用脚趾头挖出两室一厅。五条悟还凑过来，“啊咧啊咧，脸红了吗？”
东野平火速收纸人，“去，去宿舍！”
校园建筑古色古香，学生宿舍却是朴素的现代公寓，一人一间，有落地窗那种，可以说相当宽敞了。东野平一分到房间就放出纸人打扫卫生。视频中东野平演示的只是初版，根据松鹤所说，现在已迭代到第三版，增加了很多功能，比如说物理攻击，比如说打扫卫生，但是不避水火，不抗干扰，所以有些事要自己做。
所以东野平正拿着松鹤盏在房间踢脚线处，倾倒一圈“墨线”。
源源不断的煤黑墨汁从松鹤盏中生成倒出，和视频中制造自反应人形符箓的琥珀墨汁一样，其实并不是液体，而是无数纠缠的咒文，东野平操时手意外蹭到墨线发现的，墨汁不是染污一片地板，而是拉出密密麻麻的不明符号，会动的那种，用手一拢又回去，颇为神奇。
“这啥？”
他问法器。
“你练废的符箓，”手中松鹤盏如是回答，“拆成零散符文，废物利用。”
墨线围成一圈后，墨线之内便是“领地”，非人之物不请自入就得穿过咒文乱流，巴掌啪啪啪打脸，每一下都能打碎狗头那种。这个算符修出门必备技能，上次在仙台公寓，就没搞这个，结果鬼猴子从窗口进去，惊动了行李箱里的小青龙。
“咒术高专里有结界。”
伏黑惠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倒墨倒得不亦乐乎的东野平抬头，才发现他的门只是虚掩，现在被风吹开，伏黑惠从走廊上过，能看到他干什么。他穿着便服，身上还带着大睡后起床的慵懒。和虎杖和东野不同，他回到就接受咒术治疗，呼呼睡到现在。伏黑惠并没有深究，只是说上一句，转而对上从虎杖房间里出来的五条悟。
“为什么是隔壁？”
虎杖和东野的房间被安排在伏黑惠两边，对于容易感到不耐烦的伏黑惠来说，小伙伴聚集并不是件高兴事。但他反对无效，五条悟不给换，反手还派了任务。
明天出门，去接第四个学生。
次日的原宿车站。
领到新校服的虎杖和东野，与伏黑惠一起在便利店外等五条悟，虎杖的校服和伏黑惠的款式有不同，领口带着卫衣的部分，而东野的多了配套的器具包，不大不小，装纸人、铜盏、木盒刚刚好，里头还贴心地加了防水牛皮层。
贴心两个字是有时效的。
五条悟买完吸吸乐从便利店回来后，承认不同处是他随手改的，伏黑惠当场就说“小心点，五条老师有时候就会这样。”
东野平便默默把贴心去掉。
抱歉，他完全想象不到这个吊儿郎当白毛刺猬头“贴心”的样子，微妙，相当微妙。
找到第四个高一年级小伙伴的时候，她正在为难路过的星探，强烈要求对方“发现”她，气势之强把星探都挤到路边，此情此景，伏黑惠发问，“我们现在要跟那家伙搭话吗？”
东野平落后他们三人一步。
在他的角度，清楚地看到伏黑惠被毫无芥蒂搭话、把大众目光引过来、被女性讨论帅气脸庞的五条悟和戴着“2018”造型的怪古眼镜，双手拿满零食，却毫无自觉说搭话“难为情”的虎杖夹在中间，他恼怒、不耐烦、吐槽虎杖没资格说第四个小伙伴，但也没真的离开。
所以你是真·傲娇啊。
最正常的小伙伴都不正常，东野平由心而发，“我可以单独行动吗？”
伏黑惠额角爆出一个青筋，“你也闭嘴，东野。”
尴尬之后，四人举起。为难星探的女孩很自信地单手叉腰自我介绍，“钉崎野蔷薇，开心吧男生，万绿丛中的‘一点红’来了哦。”
不，不，并没有。
东野平规规矩矩地在心里回答，学习使我活命，我对一看就是学渣的人没有兴趣。
回应地，男生开始自我介绍。
虎杖悠仁耿直地指自己：“我是虎杖悠仁，仙台来的。”
伏黑惠本色地直说了名字，“伏黑惠。”
东野平稍稍从两人身后探出，“东野平，中国人，我的意思是我姓东野。”
有必要一说的是，此时钉崎野蔷薇的想法——
虎杖悠仁：一看就是乡巴佬，绝对是小时候啃过鼻屎的类型。
伏黑惠：只报了个名字，我对摆架子的男生没有兴趣，这家伙绝对是会把满身石油的海鸥点火烧的那种人。
东野平：眼镜仔？啧，名字发音好奇怪，根本记不住，叫什么来着。
这么想着，钉崎野蔷薇对着三人的脸，深深，深深叹了一口，“我真是不受环境眷顾啊。”
喂喂，这种“办公室里全是丑男可惜老娘我了”的心声是怎么回事？
东野平忍不住走到五条悟那边，抱歉啊，就算是黑框眼镜减颜值，我也不想沐浴在你这种外放心声里啊钉崎，“接下来去哪里？”
五条悟诶了一声，“跟我说话吗，我以为近期你不会主动靠近我呢。嘛嘛，耐心一点耐心一点。难得一年级聚齐了，当然要去——逛逛东京吧！”
然后，就在虎杖和钉崎的朝见国王般的崇敬跪拜下，宣布了目的地。
“六本木。”
在虎杖和钉崎欢呼声中，四人来到一栋散发诡异气息的陈年废楼前。
东野平扶了下眼镜，伏黑惠已经习惯这种节奏，在五条悟装可爱但其实是恶趣味的微笑中，背对虎杖和钉崎撕心裂肺的控诉，平静地说，“这里有诅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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