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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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鸢神情紧张，直勾勾盯着李叔，“是谁？”
李叔闻声皱着眉，挠头思量着，“谁，这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啊，有男有女。”
于鸢听着知觉这事儿愈发蹊跷了，如此刻意每每将运兵器的人选作不同，此番不是欲盖弥彰吗，她随李叔一同进了作坊里，准备一看究竟。
她踱步到库房堆成一小堆的残败兵器，虽说残败，但只是表面、或是一旁磕掉了角，没有非要修补的必要，若是有必要，那必然是作为他用。
“李叔，这种兵器，一般都何时送过来？”于鸢在兵器堆前转悠着，只觉铁质尤为特别又熟悉，怎么也记不起在何处见到过。
“每三日便会送来一波，今天这已然送到，下次便是三日后。”李叔应着。
“李叔，这样，下次再运来时，我同你一起去接，且无旁人。”于鸢还是比较信得过这位老者，且她想一探究竟到底是何人如此勤快的热衷于复原兵器。
“行，小于，那我先去忙了。”李叔说罢便转身去到打铁棚。
于鸢关上库房门，从里面抽出一把短剑，在掌中细细看着。“系统，我见这些兵器铁质，总觉得熟悉得很，像是我作坊中平日用的普通铁，又好像不那么普通，但较于官铁还是差上许多的。”
系统：“我给你扫描一下看看。”
只待系统扫描下来，结果叫于鸢震惊万分，险些跌掉下巴。
系统：“于小姐，你做好准备。”
“什么意思？这铁从哪儿来？”于鸢下意识跟着紧张起来。“是从哪儿来的？！”
系统一顿，缓缓道出，“这是铸造局的铁。”
“铸造局！？”于鸢瞳孔地震，盯着地下那堆铁器目瞪口呆，铸造局做的兵器皆是用于战场的，即便战后遗失诸多，但官家的兵器，岂可如此私自修补，且数量过多，到底是要拿来作何。
于鸢只觉此事非同一般，断不可马虎了，“你确定吗？铸造局的铁好似比这更好些。”
“这是你之前在铸造局升级的那批铁，是从普通铁升级到现在这般的，应该这些兵器，就是彼时供应应战时的兵器。”系统加以分析，“前不久我不是还跟你说了，你的数据有变化，许就是有人动了那批铁，你当时所升级的铁，数量之庞大，远超过已然锻炼出的兵器。”
“莫非……有人私自动用了铸造局的原铁？”于鸢大胆猜测，“之前傅少青来上沅便是奉命查掉包案的，现在铸造局原铁在变动，且局内未开工，这些铁器又被人收揽来加固……”
“这一切……或许，都是一件事。”
系统&于鸢：“掉包案！”
于鸢第一时间便想到通知傅少青，但转念又憋了回去，自己从京中出来，很是决绝，亦是下定了决心的，此番若是因此再主动与其联络，或在其看来像是在借由求和一样，多跌面啊，但……此事确为要事，万不可一时意气，而误了大事。
“系统，你说，我该不该去找傅少青，告诉他这些，他这案子已经查了很久了，且我记得他说过，他最后查到的地点，便是在上沅附近。”于鸢举棋不定，试问系统。
“你管他呢！”系统直言，“你这浑水淌的还不够吗，反正你都准备要走了，就差几个铁器，早早完工早早完成任务，早早跑路，这里一切都与你不相干，你管得了一时，还管得了一世吗，管他什么傅什么青，都与你没关系。”
与我没关系……于鸢闻此只觉伤感，是啊，若她此番完成人任务一走了之，那此间、此生，便再也见不到傅少青了，这里的一切皆与自己不相干了。
于鸢犹豫再三，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念着等三日后，那送兵器的人来，看是否能从中探出什么蛛丝马迹。
·
三日后。
于鸢早早预备起，去找李叔，俩人一同去接应那送兵器的人。
“怎么还没到？”于鸢感觉俩人只徒步走了一两公里，周边亦是荒郊野岭了，未见什么送铁的人。
“再过会儿就到了。”李叔推着拉车，赶着加快了脚步，于鸢现下落下了一大截。
此番于鸢更是肯定，这交易并不是什么能拿得上台面的，千里迢迢来到此处，这李叔，还真是为了作坊什么活都接。
不远前，一辆马车缓缓而至，李叔打头摆着手，于鸢忙跟了上来，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一黑衣人，头包的严实，看不出个男女且带着面罩，于鸢左右晃着，不论从哪个角度皆看不到其人面罩之下的容貌。
“这次的银两。”那人从袖口拿出一袋子沉甸甸的钱，搁到了李叔手里，“和从前一样。”
“好嘞。”李叔将钱袋子递给于鸢，跟着那人的同行人，一齐将兵器卸到作坊的木车上。
那领头的黑衣人见于鸢拿着钱袋，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他盯着于鸢，客气道，“您是？”
“我叫于鸢。”于鸢应着，亦是不怯懦，拿出一管事儿的模样，“我是于家打铁作坊的当家的，近日作坊生意还靠您们照应了，听伙计们说，每每修补兵器时，都要到甚远之地迎上去，我便来看看。”
“若有何不便，且告诉伙计们地址，且叫他们去您那取，倒省得您走上一程半程的。”于鸢体面的打探着，表面顾客第一，实则想套住顾客。
男人闻声作揖，道高一筹，“原来是当家的，有劳了，之所以未送到作坊去，而是定在此处，只因顺路，并非故意为之，谢过作坊体谅了。”
于鸢听着其言语缜密，真是探不出个什么，什么顺路，定是这些铁器不变出入县中，且不敢路面，倒敢把铁器送到我作坊，若被人知了去，他们天高皇帝远，自是不知道跑到何处，打铁作坊可就跟着倒大霉了。
只等卸完货，他二人便再无对话，于鸢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怎么才能探到他们老巢，她瞥着老李，只觉方才若是多叫几个人来就好了，交易完毕可趁机分散人，顺势跟上去。
于鸢原地叹息着，若是李逸在就好了，
她亦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想法，确实，自她穿越此地以来，一直是李逸常伴左右，好似自己没有任何烦恼，一应事宜李逸皆在她身边处理的妥帖得宜，丝毫没让自己费上什么心思，更有甚时李逸会在其前做好迎接何事的准备。
于鸢此番才反省，自己实在是过分依赖李逸了。
俩人回到作坊后，于鸢瞧着那堆惨败兵器，思来想去都觉不妥，“李叔，咱们不能再收这些兵器休整了。”
“怎得了？”老李很是诧异，如此简单活技，且工期短，给的银钱又多，怎得就不继续了。
“连那些人来头儿都不知道，咱们怎么能一次次收了钱打铁呢？且这些都是战场上用过的铁。”于鸢细细说着。
“小于啊，这拿钱办事儿，天经地义，且现下无战事，百姓喜乐，我们作坊能有用武之地太少，不趁机多赚一些，这太平盛世，如何撑得下去呢？”老李亦是苦口婆心。
“且不说是这些是官铁，毕竟是战后的，都是不要了的，又有何风险？虽不知那些是何人，但凭他们次次出手阔绰，殊不知他们是不是上头派来的，或是机密呢？”
于鸢闻声亦觉得确有几分道理，但道理不多，不足以推翻她心中的疑虑，她见说不动李叔，便不再与其分辨。
“系统，我总觉得不安心。”
系统：“瞎操心，他们愿意打你就让他们打呗，这作坊本也不是你的，既无始，终也不该你善后，抓紧把你最后的铁打完，我也好早点下班儿。”
“不行。”于鸢起身，径直往门外走着。
“你要干嘛？”系统无语，“你不要节外生枝啊，赶紧打铁，马上就大结局了我的大女主！”
于鸢充耳不闻，走出作坊，在路旁拦了一辆马车。
系统无奈：“嘛去啊大小姐？”
“麻烦把我拉到衙门。”于鸢将银子递给车夫。
系统：“服了！你真是吊人胃口，就差三个兵器！就到10000了，你拖我多久了！你就当成全我了吧？”
“催什么？我是任务者还是你？你是系统还是我是系统？”于鸢s属性大爆发，“你不是着急吗？你若不听我的，我让你这任务一直持续到我自然死亡那天。”
系统闻声震惊，这宿主怎么突然腹黑暴走了起来？？把老实人惹毛了还真是一发不收拾，系统细细回顾着于鸢长久的变化，历经了诸多事情之后，她再也不是那个任谁都捏一把的软柿子了，它亦为此欣慰，“你想怎么着？我都听命。”
“我要你给我上好的原铁，不论什么代价。”于鸢心里已是有了盘算。
系统：“上好的？你不是自己就可以给原铁升级了吗？之前在铸造局不就……”
于鸢打断了系统的话，“上次升级的是普通铁，即便升级了也照铸造局之前的原铁差着呢，我现在要的是比铸造局，还要优质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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