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三角街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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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看了眼建筑外没有任何变化的帐，又看了眼一楼已经死得完全了的咒灵。
“好像有件更严重的事，”熊猫放下理子，“帐是不是没有消失？”
穹按下话筒开关，有些困惑：“没有消失？因为还有特级咒灵？”意思是帐解的条件没有达成。
在穹放下话筒的瞬间，地下传来巨大的声响。
整栋商厦震动不已，爆炸波动的一些店铺中货架和玻璃哗啦啦倒下一片。
“！！！”穹和熊猫几人抓住手边能抓到的物件，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窘境。
楼下的丹恒头顶落了些尘埃，但并没有扰乱他的安宁。
他抬眼看了眼没有任何动静的刃，再次闭上了双眼。
理子被熊猫搀扶着，一条腿已经没了知觉，她额头上满是细汗：“他们有危险。”
“这地方恐怕还有一只特级。”
理子回忆起2小时前，和伊地知、硝子一起时感受到的视线。
在这人流量极大的商城中，有那么一两个不怀好意的视线并不新奇。
但不应该是掉以轻心的借口。
而且刚才的爆炸里有一团质地诡异的火焰。
理子摆弄着衣角的灼烧痕迹，衣服里剩下的两根棒棒糖已经因刚才的高温融化。
她嚼着已经没了糖的木棍儿，“是一只位未被收录的特级，咒术应该和火焰有关。”
熊猫手臂上鼓起大块的肌肉，有咒力在它身体上流转：“我留下，不能带着理子一起去救人。”
“棘也留下，”穹扛着球棒，指着楼下，“拜托你一件事。”
“等那个人醒来，就重复刚才的那些话，帮他压制住病情，可以吗？”
狗卷棘点点头，脸色紧张：“腌高菜。”请小心些。
穹点了点头，提起球棒飞快跑去了地下车库的入口。
.
地下车库里，10分钟前。
家入硝子和脖子上挂着受伤胳膊的伊地知躲在暗处角落里。
“还是没有信号，”伊地知收起手机，破碎镜片的眼镜下是一双心如死灰的眼睛。
“是帐吧，”硝子嘴里叼着一颗棒棒糖，拉开大衣外套，看到了上面被灼烧出的孔洞：“竟然在戒烟期间被袭击，真是痛上加痛啊。”
“伊地知，”硝子借着安全出口的绿色灯光，递给正在全身颤抖的伊地知一根棒棒糖。
伊地知接过来，手颤抖地拆开来放进了嘴里。
“冷静了？”硝子将一缕头发拨到耳后。
“完全没有，”伊地知咬着坚硬的糖块，他手上的绷带还残存着烧焦的气味，半张脸都是飞灰，满头大汗。
说着，他突然小腿一软，蹲在墙角：“我从来没有距离一只、一只特级那么近……差点就死了……”
“振作些，”硝子观察着黑暗中，“理子还等着我们。”
自从他们来到地下，就完全进入了黑暗中，别说找到车子离开，连方向都无法分清。
“硝子、小姐，抱歉，”伊地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如果不是硝子小姐，他刚刚真的可能就这么死掉了。
刚刚，那团火焰喷涌而来，仿佛把整个世界都能点亮，如果被追上包裹在其中，一定会在瞬间被灼烧成灰烬，死无全尸。
黑暗中突然传来躁动愤怒的声响，这声音令伊地知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紧张到屏住呼吸。
“又跑到哪里去了？”黑暗中燃烧起一团耀眼的火焰，“那家伙已经快被咒术师杀掉了，我们还不能暴露，得撤离了！”
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巨大的火焰吞掉了几辆车，高温灼烧着汽油产生巨大的爆炸声响，热浪奔涌开来，很快车库里连成一片火海。
“听到没有？！”它脑袋上喷出火焰，“还不如和那个听不懂说话的家伙一起来！”
“戚！小鬼果然靠不住！”
火光照亮它的脸，酷似火山的头顶下只有一只眼睛。
它觉察到残存的咒力气息。
话说，那两个人类没有死吗？
听他说，他们是高专的人，不如趁机会找出来全都杀掉好了。
它手中团起火球，逐渐变大，向四周扩散开来。
硝子咬着嘴里的糖块，挡在在伊地知面前——
.
地下一片黑暗。
穹在一片被烧得黑黢黢的墙壁边停下脚步。
他拿出火焰骑枪，点亮视线。
墙壁上的灰烬是刚刚熄灭，还带着温度。
穹触摸着墙体，视野尽头捕捉到一个酷似小孩子的身影。
…没有来得及撤离的小孩？穹想也没想，跟了上去。
系统x的声音幽幽传来：小心！它可不是什么小孩！
穹提着骑枪：什么意思？
接着在靠近那“小孩”的地方，穹闻到一股咒灵特有的味道。
“嘿嘿嘿，”那“小孩”似乎在摆弄着地上的什么，往嘴里硬塞。
它扎着三个粗大的辫子，背对着穹蹲在角落里。
头上的卷帘门被环形的火焰灼烧去一半，一滴滴向下滴着充满刺鼻气味的液体。
穹听到脑子里系统x的话，手中骑枪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起来。
系统x：不觉得眼熟吗？脸上有缝合线的……咒灵。
咒灵转过头来，火光照亮了它脸上的缝合线。
它突然捂着嘴巴，难受地朝地上吐出一堆干瘪的条状物体。
黏糊糊中是一张张被揉捏缩小的人脸，大部分都已经没了气息。
“又、又失败，”它擦了擦嘴巴，不舍地捡起一地的“呕吐物”，似乎很是伤心。
不过伤心只持续短暂时间，那一双大眼睛便死死盯上了穹，裂开一张嘴，自言自语：“要不要再试一次？”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它？穹看到它手中的东西，一阵反胃。
震惊于那曾是鲜活的生命，庆幸于不是伊地知他们。
系统x：看来剧情已经变成了脱缰野狗。
与“外星人降临”、“天元大人失踪”、“特级咒灵突然发动袭击”比起来，在这里遇到小型真人已经不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了。
穹提起烈焰的骑枪，“虽然很想先消灭你，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正要走时，那人类孩童一般的咒灵触碰着还有些呼吸的干瘪呕吐物，那些东西瞬间变形成数团奇形怪状的怪物挡在穹面前，口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求救声。
“救救我…救….我….”
“好痛….杀、了…杀了我…”
“求求你…求、求你…”
金色瞳仁瞬间放大，骑枪奔腾着火焰朝向那新出生的咒灵劈砍下去。
骑枪没有劈开任何东西。
一双变形的小手轻轻落在穹的胸口。
穹抬起双眼，看到了变成一种十分抽象状态的真人。
咒灵动了动嘴唇，穹清楚的听到几个字眼。
“无为转变。”
系统x被吓得整颗球变成苍白色。
黑暗包裹中只有穹手中骑枪火焰的光芒。
但片刻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咒灵一改得逞地笑脸，睁大双眼，透过这具躯壳，它接触到了其中所承载着的，令它的灵魂感到颤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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