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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庄园内。
“……怎么发现我的？”
灰蝙蝠问。
他没有光明正大、仗着与布鲁西宝贝完全相同的基因通过验证走过来，也非常注意避开了所有监控，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去当保镖却被识破身份时也是，灰蝙蝠确信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然而这个世界的哥谭宝贝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信息的缺乏让灰蝙蝠有些头疼。
布鲁斯没有立即回答。
他又不能说自己突然想亲谁，所以才知道人家来了嘛！
“因为以前被你神出鬼没吓怕了吧，”布鲁西宝贝眼神飘忽地给了个不走心的解释，“……怎么，你也是来指责我的？”
灰蝙蝠沉思了一会儿。
按理来说，他应该进行一通威慑并切断布鲁西宝贝和任何□□的联系的。
灰蝙蝠这段时间自然不可能一个劲儿跟在布鲁斯旁边进行监视和保护，在布鲁斯回家、他不得不暂停监视时，他曾伪装成另一个人去深入搜集过□□的资料。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看到布鲁西宝贝对哥谭的影响时，灰蝙蝠还是有些惊讶。
在三年前，即便有着夜枭和刚出现不久的蝙蝠侠为城市义警，这个哥谭的犯罪率还是没比灰蝙蝠以前那个低多少。
直到布鲁斯回到哥谭，并联合当时还不是缄默的小托马斯、一定程度上利用了相对天真的蝙蝠侠柯克，通过各种手段接管了黑白两道的所有势力后，虽然表面上看着还是没多大变化，哥谭还是那个哥谭，但是这座城市的犯罪率已经无声无息地下降到了接近其他普通城市的水平。
□□依旧存在，但是行动上已经很少会危及市民安全，毒-品的销售被压缩到了极限，取而代之的是更能安稳赚钱的合法生意；猫头鹰法庭之类的黑暗组织在稳步扩张势力，不过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行为已经远不如从前猖獗。
要说最明显的变化，那就是这三年内，哥谭没有产生任何一个精神病罪犯。本来会变成双面人的哈维登特不久前当上了市长，本该成为急冻人的维克多弗里斯现在是一个满世界跑的气象学家。如果不是有自己的世界为比较，这样的改变很难被发觉出来。
改变这一切的有三个人，布鲁西宝贝自己、布鲁斯三年前捡回来的橘猫华夫、还有缄默，托马斯埃里奥特。
哥谭依旧是那个哥谭，天气总是显得潮湿阴沉、少有被阳光直射的时候，铅灰的云下是铅灰的建筑，哥特式房屋与现代化建筑错落交替，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不知道掩藏了多少秘密。
但是改变确实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灰蝙蝠发觉，自己之前对布鲁斯的看法实在有失偏颇。
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布鲁斯的做法。毕竟在他自己的世界，他的朋友做过比干掉个别搞事的人更残忍的举动。
“不是，我想……”灰蝙蝠低下头，近距离看向仰躺着看他的布鲁斯，“或许我们可以来一场交心。”
有那么一瞬间，布鲁斯真以为对方的确把他当做可以交往的对象来考虑。
然而他在梦里活了几秒就认清了现实。
灰蝙蝠肯定没这么好攻略，就算在十多年前，这也是一位能够靠着意志敲得可怕的狂笑之蝠嗷嗷叫的大佬。
布鲁西宝贝还不够跟人家过两招的。
啧，为什么他这个霸道总裁一点儿都霸道不起来？小保镖为什么这么厉害！
“噢……小蝙蝠啊小蝙蝠，”布鲁斯感慨着灰蝙蝠的理智，伸手拍拍自己旁边的沙发背示意对方坐下，“你想知道什么？”
灰蝙蝠顿了一下，来到布鲁斯身边坐了下去，那张平平无奇的保镖脸依旧平淡无比。
“那一年的事，发生了什么？”
灰蝙蝠实在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经历能够在一年内把一个傻白甜小博士变成□□大佬。
即便这个□□大佬刚默许了自己势力之一的覆灭。
“为条件，我要先听你说的，”布鲁斯侧头冲那张假脸眨眨眼，“华夫知道，但是说不出来，”他揉揉腿上的猫，“你怎么变灰还把自己玩儿死了？”
这么牛逼一蝙蝠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能搞死他的会是多牛逼的存在啊！
橘猫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呼噜，调整睡姿，眼巴巴看向灰蝙蝠。
“反正不是一个世界，你告诉男神也没关系，说说看嘛。”
华夫也挺好奇灰蝙蝠会怎么陈述自己的经历。那可是蝙蝠侠的自述！
“这位华夫先生好像什么都知道，”灰蝙蝠看向华夫，“我调查过这个世界的宇宙种族，噬元兽，嗯？”
按照资料，噬元兽是一种极其凶残、张嘴就能吃掉十几人的猛兽，外形类似于地球上毛茸茸的猫咪。华夫挺符合这个的。
……就是胖了点儿。
“对，没错，正是在下！”
被点名的华夫兴奋地坐直，“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驰骋宇宙无可匹——呜呜呜！”
“对，可惜宇宙神兽也是会吃胖的，”捂住华夫的嘴的布鲁斯淡淡地说，“华夫宝刀已老了。”
按照华夫对蝙蝠侠的沉迷程度，再多聊几句他怕是把自己都卖给人家了。
“我没有意见，华夫先生的事之后再说，”灰蝙蝠没有纠缠，反正华夫的来历肯定跟布鲁斯那一年的经历有关，他不着急知道，“现在就先说说我的事吧。”
十多年前。
那时候灰蝙蝠还是黑的，为了对付想把整个哥谭市民都变成狂笑的疯子的狂笑之蝠，蝙蝠侠用尽了所有办法，最终取得了胜利。
他的正义联盟——人数比这个世界的壮大得多、并且是真正的无私的英雄们——又对付了众多宇宙级的大事件，直到后来，他们的闪电侠，沃利韦斯特，被莱克斯卢瑟杀死了。
布鲁西宝贝自己世界的卢瑟是一个瘫痪在椅子上的牛逼科学家，他暂时想不到一个大反派卢瑟会是啥样。
至于沃利韦斯特，他完全没听过，也许是一只可以放出闪电的皮卡丘吧。
布鲁斯想象了一下一个瘫痪的大光头牵动唯一有足够力气的咬肌，咬死一只皮卡丘的画面。
布鲁西宝贝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想。
灰蝙蝠继续他的叙述。
闪电侠被杀死后，正义联盟成员都很伤心。超人把这归咎于自己，因为卢瑟是他的反派，他本可以在卢瑟以前搞事情的时候就干掉他，这样闪电侠就不会死。
所以超人杀了时任总统的卢瑟。
布鲁西宝贝想了一下自己世界中那个虽然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但是长了一张成熟大叔脸的、自负到对联盟以外的人不屑一顾的超人埃尔南。
……他想象不出来一个从不杀人、却因为同伴被杀掉就去杀人的超人。
神经病吧！更可能的结果不是超人在发现光头对皮卡丘有杀意时，就直接干掉光头吗？
就比如埃尔南，他觉得谁对柯克或者神奇女侠贝卡有威胁就会直接搞死人家。他对自己的队友们爱护得紧。
总之，灰蝙蝠那个世界的超人杀死了卢瑟，然后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必要推广，于是他率领从不涉政的正义联盟更名为取代政-府的正义领主。
正义领主们基本都改变了自己的装束，其中，蝙蝠侠就换上了灰色的制服。
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哥谭以及其他城市屡次跑出来犯罪的罪犯，领主超人派人挖出了他们的额前叶，把他们变成听话的、不会思考也不会想要犯罪的傻子。从此世界的威胁就大大减少了。
正义领主继续干涉中央，他们的要切越来越严苛，从一开始的“对罪犯进行‘手术’”，到严防潜在罪犯，再到要求所有人的态度规范友好和谐，最后几乎是强压在人类身上，不能有任何人做出违背“完美和平的社会”的行为。
你吃饭赖账，你违法了；你踩踏草坪，你也是违法了；你在公共场合大吼大叫，一样地，你还是违法了。
在领主超人的能力下，除非所有出门的市民都带了伞，否则天空就不会降雨；如果有任何人还在室外，那么台风就永远不会来临。
这样的社会完美到可怕。
领主们高高地待在卫星上的基地瞭望塔中，认为自己做得很好。
灰蝙蝠则不然。在众多天神般的超能力者中，他表面上仍是联盟的智囊、是领主们的其中一员，但是本质上，他是众神中唯一的人类。
他的视角也始终是人类。
灰蝙蝠看见了人们在强压统治下瑟瑟发抖、畏畏缩缩，看到出门吃饭忘带钱的男人绝望地被警察押送走，看到人们的目光逐渐由憧憬与喜爱转变为恐惧与敌视。
游-行被暴力镇-压，反抗被掐灭，即便出言劝阻领主超人，对方依旧以为他只是一时想不开闹别扭，于是灰蝙蝠决定，由自己来担任反抗军首领，反对的就是以领主超人为首的、正义领主的统治。
……也许他早该制止领主超人的，但在失去挽回一切的希望以前，他就是做不到。
那是一场浩大的战争。起初，由于地球上可以让氪星人变得虚弱的氪石大部分都被销毁，灰蝙蝠的行动并不顺利。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一个留在领主世界与自己并肩战的异世界来客，神奇女侠。
两方四处招募人马，虽然灰蝙蝠一方的战力远处于劣势，但是好在灰蝙蝠的计谋与计划足够多，他们打得旗鼓相当。
直到最后一战，灰蝙蝠进行人工氪石的最后一步合成，神奇女侠出去为他阻拦领主超人和领主神奇女侠，试图借此拖延时间。
谁都没想到，领主神奇女侠伪装成灰蝙蝠的战友神奇女侠的样子，进入了他的基地，最后趁机从后边扭断灰蝙蝠的脖子，杀死了他。
灰蝙蝠到死前还有些错愕，原因不是被敌人坑了一把，而是不明白以前那个光明正大的女战士为何变成了现在卑劣的小人。
然后他眼一闭一睁，就发现自己变年轻了，还换了个世界，正义联盟成员被削减到了三人，那三人的人设还跟灰蝙蝠自己的天差地别。后来，他决定接近这个世界自己的异世界同位体，也就是布鲁西宝贝。
接下来发生的事布鲁西宝贝自己也知道。
“……你也不找机会回你的世界去，你们不是还在打架吗？”
布鲁西宝贝思索好久，最终只能选一个自己理解一些的问题发问。
既然活着，那不继续去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吗？
布鲁斯不太能理解灰蝙蝠奋斗的原因。毕竟跟一个唯利是图的资本家相比，灰蝙蝠实在是太高尚了。
既然灰蝙蝠坚持战斗了这么久，他会舍得放弃吗？
“不，按照我的推测，领主们与反抗军会暂时休战，他们毕竟也知道战争对世界的危害。最终，在冲突再次爆发时，他们会联系上神奇女侠的世界，她的队友们最终会绊倒领主的，”布鲁斯回答，“至于我……我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从某些方面说，我的身份甚至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布鲁斯认真思考分析了一下，除了灰蝙蝠可真会安排人以外，分析不出领主世界人们打架的理念或者其他什么，反倒分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所以你前任是你的神奇女侠战友，前前任是领主超人，”凭借出色直觉分析到结果的布鲁西宝贝恍然大悟，他震惊地看向灰蝙蝠，语气不可置信到有些可怜，“所以你是嫌弃我没有超能力了？”
灰蝙蝠：？
者有话要说：
关于主角，毕竟经历不同，他也不可能跟个蝙蝠侠一样，与老爷有偏差是一定的。至于露易丝……神怪的露易丝就是这种，在危险的边缘伸激o的性格。因为总统沃勒跟正联达成协议掩饰他们真实干过的坏事，民众就以为正联其实挺好的。事实是，他们不好，现在还不好。露易丝想要的是让群众认清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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