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各花入各眼，你入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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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行走路程的增加，队伍里有源源不断晕厥的老百姓，而他们无一例外全都被戳死当粮…
大燕已经穷途末路到这种地步了吗，兰芝扶着幼宁艰难的走在路上，这小丫头身子本来就弱，又由于长期没吃东西，她已经出现了要晕厥的症状。
“幼宁，你千万不能在这里晕厥，在这一闭眼就彻底睁不开了，你撑住。”
白幼宁无力的靠在兰芝肩上，她很想出声回复兰芝姐姐，但就是无力到连嘴都张不开。
“求求你，让我们吃口东西吧，要不然我们这群人还没到军营，就饿死一大半呀，官老爷。”
有被饿意逼到胆大的百姓，已经顾不上以下犯上的罪名，他们现在只想活命。
“嚷嚷什么…”
马背上的人依旧霸气威严，但他好像没怎么使劲，那人就被踢飞了出去，待兰芝定睛一看，不是马上人力气大的缘故，而是那人快死了这是他最后的哀求…
可惜马上的贵族们可以踢死千千万万的百姓，但平息不了持续燃烧的民愤，一时间队伍大声暴乱，许多人都趁机四处游荡，而兰芝和幼宁被挤在人群中，她现在不能跑，跑了就会害死幼宁。
副官是经验老道的领头，面对这种情景早已习惯成自然，只见他神情自若的指挥手下，将跑的最欢的那些人都杀了，这杀鸡给猴看的戏码他用的最得心应手。
兰芝抱着因害怕而浑身发抖的幼宁，两人互相取暖式的站在血泊中，静等着这场乱世屠杀终结。
“第一名，江令舟，骑马射箭得满分”
比试结果是现场直出，这会在场的考生已经纷纷有些红眼的看向司怀澈。
“这不户县江家的那位二公子吗，原先听说是个无用废物，没想到是个后起之秀。”
“没关系公子，后面的比试项目还多着呢，他肯定不会场场都拿第一，再者今天来的人都是高官门阀，鲜少有他这种落魄寒门。”
他们的议论声虽小，但都躲不过司怀澈的耳朵，他会将这些非议全部转化成打脸他们的砝码，所以巴不得他们现在说的越多越好，等一会打起来才够爽。
“报告副官，目前还剩下八十人。”
“男有五十名，女有三十名。”
杀戮结束了，士兵也终于肯脚踏泥土，从马背下来清点人数。
“你怎么办事的？怎么能把三百多人杀到八十人，这让我如何向上面交差，你们一个个都是蠢货。”
跪在地上汇报的那俩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这明明是副官指使让杀跑的最欢的人，如果不杀尽，那他们在押运路上的所作所为，就会传散开来，到那时受到的惩处就唯有脑袋搬家。
副官已是杀戮成性，要不是清点了一下人数，他几乎都要忘了这批人不是储备粮，而是强征入营的军厨们。
兰芝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一句的全记在脑里，就诞生了一个完美计划。
“大人，民女有法子能让您交差。”
兰芝声不大，但气息很稳，再加上周围还活着的人，早已被血腥场景吓的瘫软无力，这就更加凸出了她的声音。
为首的副官上下打量着衣衫单薄的兰芝，她看起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若真能解决男子的问题，那怕是唯有裤子里的事了。
“你尚可说来听听。”副官嘴上说着让她试试，但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嘲笑。
“人死了就是死了，但死人的嘴不会说话，大人完全可以向上面交待，是军粮出了问题，才致使押送人员出现了食物中毒而亡的现象。”
“你好大的胆子，一张口就污蔑了我大燕的粮食根基，试问你这毒妇的居心何在。”
兰芝用淡漠神情看着这位大燕“忠臣”，这种人还会有如此担心，属实是真会装。
“回大人，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因为我说的粮食，是指现在身后粮仓里的那些…”
“够了，休要再说。”
副官呵斥的让兰芝闭上嘴，但她知道自己不说下去的后果就是死，所以她扯着嗓子也得喊出。
“这个理由是最能打动皇帝，也是最能提高将领和士兵的生活条件，有了吃同类而亡的事件一旦大面积爆发，
上面就一定会派人阻止，也就会给军队下发大批量军粮，用来补给后方储蓄，
到那时副官您一定会得嘉尚，还会因如实上报而升官发财，也会因您为军队铺好路，而受到手下们的爱戴。”
如今战事严峻，很多小国在战火纷飞下早已被灭国，现如今棋盘上就只剩大燕、北齐、西夏三国，他们为抢夺小国土地资源，而互相大打出手。
大燕作为崛起王朝，在战况上是缕缕有兴起之势，但同时在法律上有很多条文漏洞，以及下面官员贪污严重，所以多处都藏有霍乱之心。
这也正戳副官下怀，他作为军队副掌舵人，都尚且将皇令强征的军厨能如此对待，就可看出他们的别有用心，但又畏惧皇权门阀不敢过于嚣张，所以就需要有合理的理由上报，否则他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将火玩过了头。
一旁的士兵们听兰芝所说，可以有提高军营生活条件的机会，他们的心就开始荡漾了，因为食人也是迫不得已的补给，作为同类他们并不愿真吃。
副官略作思考，这女子所说的理由还有几分可取，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等级，绝不会向一介平民低头。
“大人”兰芝的声音又开始呼唤“眼下我们得把戏做足了。”
“你怎么知道食人会中毒身亡？等上面查出死因又该如何解释。”
“在战争乱世，将一些不利于我方巩固军心的事传出，没人会在乎事实真相。”
这民女说的很对，副官缩紧缰绳，眼睛往旁边一瞅，就知她说动了其他士兵的心。
“把粮仓里的死人全部扔掉，再继续接着赶路。”
“兰芝姐姐，这样太危险了。”幼宁小声的在兰芝耳边提醒，她人都吓的直哆嗦，可不敢跟那些活阎王说话。
“没办法，我不说话，他们终究还是会杀我们，亦或是用更过分的手段，而现在起码能证明我们有存在价值。”
接下来的举重、步射、马枪，司怀澈全都拔得头筹，硬生生把其他考生的存在感抹杀成零。
江老爷和江淮景那叫一个高兴，这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但司怀澈喜怒不形于色，他只是略施小力就轻松拿下，小小乡试可配不上他的骄傲。
“江二公子威武！”
“江二公子好帅！”
“江二公子最厉害！”
人是前脚出的官府门，后脚门口就有自发的民间小队，为司怀澈送上热切祝福。
“江二公子，有没有婚嫁呀，需不需妾室。”
不知是哪位女子趁乱问出此话，立马让热闹现场便沸腾滚锅，而此时的江老爷子闪亮登场，带着众多侍卫开路，把小儿子从热情群众中带上轿子。
“多些父亲搭救。”
江老爷子拍了拍司怀澈的手说道：
“这都是小事，只要我儿顺利夺冠，当爹的就是给你行礼都行。”
司怀澈却连忙摆摆手，人类的礼仪规矩他还是能学懂的。
“怎么不见大哥同爹一起过来？”
江老爷子稍纵即逝的微愣“你大哥他去处理事情去了，等忙完就回家跟咱一起庆祝。”
司怀澈看出了江父的破绽，但他不想深究，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在乎的人里，没有江氏父子，就在他想要继续窥探兰芝那边情况时，行走的轿子却突然停顿。
“前方遇何事？”
本欲先下轿的江老爷子被司怀澈挡住，还是让他下去看情况吧，别让这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再出个什么意外。
“你终于肯现身了。”
司怀澈人才刚从轿中探出身，就听见甜蜜娇软之声。
而轿子正是被此女拦住了去路，司怀澈让轿夫落轿，而他也在远处看见了急忙奔来的江淮景。
“哎呦宋丫头，怎么跑这来了。”
江老爷子当即就听出了宋今禾的声音，吓的他老人家立马就从轿子里钻出来，但别看他一脸慈眉善目的对着小姑娘，其实背地里早都开始蛐蛐了。
而被江老爷子派去阻止宋今禾的江淮景，终于跑到了事发现场。
“江令舟，你就是个缩头乌龟！你骗我真心，又将我抛弃，你不是个好人！你是杀死我的凶手！”
司怀澈一头雾水，完全看不懂这女的操作，就被当街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想来是这真江令舟在世时，欠了人家一笔风流债，不过他怎么听江老爷子和他哥说，是这宋家女一厢情愿的？
“今禾，你先听江伯说，你和令舟的事那完全就是个误会，他没有抛弃你，因为你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过，所以这…”
江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今禾的大叫声所打断，幸得有人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否则这嗓音感觉能把地心叫穿。
粮仓里可以没有同类，但人总有饿得时候，这就保不齐谁会被炖在哪口锅中。
如今这些马背上的人，终于感觉到了饥饿，这才肯让大家歇息用食。
但眼瞅着粮仓里的物资比较窘迫，所以被押运的军厨们，都只能获得很少的干粮，可副官是个食量大的人，在吃完手中最好品质的饭后，又有些按耐不住想打歪心思。
这回被副官看上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看着就一副体味不重的样子，而旁观的兰芝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大人，民女不够吃。”
副官本来正垂涎欲滴的想命人抓那小姑娘，结果下一秒就被兰芝这句话给创飞。
“你不够吃…关本官什么事？难不成让我把你供着，本官看你长的有点姿色，不想说你罢了，别给脸不要脸。”
“大人，民女是想说，可以现场做出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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