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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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通伤口生出新生肉芽，在无名力量影响中迅速修复，正于水里下沉的宋骄猛地睁眼，看见气泡循力上浮，头顶的水面还在微微起伏。
她第一时间去查看李缘潮面板。
【人族修士（已中毒）
lv10】
姓名：李缘潮
修为：练气期
体力：15/133
灵力：2/60
称号：…（已折叠）
技能：…（已折叠）
李缘潮的体力、灵力以惊人速度在往下掉，体力岌岌可危得维持在15点，而灵力却在下到2后，很快归零，这意味李缘潮已与凡人无异。
最重要的是中毒，这也是逃命中让宋骄怔愣的原因——
李缘潮怎么就中毒了？
是丹药吧，肯定是那颗丹药的原因吧。
她反复回忆，将镜头定格在小女孩递出玉瓶丹药之上。
情杀？仇杀？被迫？
种种猜测一晃而过，宋骄没去深究，她喊了声天道。
天道却一反常态，郁闷回：“我不知道。”
“这些异界魂魄周边的人或物，总会受到什么东西干扰。”它不大高兴地道：“他们阴差阳错钻了规则空子，让很多事情已经超出我的控制。”
懂了。
天道派不上用场。
虽然这样说很不道德，但这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刺杀好机会。
宋骄浮上水面，交谈声也顺势传来。
“主人可有受伤？”软软糯糯的童声响起，是那动机不明的小狐妖。
她化形后的外表约莫五六岁，扎有两个圆圆冲天鬏，脸颊略带婴儿肥，怯生生笑着，双手不自在地放在身后，令手腕上各自套着的金环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声响。
李缘潮没有察觉不妥，还笑道：“瑶瑶的药很有用，主人已无妨。”
他样貌极好，嗓音又极富磁性，即使是普通道谢也让人心生好感，只觉这是好一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大概是因为两人互有契约关系特殊的缘由，李缘潮还亲昵地摸摸女童脑袋。
胡瑶似不好意思，自然低下了头掩盖眼中情绪。
女童洁白的脖颈露在眼前，衬得绑于其上的细细金边丝带愈发灿烂。
眸光微暗，置于头顶的手顺势下滑，抚过面颊又落至肩头，李缘潮感受着手心那婴儿般滑嫩的肌肤触感，只略略停留几秒，便收回手。
“说起那妖兽当真恐怖，你我二人联手竟也败落，”李缘潮边倒出一颗回春丹，边苦笑叹道：“此次脱险多亏了瑶瑶，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
“不是的，主人必定比我更未来可期。”
“瑶瑶谬赞了，”李缘潮面上颇为自得，大笑几声后又皱眉抽气道：“我伤口仍有痛楚，真不知是否是那妖兽携毒，又将毒素注入我体内了。”
说着，他服下丹药，感觉到体内灵气涌入源源不断治愈伤口，再而感叹道：“感觉好多了。”
……你确定吗？
宋骄瞥了眼面板上的数值，觉得胡瑶这一昧药毒发得无声无息，必定极其珍贵难寻，只怕在很久很久前就已经在筹备。
她想起女童面板上的〈弑亲者〉，那是只有杀死直系或旁系血亲后获得的称号。
只看称号，胡瑶恐怕比李缘潮危险百倍，所幸以目前的情形来说，两人勉强算是目标一致，属于同一阵营。
——前提是对方不介意自己抢人头的操作。
但见胡瑶盯着李缘潮吃下丹药后，眸中笑意渐渐淡去，那双乌黑瞳眸定定望住人，颜色却过于深邃了，令人莫名发慌。
而李缘潮也在这种变化里逐渐察觉不妥，他运气丹田，后知后觉发现了问题：“你给我吃了什么！？”
“撒了些流光散，又混了些隐逸粉。”
糯糯童音怯声不复，胡瑶抬眼，轻声问：“主人，想必滋味还不错？”
李缘潮深知这两昧灵粉药性，顿时知其意图，却不敢置信：“你要杀我？灵兽不可噬主，否则会因同命咒共殒。”
“不，不对，”他的视线骤然定在女童双手的金环上：“锁扣仍在，你是如何生出叛心的？！”
宋骄看见小狐妖瞧瞧自己手上的金环，不以为然也没有回话，只扬起一脚踹向李缘潮，直将人踹倒地面，只能抬头仰望女童。
李缘潮的血条因此下降了0.5点。
他先前的战斗余伤本就未痊愈，如今又遭丹药暗害，隐逸粉的短暂效果散去后，露出了惨白的真实面色，嘴唇发紫，全身战栗不知是气是怕。
“不该是这样，”他颤声说：“我已经扭转了天命命数，我已经加入了剑宗，我也已经将你收入麾下……”
“什么时候动手？”天道问。
正暗暗转移阵地的宋骄打量一圈角度，说道：“再等等，我感觉可以关键时刻去收人头，待会儿胡瑶聚集灵力时你提醒我。”
“……好。”
宋骄开着拟态技能，她怕又一招不慎损失一命，因此很小心，距离进展也很慢，触手轻轻搭在草叶上缓缓压过，正聚精会神的她忽然听见几声痛哼。
是胡瑶屈手用肘击打在李缘潮腹部，催他闭嘴。
李缘潮知其举措含义，却不肯顺从，痛哼后还犹自讽道：“胡瑶，你只是个早死炮灰，如果不是我，你早在万兽窟被折磨死了！”
万兽窟似乎戳中胡瑶痛点，她骤然抬眼，面目狰狞。
胡瑶握拳颤颤半响，终抬手一击将李缘潮打倒在地，又翻身坐上，扯着少年衣领往对方脸上狠锤，一拳再一拳，拳拳到肉，声声闷击，血花绽放。期间她死死咬牙，额上青筋暴起，神色已不似人类，更像野兽撕咬猎物时的凶狠。
然泪水却兀自从她双颊淌下，直至李缘潮再也发不出求饶，胡瑶才发泄似低低发出一声嘶吼。
不像人类，是兽的哀嚎。
李缘潮惊恐地向后躲避，名唤胡瑶的狐妖不顾挣扎，强硬扯起他的头发，逼迫李缘潮看着自己。
“……胡瑶已经死了。”
狐妖软糯语调依旧，却从特征明显的女孩转为更中性的音色，她，不，他的发髻已经散乱，长长黑发随风掀起，在愤怒中发尾染上冷冽的白，面庞亦生出妖兽特有妖冶花纹。
狐妖轻轻问：“忘了吗？”
“是你逼我亲手杀死自己妹妹。”
宋骄发现，这双自相遇来便死寂一片的眼里，终在吐露仇恨时燃起无声怒火。
怒极易分心，宋骄双眼一亮，时机正好。
“乱套了。”天道却忽地冒出。
正蓄势待发要收人头的宋骄动作一顿：“啊？”
天道气急：“我刚才发现，这因果被人为颠倒了。李缘潮循着小说内容在现实寻找对应事物，误以为是自己抢占先机，却不知道正是他的行为推动关键事情向着小说原文发展。”
“可他做错了一件事，为了夺取所谓主角的灵宠，李缘潮提前布局逼迫灵宠出世，但阴差阳错害死了原本灵宠，可这只狐狸为什么要顶替胡瑶的身份，它是从李缘潮那里知道些什么，所以故意扮演胡瑶潜伏在对方身边伺机复仇么……”
“这是巧合吗？”天道喃喃：“不对，感觉不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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