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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酒会过后，覃睦跟顾知行抢女人的流言就传开了。传得有鼻子有眼，都说一向不近女色的覃总开了窍，看上的还是竞争对手的秘书。不但把人从顾氏集团挖了出来，还出钱出力给她开公司。
不久前顾氏集团因为舆论风波丢失订单的事也被翻了出来，刚好捡漏的是覃家。于是吃瓜群众发挥想象力，说出事以后顾知行迁怒秘书，覃总为了心上人出气才趁机对顾氏下手。刚开始这些流言还只在外人嘴里传，顾、覃两家都知道流言是扯淡。
可是流言传了没几天就变了味，毕竟涉及到利益，风向不可避免的开始往阴谋论发展了。最后演变成了：覃睦为了在商业竞争中取得先机，不惜使出美男计，靠着自己的美色勾引顾知行的秘书。秘书没抵挡住诱惑，已经沦陷，而这位秘书手里掌握了顾氏集团诸多机密。换而言之，顾氏危矣。
网络时代，沈妍也很快就知道了主流版本的流言。
【客观的说，我觉得覃睦那不能算美男计。真论外貌还是顾知行略胜一筹。】沈妍冷静评论。
顾知行毕竟是言情小说的男主，外表俊美得无可挑剔，哪怕是随便抓拍的照片，有他的脸和身材撑着都像时尚大片。更何况贺嫣的记忆里还有很多他脱了衣服的样子，那一身完美的肌肉线条，即使抛开总裁的身份都非常有吸引力。至于覃睦嘛，身材应该不错，但毕竟没见过，无法比较。
系统黑线：【火都烧到自己身上了，你还有心情点评他俩谁更帅。】
【跟我没关系呀，我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对谁都没有威胁。】沈妍无所谓。
系统阴恻恻地问：【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说男主更好看，好混淆我视线，好偷偷勾搭男二？】
沈妍：【又来了，你一个系统怎么这么作？说了八百遍，没有没有没有！我眼里只有积分，ok？】
系统：【……】
虽然没出声，也看不到它的实体，但沈妍觉得它要是有形体，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幽怨。
果然系统盯了她一会又幽幽开口了：【可是你们都亲亲了！我看见了！】
【咳，是意外。】沈妍说，【虽然你一个人工智能肯定理解不了，但我还是大发慈悲解释一下。人类有时候在气氛的驱动下会遵循本能做一些事情，但这就跟高兴了想笑，伤心了想哭一样，只是一时的情绪宣泄，不代表什么。懂了吗？】
她说得很认真，很肯定，系统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是……是吗？】
【当然！】沈妍回答得干脆利落，但手却忍不住抚上了嘴唇。
事情还要从那天离开酒会说起。
她跟覃睦的大外甥参观完新公司就给覃睦打电话道谢。
“道谢的话还是当面说比较有诚意吧。”覃睦在电话那头轻笑，“我已经在路上了，你等等我。”
半个小时不到，覃睦就到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外边没有会场那么足的冷气，覃睦上楼前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解了领带，只穿了一件衬衫，扣子松开两颗，让他原本的商务打扮瞬间休闲了不少。
沈妍的视线从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快速滑过，落在他脸上：“没事，你大外甥挺能唠的。”
覃睦笑了笑，随口问：“都聊什么了？”
沈妍无视汪澍给她暗示，笑道：“说你小时候被打扮成女孩子，迷倒一条街的小男孩。他这个当外甥的都趁机捞了不少好处。”
她话音未落，汪澍已经一脸“我是死人”的表情了。
覃睦转头，汪澍根本不敢跟他对视，胡乱找了个借口：“小舅舅，我妈喊我回家吃饭！”说着就跑没了影。
“别听他乱说，我被打扮成女孩子是幼儿园时候的事情。他比我小了十岁，他记事的时候我都多大了。”覃睦说。
沈妍：“所以你真的被打扮成女孩子？有照片吗？我想看。”
覃睦长相偏精致柔和，虽然现在看不出女性化，但可以想象在男女莫辨的幼年，好好打扮一下应该是个相当漂亮的小公主。
“哪个男的会把小时候的女装照存手机里？家里或许有吧。”覃睦无奈地笑，“小时候为了满足我妈的恶趣味穿过一次而已。”
覃睦环顾了一下新公司的环境，问：“还满意吗？”
沈妍：“非常满意。就是这么大的办公室，租金不少吧？”
覃睦：“不用担心租金，这栋楼是我名下的产业，租金就当我给你投资了。”
“早就想好要把这里给我公司用了吧？”沈妍坐在办公桌上倚着工位的隔断，冲他露出个一切尽在意料中的笑。“我猜，你让我随便找个地址注册公司的时候，就开始布置了？”
覃睦也笑：“什么都瞒不住你。”
沈妍嗔怪：“为什么不早点说？我为了找合适的办公楼跑了好多地方。”
“抱歉，我本意是想给你个惊喜，是我考虑不周了。”覃睦说。
沈妍笑着轻拍了他一下：“你怎么回事？动不动就道歉。你给我公司准备了这么好的地方，是我要好好感谢你呢。不过既然说好投资，改天我们拟个合同，把租用费用折合成股份。看在你慧眼识珠的份上，给你多算点股份。不过不要想着控制我公司啊，决策权我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
覃睦单手插兜，望着她轻笑：“我本来也没想过要控制什么，我只想见证你的成功。”
沈妍跟他对视，她不太理解覃睦的脑回路。正常来说，资本家的每一分投入都期待着回报。覃睦，很奇怪。“你图什么？养成的快乐？”她思索片刻，合理猜测。
覃睦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那两扇心灵的窗口望进去她心里去一般，“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你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你好像天生就该坐在公司一把手的位置上，根本不需要养成。”
沈妍诧异，眼眸闪动，覃睦发现她不是贺嫣了？正在疯狂思索“为什么”和“怎么做”时，覃睦却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
他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朝沈妍伸出手。“带你看个东西。”
“嗯？”沈妍搭着他的手从桌上跳下来。环顾四周，“还有隐藏彩蛋吗？”等覃睦的时候她就把公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应该没有遗漏呀。
覃睦把她拉到了落地窗前，窗外高楼林立，是城市灯火繁盛的夜景。沈妍琢磨着覃睦这是跟她展示办公室的景致？刚搜肠刮肚准备找点好听的话哄哄出钱出力的投资人。
办公室就毫无征兆地陷入了一片漆黑。沈妍条件反射地抓进来覃睦，几乎是同时，只听远处“砰砰”两声巨响，两朵盛大又璀璨的烟花就在夜空中迅速绽放。
烟花绚烂的光一瞬间照亮了黑暗中的两人，又在夜幕中迅速泯灭消散。
沈妍从来不喜欢烟花，她不喜欢一切转瞬即逝的东西。可现在，她感觉到心跳变得剧烈，砰砰的烟花声，像是落在她心上的鼓点。
“你算好时间了？”好一会，沈妍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转头看向覃睦。
“好看吗？”覃睦也注视着她，明明灭灭的光映在他眼底，仿佛倒映了一片星湖。
好看的，烟花好看，人更好看。
气氛正好，说不清是谁先动了念，覃睦低头时，她也垫脚迎了上去，拥吻在下一朵烟花绽放时。
只可惜，这个吻她浅尝辄止。因为该死的系统见到她和覃睦接吻就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沈妍不得不在覃睦想加深的时候推开了他。
“……抱歉”覃睦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绪突然被打断难免有些无措。他想解释，他只是一时情难自已，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对她做什么。可所有的解释在沈妍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嘴唇上时，都瞬间化为乌有。
嘴唇被指腹点住时，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滋生出从未有过的强烈情绪。想抱住她，拥有她的念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覃睦几乎是花光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克制住心头近乎爆炸的欲望。
“不用解释，我明白。气氛到了而已。覃总不用放在心上。”沈妍很快就收回手指，带着风轻云淡的微笑。
覃睦想解释，可是眼前的女孩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在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她已经轻松抽身带着他离开了公司。甚至在他送她回家以后，都没有半点留念，好像真如她说的那样，刚才拥吻，不过是荷尔蒙作祟的一时兴起，不带任何喜爱。
【覃睦看到的‘我’是贺嫣，就算他真的完美，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很清醒，不用你这个尖叫鸡追着提醒。】沈妍从回忆中抽离，又把系统教育了一顿。
当然，嘴上说得头头是道，沈妍心里其实没有表面上平静。
那晚过后，覃睦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一直没再跟她联系。沈妍庆幸，因为两人见面肯定少不了尴尬。可等她忙完一阵停下来，才发现覃睦跟她已经失联两周了。之前天天都要聊几句的人，这两周时间里突然连个消息都没有。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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