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深夜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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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芍因为伤势严重，需要在医院久住。
可呆在这个无聊枯燥的地方，时间一长，人总会烦躁。
幸运的是，她还有茉莉莎这个老朋友，一有空便会过来帮她解闷，姜芍索然无味医院生活终于多了一份光彩。
她坐在床前，身影被医院的白炽灯拉得老长，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上。
今天天气预报说会有一场大雨，不知道茉莉莎能不能顺利来到。
外面的雨水开始淅沥沥往下掉，vip病房的舱门，也在这一瞬间被打开。
茉莉莎将手上的问候品，放到门口的柜子旁。她知道，姜芍吃厌了医院的食物，便装了一兜她喜欢的零食。
姜芍盯着她，眼波中泛着柔光，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你来了。”
茉莉莎跨着步子走到床前，“我给你带了个有趣的东西。”
她眉宇间带着点狡黠翻皮包，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机器人。
这个机器人外表精致，身体由光滑的金属制成，四肢灵活，能够模拟人类的舞蹈动作。
它在病床旁的桌子上连连跳好几支舞，因为动作实在过于搞怪，看得姜芍忍不住捂嘴轻笑。
玩了好一阵，茉莉莎忽然偏过头问她，“卡诺最近是不是没怎么来找你？”
姜芍微微一愣，眸光稍黯。显然是被戳穿了心思，卡诺自从那天，说要教她用枪之后，就几乎没怎么来过。
她确实好久没见到他了。
“你怎么知道的？”
茉莉莎轻叹了一声，目光转向窗外噼里啪啦的雨点，下雨天带来的潮湿空气，在她的鼻尖游荡。
“战争马上要开始了。”
“什么战争。”
姜芍其实在明知故问，她能猜到是什么战争。
乌特里星在整个星际中，长年属于霸主的地位。而稳固地位的方式，就是进行无数场星际战争。
战争一般参战的人类很少，都是机器人或者身份低下的改造人，所以整体损失不大。
可自从卡诺上位后，他不愿陷入无限的战争中，宣传和平共处的理念。
与几个爱好和平的星球，签订了停战条约。但也有一些不服从的星球，出现矛盾了之后，依然用战争来解决问题。
乌特里星就会根据条约，介入到战争中。
姜芍不安地扣着手指，“卡诺会去吗？”
“说不好呢。”
茉莉莎身子微微靠在悬空椅的靠背上，“具体的军事机密，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听到的情报是雪菲里星和克纳米星，在争夺瓦星这个小星球的所属权，预计下个月开战。”
姜芍目光略斜看着地面，似乎是认真思考过后，才缓缓开口，“据我所知，瓦星的所属权，之前一直在雪菲里星的手上，克纳米星此番举动简直是强盗行为。”
茉莉莎默默点头，“不错，这两个星球矛盾其实一直很深。我想瓦星所属权问题，只是克纳米星为了发起战争的一个借口罢了。”
战争毕竟是残酷的，姜芍思绪又落在卡诺身上，心头的不安还在扩张，伴随着一些酸楚泛出来。
茉莉莎浅浅勾唇，安慰她说：“你放宽心，卡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实验所孤独无助的少年。他办事游刃有余，可以维护着整个星际的秩序。”
“我以前根本就不敢想，一个改造人会成为首席官。”
“真的史无前例。”
……
已是深夜，姜芍躺在病床上睡得正熟。
整个病房被月色笼罩，光影交错，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突然，舱门“哔”的一声响起，随后缓缓地打开。
黑暗中，卡诺迈着轻步走进来，不疾不徐，生怕吵到床上的少女。
随着光影脸庞逐渐有了轮廓。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以及那忍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卡诺走到床边才站定住脚步，银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姜芍的睡颜上。
他浓密而纤长的睫毛轻轻眨动，黑眸在双影下射着幽光。
姜芍自从头受到轻微的撞击后，睡觉就变得格外浅。
在听到舱门发出响声时，便已经苏醒。可她静静地闭着眼睛，想看看卡诺要做什么。
就这么等了一会，男人仍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姜芍这才睁开眼睛，望向床边的卡诺，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俊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你来了？”
“嗯。”
卡诺的鼻腔低低哼出一个单音，听起来明显带着愉悦，但神情却没有太多变化。
为了把话题继续扩展下去，姜芍垂下眼睫，沉声说：“我听茉莉莎说，你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才没来看我。”
她这话虽然听着善解人意，但语气中多多少少带着一点点怨气。
卡诺看穿了姜芍的小心思，眯起眼睛笑着说：“等忙完这一阵就好了。”
姜芍的脑中回放起今日的谈话，关于上战场这件事，她们讨论了整整一个下午。
茉莉莎提议，让她下次再见到卡诺时，亲自问问他。
可该怎么问呢？
姜芍视线开始不断地游走，好容易憋出一句话，“听说要打仗了。”
说完她细细打量着卡诺神情，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对于一个星球的首席官来说，上战争就像吃饭一样寻常，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声线清润，说话语速不急不缓，“嗯，但不是最近，还要过些时日。”
姜芍忆起她带着小卡诺逃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不希望他成为战场上杀伤性的人体武器。
可如今……因为自己的离开，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卡诺见姜芍表情凝重，抬手拨弄了一下她额前细碎刘海，“不用担心，我上位后参加过的战争数不胜数，十多年亦是如此。”
“我从来没有输过，也不会输。”
他将目光定格在姜芍额头上的伤口，黑眸内潋流动着幽幽星光，喉结慢慢地滚动着。
自从塔莎死后，他就是一个活死人，什么都不害怕。
但在此刻……
他却开始害怕，如果自己离开，眼前的少女会再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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