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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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舱室内灯光柔和，温度适宜。
姜芍躺在睡眠舱中，鼻息平稳且悠长，疲惫和病痛一并在睡梦中得到舒缓。
待清晨来临，舱内定好的闹钟自动响起，整个舱体顿时红光四射。
耳边叮叮作响的喧嚣，丝毫没影响到舱内的少女，她双目紧闭撅着嘴，慢悠悠翻了个身。
不得不承认，这个睡眠舱实在的舒服要命，不仅会自动模拟个人最喜欢的软度、温度、平躺的姿势，还可以进行睡梦监测，身体状态，隔绝噪音。
姜芍在黑窖没睡好的觉，一晚上全部补了回来。
在系统2355多次叫醒服务下，她搓着眼，手指轻轻触碰睡眠舱的开启按钮，随着按钮转动的声音，舱盖缓缓打开。
姜芍换好衣物走出房门，便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等候多时的小机器人。
它的外观圆润，方形屏幕上还显示着两个弯弯的笑眼，机械声线似小孩子般，萌点十足。
“四号克隆人请跟着我，往这边走。”
顶楼的面积实在是太大，姜芍耐心地跟随着小向导，走了将近十分钟，终于达到一处全自动舱门。
刺鼻的消毒水味随着舱门打开扑面而来，实验室内摆放着各种精密仪器，巨大的培养皿立在两侧，里面泡着奇异的改造生物。
这些生物形态各异，有的像是放大无数倍的昆虫，有的则像是从未见过的深海生物，在培养液中缓缓蠕动，显得既神秘又恐怖。
卡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袋透明营养液。修长莹玉的指节轻轻挤压，粘稠的液体缓缓流入喉咙。
直到姜芍出现，他才抬头缓缓望去。
少女穿着宽大的上衣，闪烁灯光的将皮肤映衬得莹润清透，大大的领口处露出骨骼感极强的锁骨，几缕黑发散落在修长的脖颈雪白上。
卡诺就这么盯着，久久都不眨下眼眸，她精气神虽然好了些，但看起来还是虚弱。
他随手起抓起一袋大号营养液扔过去，声音清凌凌的，如同山泉流动，“抽完血喝。”
人不能和吃的较劲。
姜芍默默拾起营养液，转头就瞧见到阿尔默眉稍微挑，眼神来回漂移，一会看看四号克隆人，一会看看自家首席官，那表情就像是在说。
你俩居然都这么熟了？
她静静地从阿尔默身旁掠过，坐到沙发上。
研究员测试检查器材无误后，叫姜芍平躺在躺椅上，将机器开启。
姜芍闭上双眼，感受着仪器的光线在身上扫过，透过皮肤，一直深入体内。
房间巨大的显示屏，显出她身体的具体状况。
总体来说就是比较糟糕。
卡诺盯着屏幕敛起眉，他真的得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把小姑娘养得胖乎点。
接下来就是抽血液样本，姜芍将胳膊放在抽血台上。机械金属手臂缓缓抬起，动作轻柔而精准，对待她和对待易碎品没什么两样。
针头插入静脉，血液从管中游动，姜芍全程敛眸不语，直到抽血结束。
一切的检查完毕。
卡诺眉眼终于舒展开来，眸子里泛着细碎的光，忍不住夸夸起来，“做的好。”
悬空棉棒按压着姜芍抽过血的伤口，她坐到沙发前，想把手中紧紧攥着营养袋，刚打开大快朵颐。
就感觉到眼前模糊一片，身体开始不断倾斜，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卡诺呼吸一窒，坐过去将少女抱入怀中，目光森然盯着研究员，“怎么回事？”
研究员战战兢兢，完全不敢直视首席如同深渊般的黑眸。用红色扫描仪扫过一遍，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位克……小姐存在长期的营养不良，空腹抽血导致有些低血糖，打点葡萄糖就好了。”
卡诺低头默许。
研究员咬紧下唇，恨不得马上冲出去，阿尔默借出通行卡，他才慌慌张张地去楼下取葡萄糖。
趁着这个空隙，他盯着怀中少女，用手将她凌乱不堪的发丝剥开。顶光透下来，甚至可以看见姜芍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
她的眼睫如蝴蝶翅膀般轻盈微微颤动，朱砂般的唇微微张开，唇瓣红润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卡诺别扭地将视线移开，又回眸望了一眼姜芍的睡颜，忆起一些过往。
第一次见面，少年颤抖着击碎玻璃窗，歇斯底里的大吼，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房间剧烈颤抖。
但这一次，他的研究员没有惊慌，没有逃跑，也没有丢下他一个人。
而是俯下身，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物件，眼波流转微微一笑。
少女的嗓音甜软娇俏，“如果不听话，就会被销毁的哦！”
小卡诺尖叫声戛然而止，低头看向桌子上被翻出褶皱的改造人指南，强忍不适，使劲用手拍打头部。
改造人每日的电击训练会使头痛难耐，躁乱不息。姜芍手轻轻地抚上小卡诺的头，她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细嫩玉手轻轻按压，卡诺的躁动逐渐得到舒缓，渐渐睡去。等到再次醒来，发现他的研究员也靠一旁睡着了。
那睡颜与眼前人如出一辙。
卡诺盯着姜芍，久久不眨一下眼眸。
就在这时，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模糊且微弱，几乎被实验室嗡嗡声所掩盖，但还是被卡诺精准捕捉到了那两个字，“诺诺。”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圈不由地发红，“诺诺”是姜芍对他的私称，除了她没人敢这么叫他。
他的手指逐渐握紧，一个匪夷所思猜想在心底迅速掠过。
研究员终于取来葡萄糖和点滴，卡诺轻手轻脚将怀中少女平躺放置沙发，看着点滴插入她的静脉，透明的营养液缓缓流入身体。
“哔哔”阿尔默胸前的呼叫机忽然叮叮作响，他摁下按钮，没接听一会，面色凝重一本正经地跟卡诺说：“首席，有暴徒侵扰。”
卡诺浑身温柔全部悉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锋锐及危险。
他套上指挥服站起身，轻飘飘说了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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