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过他手里的蜜饯,但没能得到退回去的机会,被裴宴清一把搂住腰按在怀里。
裴宴清忽然倾身上前,从她嘴里躲过半颗蜜饯,似笑非笑的吞入口中,细细咀嚼时,还望着她:“夫人?”
陈椿华脸色又红了红,不自然的撇开脸,小声气鼓鼓的说:“知道。”
裴宴清抬手放到她唇边,面不改色的问:“怎么知道的?”
陈椿华疑惑的看着他的手,不为所动。
裴宴清无奈,道:“吐出来。”
陈椿华咬着蜜饯的核,犹豫不定。
裴宴清耐心消磨,威胁似的掐着她的脸:“吐。”
单单一字,却有着难掩的压迫意味。
陈椿华只好红着脸吐到他手上,“哦......”
“我......”
“嗯?”
两人相视,陈椿华陡然挪开眼,贝齿磨着红唇,“他说,他的兄长......我就猜出来了,但是晚了,想跑的时候已经被他拦住去路了。”
裴宴清直勾勾的盯着她,并未避让。
他像来坦荡,眼神总是犀利暧昧。
“以后要离沈家的人远些。”裴宴清喉头滚动,终是耐住了心里的异动。
陈椿华捣蒜似的点头:“往后妾身会小心小心更小心的!”
裴宴清道:“你是需小心,但也不必过度害怕,我会护着你的。”
“自然!”陈椿华欢喜的笑出声,“妾身又想起了一点点事情,想来再过不了多久,妾身便能全部想起来了!”
裴宴清眸光微闪,似有波涛汹涌,但又复归于宁静。
“嗯,好。”
*
沈贵妃方至宫院,便收到沈府来信,信上只有一字。
“归。”
......
沈忆半死不活的被发现在山脚下,出气多,进气少,半条命也丢了出去,如若不是被人及时发现,此时早已断气。
沈国公脸色铁青的坐在堂中,两个儿子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几乎撑不住倒下。
此时沈忆还昏迷不醒,到底遭遇了些什么,无从而知。
但国安寺山下遇害,他自然会想到待在山上的女儿,所以一只密信投上,要她尽快归家。
本以为此事可以了结,但沈国公怎么也没想到,迟迟不见沈贵妃来人,反倒等来了圣上一道旨意,因牧之潇一案,罚他俸禄三年。
三年俸禄虽小,但圣上的警告已明晃晃的出现。
沈国公气的将茶盏掷出去,狠狠地砸在窗台上,声音里满是恨意。
“此子不除,何以安心!”
他转身唤人提笔,再密信一封,送入宫中。
*
国安寺风景美如画,寺里幽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陈椿华已经躺了有三日,只觉得若是再躺下去,她便要成残废了。
所以今日,她力排众议,终于求得一丝机会出门。
但裴宴清只给了院前方寸之地的范围游走,若是多走出去,他便收了她今日外出的机会。
莺儿挪了把摇椅出来,她才走了不到两步,就要她坐下歇会儿。
陈椿华拧不过她,只好坐在摇椅上歇了会儿,歇着歇着,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便瞧见裴宴清坐在树下,手执一本经书,认真的研读。
午后的日光暖和,岁月静好的洒在地上,像是为他们刻意留下的净土。
陈椿华不知道盯了他多久,只看他看书这模样,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看着看着就失了神。
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收回眼,生怕被他捉到。
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要功成名就时,裴宴清突然抬头,她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坠入他黑眸之中。
短暂的对视之后,陈椿华赧然:“咳咳,这太阳不错。”
裴宴清没戳穿她,跟着仰头看天,“嗯。”
陈椿华伸个懒腰,从摇椅上下来,凑到他身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裴宴清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道:“待你身子再好些。”
陈椿华关心道:“侯爷这般陪我在山上,那朝廷之上该如何,陛下不会愿意的吧?”
裴宴清放下经书,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膝上,指尖掠过她的掌心,带来淡淡的痒意:“夫人莫要忧心,就算辞了官职,为夫所有的金银,也够你我挥霍半生。”
陈椿华下意识问:“那后半生呢?”
裴宴清一噎,不知该哭该笑,“放心,不会叫夫人吃亏的。”
陈椿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忙改口:“玩笑话,侯爷才不会有那么一天呢!”
裴宴清道:“饿了吗?”
陈椿华嘟着嘴道:“......这几日是吃了睡,醒了吃,我动都不动一下,不知已胖了多少,该忌忌口了。”
裴宴清闻言将手放在了她的腰上,上下量了下:“嗯,是胖了点。”
陈椿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话会从他口中脱出,“侯爷嫌弃妾身?”
裴宴清解释道:“你本就过于纤瘦,我到觉得现在是最好的,再丰润些也无妨。”
他是一本正经的说着,但陈椿华总觉得他有意无意的将视线掠过哪里,这话里也带着猜来猜去的深意。
等想明白时,陈椿华气的瞪了他一眼,跑进禅房里躲起来。
裴宴清却宠溺一笑,也不再看手中经书,抬脚走向禅房。
王锦站在院门外,痛心疾首的看着两人,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敢说,只能放任裴宴清这般消磨时光。
*
入夜,裴宴清哄了陈椿华喝药之后,便被王锦唤离。
陈椿华辗转一阵难以入眠后,便披着外衣下榻去外头透透气。
院外还有时起时落的蝉鸣声,她午后歇着的摇椅还放在院中,人离开后,上边还掉了几片绿叶子。
陈椿华抬手捡掉叶子,躺在了摇椅上,望着繁星遍布的天空,竟有一丝怅然。
就在她觉得困意来袭想回屋时,听到了隔壁院子里传来细碎的谈话声。
听到是裴宴清的声音,她本是想直接回房,但想了想,又想在院子外等着他回来,再给他一个惊喜,于是脚步调转,又停在了外边。
树叶沙沙声下,他和王锦的交谈声,时轻时重。
王锦似乎很是担忧,连声劝着:“万一让夫人知晓此事,怕是会完全暴露。”
裴宴清道:“操之过急。”
王锦又道:“苏州已经来信,陈府的人开始往上京寻了。”
裴宴清没应,王锦继续道:“若是他们寻过来,侯爷,您可有想过后果。是,一个两个我们可以处理掉,但若是成千上百呢?陈氏并非小门小户,况且......”
“够了!”裴宴清皱眉道,“就算是找来了那又能如何?”
陈椿华隐隐约约能听的清几个字眼。
什么......陈氏。
苏州......
甚至......还有她的名字?
陈椿华还想听得更清楚时,他们已经停止交谈,脚步徐徐走来。
陈椿华来不及躲闪,只能躺在摇椅上,闭上眼佯装入睡。
等裴宴清走近院子,见她睡在摇椅上,还有些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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