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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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是情况？
高明哥哥是要带他去哪里？
他发现自己的身份了，还是把他当成另一个走失儿童？
那我现在要摊牌吗？怎么说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警·校毕业的时候你送我的笔记本，很好用。”
景光仍处于头脑风暴之际，诸伏高明状似无心地说道。
“不是钢笔吗？”
那是临近毕业的时候在商业街上抽奖得到的赠品，因为笔帽上的装饰品神似警·徽的形状，他很高兴地将其与自己毕业的照片一同寄给了哥哥。
纵使是意料之中的答复，诸伏高明也不得不微微阖目，借此缓解眸中突然上涌的热意。
他这个失职的哥哥错过了弟弟人生中数个关键节点，那孩子却始终不吝与他共同欢喜。
无论是在东京交到的挚友，失声的恢复，成为警·察的愿望，父母血仇的得雪，顺利毕业的兴奋……
他对自己最初也是最后的隐瞒，或许只有走上卧·底之路的选择。
就在数分钟前，原以为再也不会有人造访的分享之地，有人悄悄送来了「初为侦探」的战利品。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的诸伏景光一时只想捂脸长叹，沉睡三年，他好像是把脑子睡没一般。
你的警惕心和反侦查意识都去哪里了，理智在痛责。
然而另一边——什么，对象是哥哥？那倒情有可原。
那可是诸伏高明.jpg
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景光忽觉视线一暗。
有人俯身将他拥进怀里，力度控制得很好，足够紧贴又不至于感到憋闷。
贴着诸伏高明胸口的景光表情怔忡。
他的哥哥端方自持，冷静知性，很少会用这么明显的肢体动作表达感情，一时之间他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和zero给予的拥抱不同，他们是情感甚笃的幼驯染，志同道合的挚友，更是直面深邃黑暗的战友，分享的体温，亦是交付彼此的后背。
高明哥哥的拥抱，和他给人的感觉很像，皎皎如月，清朗无尘，又带着山岳般的厚重坚实，让他本能地暴露心中的仿徨脆弱，寻求来自长辈的庇护关照。
这是不应该外显出来软弱情绪，诸伏景光冷酷地将其收拢归藏。
他今晚失态得已经太多，不能再在高明哥哥面前这样不成样子了。
殊不知，眼下的诸伏高明，心中亦有着类似的想法。
第一眼看见这位肖似幼时景光，却又有些细节不同的男孩时，他的心底到底闪过多少念头，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晓。
这些纷繁复杂的猜测中，「景光因故变小」无疑是最异想天开，荒诞不经的想法，景光留下的遗腹子找上门的可能性都比其要大上许多。
他抛弃了一贯自持的冷静分析，凭着情感的驱使开始了最初的试探，无声的凝视固然失礼，也是另类的压迫。
分明深知景光的工作和职责，可还是用言语布置陷阱，让他在不设防下泄露身份。
破洞的手机和伤痕里无法清除干净的血迹不是作伪，莫名缩水的年龄是人类思维中的「奇迹」，而绝大多数时候，「奇迹」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作为一个兄长，利用弟弟对自己的信任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何等的失态卑劣。
然而，曾以为早已冰冷腐.烂的身躯，如今带着温暖的热度，他的心脏在跳，胸口仍然起伏，眼神依旧明亮，还有能力对遇到困难的他人伸出援手。
诸伏高明还能奢望些什么？
——他不能再失去弟弟了。
****
众生之海
靠着自身对能量残块的微弱感应，系统好不容易抓到了那两个灵魂的蛛丝马迹，如今正勤勤恳恳地干着堪称大海捞针的活计。
仅剩乒乓球大小的系统，上面自带的颜表情相当麻木，它的心情更加发麻。
啥玩意啊？
咋回事啊？
什么东西？
这个衍生世界的灵魂都这么奇形怪状，精彩纷呈，崎岖不平的吗？
不久前，它好不容易遥遥望见了那两个交叠在一起的目标光球。
还没等它靠近，似是同样察觉到它的窥探。
其中一个光球蓦地把另一个光球顶在头（？）上，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狂飙突进，眨眼间就消失于它的探测范围，速度之敏捷，动作之流畅，让系统很想给它配一曲《deja
vu》*。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被叠起来跑路的光球，居然凭着不知道哪来的能力，硬生生捏出一堆螺丝，起子，扳手类工具悬浮于自己上空，耀武扬威的架势像是在说——「再追上来老·子就把你拆了」
不是，你认真的吗？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威胁的系统陷入了沉思。
这两个灵魂，生前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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