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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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的风波平息之后，隔一天姚沁就带着彬彬如约参加《和妈妈去乡下》节目的第二站录制，在南方一鱼米之乡，莲乡。
有了第一站的磨合期，这次大人和孩子们的聚首氛围显然热络许多。彬彬和胖胖交换了为彼此准备的礼物，kitty和敏敏两个小姑娘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文文安静地坐在他妈妈身边看书。
五位妈妈虽没有孩子们表现的那么积极热情，但互相聊天也会自然地回避敏感话题，让彼此的相处和谐融洽。
当然，如此美好的场面不包括舒婷婷和姚沁有接触的时候。
“舒婷婷！”姚沁抹掉某人再次“不小心”甩到她脸上的清漆，生气地喊道，“师傅教的时候你没听吗？漆都刷到我脸上了！”
和在大同乡时的规则差不多，还是节目组为她们提供挣钱的途径，她们努力干活。
莲乡百姓多是捕鱼为生，渔网是他们最常用也是最重要的生活工具。通常新的渔网织成后会对整条网线进行刷漆处理，以增强网线的强度和脱水性，让渔网更耐用。
这就是她们五位妈妈要做的事，把新织好的渔网放到稀释好的清漆桶中，用手不断揉搓渔网，使溶液全部渗透到网线中，然后拿出悬挂到高处进行晾晒至干。统称刷漆！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么大声做什么？”舒婷婷没有任何歉意地撇她一眼，“不就是不小心弄你脸上点儿漆吗？爱干净就别来这里。”
“一次不小心，二次是意外，三次还是偶然？”姚沁都要被她气笑了，勾唇讽刺道，“那我要不要把这样的意外还给你？”
至从上次在网上怼了舒婷婷之后，再见面姚沁明显感觉到她话少了，但对她更横鼻子瞪眼了，连表面功夫上的好脸都不做了。
大概是清楚全网都已知道她们关系不好，索性由着自己性子，怎么舒服怎么来。
“小气！”舒婷婷听完她的话，担心她反击，提着清漆桶离她远了些，嘴上一点儿也不饶人地说，“如此小肚鸡肠真不知网友怎么想的，竟相信你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想起网上对姚沁的支持声，舒婷婷就忍不住泛酸。
凭什么这女人还能翻身？姜书婷跟何总不是恨死她了吗？为何没把她永远驱逐出娱乐圈，还为她说话？难道真是祸害遗千年，老天不开眼？！
如此柠檬味的话，姚沁哪里听不出，心里的气倒消散了不少。
她想起第一站第二期播出后微博上有个#舒婷婷不能代表我们#的热度。
能有这个热度还是起源于编花篮时跟舒婷婷起的争执，舒婷婷逼她回答彬彬的爸爸是谁，姚沁回先问网友让不让你代表。
没想到这段没被后期剪掉，反而一点没动的放出来了，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讨论，网友纷纷在她微博下留言说舒婷婷不能代表他们，虽然他们也想知道彬彬的爸爸是谁。
想自己曾经也是辉煌过的人，没有犯过任何打错，在网友面前竟比不过名声坏了的她，也难怪舒婷婷更不给她好脸，怕是被网友的态度气着了。
知道她是在酸自己，姚沁露出一脸骄傲地笑：“当然是因为他们慧眼识英雄，不像有些人死揪着别人的过去不放，也不知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看不得别人好。”
“……”
舒婷婷被堵得没话说，恨恨地横了她一眼，捞出桶里浸透的渔网，朝姚沁的方向泄愤似的使劲儿甩了甩。不过因为她刚刚远离了些的关系，这次并没有清漆溅到姚沁身上。
反倒是胖胖的妈妈王娟被殃及了，背上、头上都被甩上了清漆，尖叫一声站了起来，“呀！你干嘛！”
一直坐在旁边当监工的师傅看见这情况站了起来，对舒婷婷说道：“不能这样甩，你这样太浪费清漆了，先拧一下。”
舒婷婷心里正窝着火，于是语气十分冲地回道：“我赔！不就是一桶油漆钱吗，喳喳什么！”
然后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漆桶，清漆流了一地。
监工师傅五十多岁，话不多，很老实巴交的一位村民，知道她们是明星，全程没说过重话，小心翼翼的，放佛对待易碎的瓷瓶，若不是心疼舒婷婷浪费油漆的行为，怕提醒的话也不会说。
他本是善意的提醒，却不料舒婷婷反应如此过激，倒吓着他了，局促地站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舒婷婷，你差不多可以了！”一直忍着没说话的杨菲儿终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破功了！冷声说道，“有钱不是浪费的理由，你是来拍节目的还是来作的？”
全场唯一还在做着自己事情的甘思琴，弯腰揉搓着自己桶里的渔网，放佛不受外界干扰，其实心里已经把舒婷婷拉入了黑名单，以后合作都不会跟她合作。
“谁作了？”舒婷婷没什么底气地回了一句，杨菲儿和她虽然年龄相仿，但辈份上杨菲儿高，所以跟她说话，舒婷婷不自觉会低两分。
“不作你就跟姚沁、王娟，还有我们的监工师傅道歉！”杨菲儿指着有些狼狈王娟，倒地的漆桶，还有一旁的姚沁说道，“看看你干的什么事？还想跟大家和平相处吗？”
“我又没做错事，道什么歉？你要说倒掉的清漆的话，我说了我会赔的。”说完抱着渔网转身去晾晒了。
舒婷婷不知道自己错了吗？她当然知道，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姚沁的面，她拉不下脸道歉。
跟姚沁说对不起，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你！”杨菲儿气的想把手里的渔网扔出去，还是王娟以和为贵地说了句，“算了，我自认倒霉，你们先干着，我回去换身衣服。”
王娟离开后，场面再度安静了下来。监工师傅默默地上前扶起踢翻的漆桶，往里面倒适量的清漆，再倒油漆专用稀释料，然后用木棍缓缓搅拌均匀，放在那里，等着舒婷婷回来用。
杨菲儿见此不禁为他忿忿不平：“师傅，你太善良了，就应该不管她，让她没钱赚饿饿肚子。”
监工师傅笑了笑，没说话。明星错了有人疼，他只是普通百姓，不想给自己招事儿。
后面监工师傅再也没说过舒婷婷什么，无论她做的好还是不好。他是心疼被浪费的材料，但他更不想跟这些明星发生冲突。
……
妈妈们忙着刷漆挣钱的时候，孩子们也有任务，他们的任务是跟莲乡小学的学生一起上课。
莲乡小学并不大，学生也少，全校不足四十人，总共四个班，分一二三四年级，再往上的年级没有生源也就没有班级。
彬彬他们都在一年级，班上的学生加上他们五个才十一个人，当地的孩子对他们五个外来的同学满是好奇，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老师鼓励着一起玩了个游戏之后才自然些，有了说不完的话。
五个孩子中虽然杨菲儿的女儿敏敏年龄最大，但文文表现出来的学问最高，导致下午老师还专门让文文当了一节课的小老师，教大家学习。
“文文知道的好多！”胖胖满眼崇拜地小星星，“我要是像他一样厉害，妈妈肯定就不限制我的零食了。”
和他做同桌的彬彬听到，问：“胖胖，你回家也上学吗？”
以前从未接触过学校的彬彬在今天体验了学校的内容后，也有了向往，他想变得像文文那样有知识，让大家都喜欢。
胖胖理所当然地说道：“上啊！你不上吗？”
“我还没有上过学，”彬彬趴在课桌上情绪有些低迷，是不是就他一人没上学？
“你为什么不上？”
“我不知道！”彬彬茫然地摇了摇头，没人跟他说过这些。
胖胖突然一副我懂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家穷，我妈妈说过穷人家的孩子上不起学。”
“彬彬，你真可怜！不过别怕，”说着胖胖直起背拍了拍胸脯安慰彬彬，“我以后少吃点零食，攒零花钱供你上学。”
“胖胖，你真好！我下次给你带更多好吃的。”
彬彬对穷和富没有概念，但他知道自己没上学，所以就信了胖胖的话。
等一切结束太阳落下，活动了一天的众人回到住处休息时，彬彬问姚沁：“妈妈，我们家是不是很穷？”
姚沁正在给彬彬洗脚，听此手上的动作一顿，穷？他们家穷吗？不说她个人和穷不沾边，就是唐少华，唐家也是沾不到穷这个字。
不吹嘘地讲，他们要还穷，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富人了吧？
她很好奇彬彬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有人跟宝宝说我们家穷吗？”
“嗯！”
“……谁？”还真有？！
“胖胖，他说穷人家的孩子不上学，我没有上学，他说是因为我们家穷。”
姚沁：“……”
孩子们的世界真奇妙！姚沁只能这样说了。
彬彬又问了一遍：“妈妈，我们家穷吗？”
姚沁正想回答，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送手机，到了三十分钟给家人报平安的时间。
拿着手机姚沁把刚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对彬彬说道：“我们问问爸爸好不好？”把解释穷不穷的问题踢给了唐少华。
所以等唐少华接通电话后，听到的第一句就是他儿子问：“爸爸，我们家穷吗？”
唐少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