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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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安饮下实验体的血，尽可能简洁明了跟他说如何猎杀外头的感染物：“它们脑袋中枢的结晶最为坚硬，但是保护它的脑壳却很脆弱，有时候一些变异体的结晶不是在脑袋而是心脏，你知道怎么做。”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密室拿些装备出来，远程武器压的她手臂一沉，步伐却坚定迈向通道口，“事不宜迟，你去引开敌人，我来给它们一个个送终。”
暂时化险为夷，系统笑道：【我可不觉得热武器能让你今后横行无忌。】
“目前人类的进化远远不如其他生物，震慑人心足够了。”
沈念安重新爬上顶楼，疯鸟已经不知去向，她动利落架好武器，仔细调整瞄准镜。尽管多年不碰狙，靠着系统的千里眼，她还是能把命中率稳定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的。
吸了实验体的血，胸腔烧得火辣辣的，她的手有些发颤，好在是架好的枪口，放缓呼吸屏气凝神，看准目标一击毙命。
大口径的武器后坐力也大，镇得肩膀发麻，这还是用了瓷化天赋，虽然感觉不到疼痛，内脏可不好受。
瞄准镜里，沈念安看到实验体毫无章法的杀招，寻思以后可要让他好好教练技术了，明知有强悍的肉身和天赋，发挥不出十分之一，实在可惜。
像是知道到自己被关注，实验体看着顶楼的方向，咧嘴笑出大白牙。
“他是在炫耀吗？”
【呃，我觉得他在讨要奖励。】
满庭院的残肢血泊，加上烈火焚烧后的焦味，不说画面的冲击力，起码味道难以恭维。那些碎尸处理起来可要了命，还好她有免费的听话劳动力。
【狗狗可以吃掉地上的尸体，不仅能强化肉身还能清理，不然尸体腐烂又会滋生秽物，你个小小人类可抵挡不过。晶体你就留着以后用吧。】
实际上实验体早就感受到了战斗过后的疲软，满地的食物近在眼前，没有沈念安的命令，他不敢乱吃，只能舔舔爪子上的血迹过过瘾。
“傻狗，开饭时间到了。”
实验体狗狗眼一亮，炽热的目光看的沈念安有些心虚：“怎么感觉我像是虐狗人士？”
【咳咳，是啊，你也就有衣服不让人家穿，把他饿了好几天而已。】
实验体进食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骨头嚼碎了嘎吱嘎吱吞咽，想不到他小小的身躯，竟然能吃下这么多。
“吼！”
幕后的领头羊终于按捺不住出现，那是一只小车庞大的母羊，怀里还揣着崽，肥大的肚子几乎拖在地上。它浑浊的眼里迸发怒意，一头撞开围墙冲进来和实验体对峙。
这么一对比，实验体小得可怜。
“我应该事先把墙都筑成钢铁。”
【行了吧小可爱，再过两天进化速度加快，你就是住在防空洞都躲不过饿疯了的感染体。病毒放大了生物的攻击性和贪婪，谁都知道存活下去就得有强大的力量做保障，要变强的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吃掉比自身更强大的存在。你看，实验体的速度力量高出两倍不止。】
沈念安拿出望远镜观察战况，才发现瘦小的身影太快了，只剩下虚晃的残影，而厚重肥大的母羊虚弱怀胎，除了对感染体的号召力，它本身的战斗能力并不高。很快，她被爪子分肢，结束了生命。
“慢着实验体，羊羔先别吃。”
【你不会还要研究吧妹妹？其他物种的研究并无意义，不如看看远处的狗狗？】
实验体很听沈念安的话，嘴里叼着小羊，双手双脚从墙壁爬上楼顶，一个个把早产的小生命塞进铁笼子里。虽然是曾经待过的地方，实验体并没有排斥外物的占有，毕竟他的窝就打在沈念安隔壁房。
庭院一片狼藉，没顾得上清扫战场，夜色渐浓，只能躲回别墅里。
实验体浑身浴血，像是掉进粪坑的可怜小狗，被沈念安勒令泡了半个小时的澡才能出来。
晚餐吃罐头解决，沈念安没心思下厨。对此，实验体很是失望。
短短几天，沈念安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狗子身量拔高不少，几乎跟她脖子高了，小手臂出覆盖薄薄的肌肉，也能撑的起衣服了。
顾及实验体战斗会爆衣，沈念安只给他穿军用的黑色背心，耐脏且廉价。
系统吐槽沈念安妥妥资本家，对待功臣也太苛待了。真正苛待的还在后面，沈念安让大字不识的狗子看电视学说话。
“字可以慢慢练，人话还是得学的，我跟不会手语的哑巴交流起来太困难。”
室内只点了一盏微弱灯光，窗帘密不透风掩死窗口，一点光都没泄露。系统对沈念安的谨慎感到佩服。而沈念安还觉得不够安稳，大半夜还在搜集外界的动向。
从今日开始，军方进行了大撤离，也仅仅把n市的平民撤出十分之一不到，已经是很恐怖的数字了。要知道这座沿海城市算不得多繁荣，胜在人口基数大，平民多，但是感染者更多。
沈家老宅吃穿不愁，沈念安还不急着撤离，她想搞一个游艇，载着物资去西边的岛城，那里有母亲的地盘，地方小人少，猴子也能称霸王。
她的想法透露一些给系统，它说：【你不怕一整岛都是丧尸，赌的水泄不通，而且海上还有变异体，不一定能去到那里。】
“不怕，我妈买了潜艇。”
沈念安有私心，她想用母亲的军火基地改造装备，利用她的第二天赋做成诱导雷，紧急时候还有点用。而且，她好久没有回老家去了，说不定曾经陪她长大的叔叔阿姨们还在。
她不敢问系统，系统也沉默不语。
“啊……唔！”
沙发上的实验体突然捂着头蜷曲起来。
【发热是进化的基本反应，他今天吃了太多感染体，一时消化不了，在反噬自身了。】
沈念安坐到他身边，难得温柔的用手上下轻拍实验体瘦得脊骨突起的后背，“放松，很快就会好的，实在疼的话就咬东西……”
她突然被扑倒在地，脑袋磕上茶几，事发突然，她没有使用瓷化，疼得眼前一黑，实验体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嘶哑的低语：“饿……饿……”
【他不饿，相反，很撑。他在竭力保持清醒，你继续安抚他的情绪。】
沈念安紧握匕首的手一顿，她无奈了，反手抱住沉沉的家伙，让他挨在自己肩膀，“咬吧，我开天赋了。”
嗅到肌肤下的肉香，实验体的金眸转红。
瓷化后的身体不像实验体铁打的，反而脆弱不堪，盈白的脖颈下青色血管盘踞，被利齿穿透并狠狠钉住，如同灵魂被打上封印的钉子，沈念安止不住颤抖起来。
瓷化的身体咬不出血液，肌肤的清香诱使实验体收紧牙齿，恨不得把一块肉给叼下来。
天赋长时间使用会成倍加快精神力的损耗，何况如今的沈念安不过刚觉醒天赋的异能者，身子也不太能遭得住，精神力的透支，让困意滚滚涌来难以招架。
【小念别睡！要是你睡了，失控的疯狗会把你咬死的！】
求生欲强烈的沈念安猛地清醒，她也不客气咬住实验体青筋绷紧的脖子，皮-肉太硬实了，形同啃到了烤得老柴的牛肉，她发了狠死死咬住，勉强尝到一抹腥味。
系统看着“交颈相拥”的俩人，【疯了疯了，这是要不死不休的架势啊。】
实验体竖起来的兽瞳紧紧缩着，他只觉得好香好香，想把到嘴的美味一口吞下渣都不剩，但是仅存的理智又警告他万万不可，如果这么做了，他必然是要后悔的。
他记忆深刻，这是沈念安的味道。
实验体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他看清怀里的女人，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低声呜咽喊着“妈妈”。沈念安晕死过去，她脖子上的伤口化碎片七零八落，实验体一片片捡起来拼凑。
很香，真的很香。
像是对她上了瘾，光是咬一口都无比满足。可是不行，她那么脆弱，会死的。
不想……让她死，她也不能死。
次日，沈念安睁开眼，床边趴着张算得上梨花带雨的脸，泪水把床单濡湿一片，鼻尖红红的，感觉到她起身的动静，实验体立马就跟着醒了。
沈念安目光在他红肿的核桃眼停留一会，往下看着他淌血的手臂。
【狗狗晚上犯病的时候不想咬你，又控制不住自己，就只好咬自己咯。】
“不是说自愈能力很强？”
【再强也不能糟蹋啊，牙齿一直咬着怎么自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别跟我说他又觉醒了第三天赋。”
沈念安都已经麻了，她去浴室，检查脖子上的伤。有人把瓷化的碎片拼起来，只有丝丝裂缝，她花了点精神力恢复成没碎开的模样，只觉得精神力被掏空，人萎靡不振。
【怎么会呢。】系统心虚对手指，【我是昨天才发现的，狗狗的精神海是一片广袤的空间，如果可以的话，把这座别墅装进去也不成问题。】
洗脸的沈念安停下动，镜子倒映出的女人双眸眯起，神情冷然，“你觉得这是好消息？”
【不然呢？能够储存物资的空间，不是你正需要的吗？】
沈念安还记得，末世爆发的后几个年头，全球变异，强大的感染体能够吞噬其他生命体。不同人类的精神海，它们储存精神力的是一片空间，空间包涵海洋、陆地以及天空。
总有一天感染体会把整个星球都吞噬掉。
系统隐瞒了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