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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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儿，小五儿！”杜时笙正在闭目养神之际，听到有人拍门唤人。
小五儿应声去开门，与门外人说了几句便没了动静。杜时笙听了一阵，来不及细思，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小五儿唤她喝药了，杜时笙深深怀疑，这汤药里必是加了安神的东西，要么就是原主睡眠质量十分好。
喝完汤药，小五儿说道：“杜娘子，阿婆央人带话儿，今日在绣坊要晚些回来，让我给杜娘子晚饭做鸡蛋和粟米粥，杜娘子可有什么其他想吃的？”
“小五儿你会做鸡蛋？”杜时笙问道，心下好奇，不知古代鸡蛋都是何种做法？
“会，我会煮鸡蛋和炒鸡蛋。”小五儿将毕生所学，和盘托出。
杜时笙抿嘴笑笑，心想，总让小孩子照顾自己也不是个法子，她活动了下手脚，感觉甚好，便说道：“小五儿，阿姊和你一起做饭。”
“杜阿姊你可大好了？还是我来做饭吧。”小五儿有些不放心。
“杜阿姊年轻体健，恢复的自然要快些。总是在床上躺着，杜阿姊的精气神儿都要消耗殆尽了，养病先养心，阿姊出去转转，做点力所能力的事情，心中满足，病自然就好了。”杜时笙扶着床橼，不太费劲便从床上下来，与小五儿一起去了厨房。
经过院中之时，杜时笙瞥了一眼菜地。只见地是最近播种过的，初春季节，翠绿的小葱冒了头，娇娇嫩嫩，呼唤人的味蕾。
“小五儿，摘几根小葱。”杜时笙心里有了盘算。
走进孙阿婆家的厨房，虽没有什么名贵食材，但是收拾的整整齐齐，锅碗瓢盆都干净有序摆放，一篮鸡蛋吊在厨房角落里。
杜时笙不知孙阿婆和小五儿在鸡蛋上是否也节省着吃，便只拿了四个出来。见小五儿正好洗了葱进来，便道：“小五儿，家里可有面粉？杂粮面粉？”
小五儿把葱放在菜板上，应声道：“有的。”便从西边的柜子下边拿出来两袋面粉。
“小五儿，你熬点粥，杜阿姊今天给你做煎饼卷鸡蛋，可吃过吗？”杜时笙一边舀了两碗面粉，一边问道。
小五儿摇头。
杜时笙笑道：“那今天便尝尝吧！”
她分次加水将面粉调成粘稠的粉糊，又用热水融了块石蜜加到粉糊中，放在锅灶边静置。又将四个鸡蛋打破，加盐搅匀，又在蛋液中加了两蛋壳水和一点葱花儿，待油锅一热，便将蛋液倒入锅中，只听“滋啦”一声，蛋液腾起金黄的油亮的泡泡，金黄的鸡蛋点缀翠绿的葱花在油锅中翻炒，炒蛋香气飘出来，小五儿不禁吸溜了一下鼻子。
待面粉糊醒好之后，她又借着油锅烙煎饼，由于没有平底锅，杜时笙只能用锅铲不断摊开面粉糊，保证煎饼厚度一致，掸水，让煎饼保持软而劲道。如此往复，一共烙了六张煎饼，却花了平日两倍的时间，煎饼也不如她前世做的薄，主要是这种柴火灶她掌握不好火候，又没有平底锅，着实不是很顺手。
小五儿早已闻到香味儿过来，一双眼睛盯着鸡蛋和煎饼，问道：“杜娘子已经做好了吗？”
杜时笙坐在板凳上，用帕子擦拭额头的虚汗，笑道：“做好了，你饿了吧？粥好了我们便开饭。”
小五儿点头，转身就去端砂锅：“粥好了杜娘子，我端到你卧房去。”
昨日他和阿婆在杜时笙的东厢房吃的晚饭，今日他便径直将饭菜端了过去。”
杜时笙做饭时一身虚汗，坐在厨房消了消汗方走回房间。
房内小五儿已是摆好了碗筷，到底还是个孩子，此刻，他坐在饭桌边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粥菜。
“这是我幼时在一个食肆吃过的，据说啊，是齐鲁一带的吃法。这煎饼啊，要是有个平底锅做是最好的，不过现在也可以勉强一尝。将这炒鸡蛋和新鲜的小葱一起用煎饼卷上，你试试味道如何？”杜时笙把前世吃过的山东大煎饼的吃法，详细教给了小五儿。
小五儿依样儿卷了一个，劲道香甜的煎饼包裹了满满登登的油炒鸡蛋，加了水的鸡蛋汁香四溢，再配上小葱的鲜辣脆甜，让小五儿一口接一口，直道：“好吃！好吃！”
杜时笙小口儿小口儿地喝着米粥，看小五儿的猫儿似的馋样，笑道：“鸡蛋虽香，但极易吸油，吃多了容易腻歪伤食，这个季节的小葱啊，甜辣爽口，既能抵消鸡蛋的油腻，又能开胃消食，他两个一起吃，最配不过了。”
“杜姊姊说的极是。”小五儿两份煎饼卷鸡蛋下肚，与杜时笙距离拉近不少，连称呼都亲近了。
杜时笙见他吃的香甜，打开了话匣子，说道：“小五儿，你可知煎饼卷鸡蛋，还有另一种吃法？”
小五儿摇头表示不知。
“阿姊在书上看到，前朝啊，有一个燕京城，那里的煎饼卷鸡蛋，是将鸡蛋摊在煎饼上，再刷上特制的酱料，卷上青菜，小葱，依着喜好还可加上其他肉类，也是好吃得紧。改日阿姊再给你试试这种吃法。”杜时笙将前世最爱的北京煎饼编了个典故，给小五儿讲了一遍。
小五儿此刻必是信的，杜阿姊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煎饼卷鸡蛋，她说好吃的，必然错不了。
不知不觉，小五儿两张煎饼下肚，本还要再吃，但见只剩三张半煎饼，便不再动筷，只喝粥。
“为何不吃了？”杜时笙放下筷子问道。
“一共六张煎饼，杜姊姊，阿婆和小五儿每人两张，我已经吃了两张煎饼了，剩下的留给杜姊姊和阿婆。”小五儿懂事的说。
杜时笙又卷了一个，递给小五儿：“杜阿姊病刚好，吃不得太多鸡蛋，你替杜阿姊吃一个，杜阿姊还想请你帮个忙，可好？”
小五儿一想，如此这般，也算得公平，问道：“杜阿姊有何事需要小五儿帮忙？”
杜时笙在小五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小五儿些微惊讶，但随即点头同意。
吃过饭后杜时笙回床休息，小五依言去厨房洗碗。按下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