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公平交换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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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谈事的原理其实是因为在享用美食后人普遍会处于身体与心理得到双重满足的松弛之中，这种情况下心理防线往往会无限趋近于无，谈起事情来自然也就更容易些。
——但那可不包括你。
吃饱喝足后，这次你没有急着离开，接下来才是今天的重点，这一点从他们选择的是极注重私密性的餐厅包间就能看得出来。
你不客气地点了杯鲜榨橙汁，姿态闲适散漫地咬着吸管，等待谁来开启这场大家心照不宣的谈话。
一时之间竟没有人率先开口打破这份还算和谐的沉默。
最后还是你看了一眼流逝的时间，想着一会儿还得信守承诺带好员工去挥霍一番，早点把眼下的事情了结掉说不定还能回去补个觉，索性主动开口：“我想你们不至于闲到跑到我家门口来偶遇，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
你倒没有随随便便就给出知无不言的承诺，但为了取信这两个麻烦的主要剧情人物，你其实不介意透露一点能够透露出去的情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态度太坦荡，比起之前那次差点谈崩的灾难冲突要好说话得不是一丁半点，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准备的两人看你的眼神有些意外。
但他们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意外，毕竟从前几次的接触里就能看出你的行事风格多少有些我行我素的反叛精神，不管做什么都不奇怪。
“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五条悟率先开口。
你看到他上半身向你的方向微微前倾，眼皮垂着专注地盯着你，唇角笑意凉凉，语气没有多少疑惑反而十分笃定。
“我有做什么吗？”你不答反问。
五条悟低下头笑了一下，像是早就猜到你不会如表现的那样老实，但他完全不恼，而是慢条斯理地摆出自己掌握的‘证据’。
“那位大道寺小姐身上确实有一处穿刺伤没错，但……”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无论是从致命程度来看，还是从出血量大小来看，那可完全不像一级咒灵造成的伤害。”
“你知道的吧，葵…”他念出你的名字，并且极其刻意地停顿一下才在你不快的注视下慢吞吞加上称谓：“…同学。一级咒灵可不会和你们玩过家家。”
穿刺伤……？
你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垂下眼帘，眼角余光觉察出身旁木之本樱在对方说出某些关键词后一瞬间的僵硬，皱了皱眉。
【起死回生】能让死去的人复生，但你只有大理寺知世一个样本数据，所以一开始在听到五条悟说出穿刺伤时你并不能确定这个道具是否存在后遗症，但你确定大道寺知世身上除了致死伤之外应该是没有受到其他比较大的伤害的，那么按照常理推测，假设复活是单独改变死去之人的时间，将之从未来拉回到现在、乃至过去，即使是副作用平白多出一道伤口也是非常不合理的。
你虽然对这个游戏和幕后黑手颇有微词，但你觉得对方也不至于允许这样的bug出现在自己的游戏场里。
所以排除掉一个‘副作用’的猜想，就只剩下‘人为造成’这一可能性了。
再加上不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木之本樱的反应，你对这处穿刺伤的来历已经有了准确度高达90%的猜测。
显然，大道寺知世知道你不想淌咒术界这摊浑水，但她身上的血迹太过可疑且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掩饰过去，为了降低可疑程度，她大概是说服木之本樱配合她制造出并不致命的贯穿伤，想要试图以此掩盖真相。
可她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这件事——是以为你知道了会愧疚？还是会担心？
你心底突兀升起一股莫名的烦闷，扶在覆着淡淡水汽的玻璃杯上的手指也不自觉收拢，指尖冻到发白也全然不觉。
心不在焉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加了冰块的橙汁，冰凉酸甜的液体顺着食道滑入胃里，压下胸口的沉闷。
——你才不会。
你不会在意她们做了什么，也不会在意她们为你做了什么。
你不会。
你原本还算平静的眉沉沉地压了下去，是个人都能看出你的心不在焉。
五条悟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我猜，大道寺小姐的伤另有原因。是为了掩饰什么呢……你知道吗，葵？”
他亲昵地叫着你的名字，上挑的尾音似乎是他感到愉悦或是即将发起进攻时的小习惯。
“我怎么会知道。”你半真半假地顶回去，“你在怀疑什么，五条悟。我连她什么时候受的伤都没有注意到，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受伤也很正常吧？”
“是吗。”五条悟似乎很喜欢盯着你，但你现在却不那么想要看到他的眼睛，别过眼去不看他，但能听到他的声音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响起：“我还以为是你做了什么。”
你垂着眼，“我引开了那只丑八怪，你不是看到了吗？”
“是，我看到了。”五条悟换了个姿势，单手托腮，蓦地话锋一转：“不过我记得当时山顶上的人应该不止大道寺小姐和木之本吧？另外两个人据说摔了一跤把事发之后的记忆摔没了呢，是巧合么？”
你只知道记忆消除卡会消除掉一段时间内的记忆，但你确实不知道能消除到什么程度。
原来是事发之后啊……已经足够了。
你心里有了底，抬眸：“我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看着你，不说话。
你径直抬眼对上他的眼睛，“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我说过了，我只是很好奇——”蓝色的瞳孔定定看着你，细碎的光熠熠生辉：“你，做了什么。”
话题又绕回来了，再这样下去简直无解。
而且你也有些烦了。
你的情绪直白地体现在你重重下压的眉宇间。
你松开装满橙汁的玻璃杯，收回手的时候才察觉到蜷缩在掌心里的指尖冰冷的寒意，往后靠在椅背上，你抬起下巴，平静的面庞上显露锐意。
“我是做了点什么，但我发誓——”
“你不会希望亲眼目睹我做过的事。”
木之本樱猛地抬起低垂的脑袋，藏不住事情的脸蛋上露出一丝慌张神色。
这一切都被对面两人看在眼里，难免让他们越发好奇起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
“去查吧。”你打断五条悟的话，直截了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就去想、去猜测、去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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