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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高中，我们也不能在一个学校了，想想好难过。”何溪月靠在时楠身上，多愁善感道。
“重高和普高就隔了一条街，翻个墙的功夫就到了。”江凌啧了声，“这不还有我呢吗？”
“你能跟时楠比吗？”何溪月瞪着江凌。
江凌身体放松摊在椅子上，“我替时楠照顾你，派出我家得力助手廖青山替你照顾时楠，两全其美。”
这个规划也不错，时楠扫了眼来廖青山，他神情自然没什么反应。
时楠敲了敲何溪月的脑袋，“先考上再说，你考上努力学，成绩靠前再调过来不就好了？”
很有道理，先稳住高中再说，后面的路有的是方法。
廖青山一句话都没说，就静静地坐着，像是默认他们说的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多华丽的泡沫，在不久之后会被他亲手戳破。
中考前几天，学校要求食堂改善伙食，同学们也可以选择回家吃，这样一来门卫检查就松懈了不少，很多辍学的人会混进来逛逛。
午睡刚过，有几个人晃晃悠悠的进了教室，时楠只注意到一个女生，对于时楠的理解她穿的很成熟，
她的领口很大，时楠隐约看到了她隆起的胸，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又发现她上衣很短还露着肚子，虽然外面穿了件校服，但是气势上完全不同。
时楠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
李彦彦径直走到廖青山身边，“廖青山。”
廖青山见面前的女生，客气的笑了下，“你怎么来了？”
“随便逛逛。”李彦彦顺势坐在他桌上，“这就要考试了，准备咋样？”
廖青山往后一仰，与她拉开距离，“还可以。”
这时候周围不少同学抱怨，小声嘀咕起来。
“刚午睡完就进来大声吵吵。”
“还坐人家桌子上。”
“离这么近看人家？”
声音传进李彦彦耳朵里，她脸色铁青，大声道，“人家好看，我看看怎么了，你们想让老子看，老子都不稀罕看。”
廖青山有些烦躁，他不愿看她在教室大吵大闹，也不愿跟她有什么瓜葛，照平常他会毫不留情面的让她离开，但是现在他有点事要问她，带人离开教室。
时楠看着廖青山跟他们离开教室，廖青山跟他们走在一起，气场丝毫不输，甚至压过了他们。
一瞬间，时楠有些恍惚，这和她接触到的廖青山好像完全不一样。
李彦彦之前和廖青山是邻居，关系不算好，说的上几句话。她下学早，对社会上法的了解还多一些，找工作方面能问问她。
廖青山单刀直入，“外面工作收入怎么样？什么收入比较高点？”
“我们这初中学历，除了进厂子，还能干啥？”李彦彦觉得好笑，“有的干就不错了，你当让你随便挑呢？”
李彦彦靠在栏杆上，“你们这些好学生不该担心这个，还是上学好啊，烦恼的事来回就这么两件，出了社会就都不一样。”
廖青山目光逐渐涣散，看着她映射到自己，廖青山晃了晃头。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女生一个人在外，面对当今的社会或许会更难。
而且他的学生时代会是圆满的，这都是他的选择，他不会后悔。
廖青山看了眼李彦彦，向教室走去，“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中考加油。”李彦彦眼眶发热，看着他径直离开。
时楠思维有些发散，廖青山看上去跟她关系还不错，那个女孩看上去活泼、自信、有个性，跟她截然不同的感觉。
时楠想知道她来这廖青山干什么？
想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
想知道在廖青山心里那个女生是什么样的？
想知道……
时楠的理性告诉她，那是他的私事，那是他的意识，她无权过问，也无权干涉。
但是她的意识不受控制。
人们总是鄙夷那些有口不言，直到自己变成哑巴，明明心里兵荒马乱，面上仍波澜不惊。
有些话就是一辈子都说不出口，有些人也是天生的哑巴。
“来吧，进考场之前一起加个油。”江凌伸出手。
何溪月利落的将手搭在上面，时楠眉眼一弯搭上手，廖青山将手搭在时楠的手上。
“1,2,3，加油，加油，加油。”
随着散开的手掌，几人欣然进入考场。
中考就像一场秋风，一棵树上的叶子也会被吹散。
中考完那天并没有想中的轰轰烈烈，初中连毕业典礼都没有的年纪，又怎么会来的及好好道别。
十五六岁，还不懂离别的分量。
中考结束的那晚很平淡，平淡到有些不真实，就像往常放学一样，可以多睡两天懒觉而已，仅此而已。
时楠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将藏起来的画笔都拿了出了，晒晒月光。
群里发了几句消息，
江凌：“觉得差点东西。”
何溪月：“这点该听英语听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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