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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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下药
夜幕降临，湘城市中心最新开业的y酒吧却涌动着此起彼伏的热潮。
酒吧消费不低，且因为是开业第一天的缘故，店内只接受特殊预定，所以此刻酒吧里的客人无不衣冠楚楚，人人一副精英的做派。
训练有素的侍者高举着托盘在卡座之间穿梭，店内播放着沉静的钢琴曲，舞池里人影寥寥，时间还早，酒吧内的气氛显然还没有到达。
“林老师，我喜欢您好久了，能麻烦您给我签个名吗？”林聆正在和余梦祈闲聊，同桌的一个女生终于下定决心一样跑到林聆面前，递上一张她的剧照，微微弯下腰朝她开口。
余梦祈带着林聆过来的时候，卡座内已经坐着好几个余梦祈约过来的女孩子。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圈内人，不过主要是些拍网剧的小艺人或是模特，除了林聆之前合作过的一个女演员外，其他的人她都不太熟悉。
“听听。”看来要签名的女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和身边的朋友聊起了天，余梦祈往林聆身边挪了挪，凑到她耳边颇有些神秘兮兮地轻声开口：“你觉不觉得，万舟对你有点意思？”
说话时余梦祈还用手挡在自己唇边，好像怕被旁边的人读走唇语一样。
“别胡说。”林聆一脸莫名地皱眉，向后仰了仰头，“我和万哥就之前那一部剧上有合作，之前之后都没什么交集。”
说着林聆从卡座缝隙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博点进万舟和郑令抒的cp超话，向对方展示了一下自己仅凭签到已经超话七级的微博小号。
“圈地自萌，人家两个可从来都没有炒作过恋情，一直都是有分寸的朋友关系。”余梦祈伸手按灭林聆的手机屏幕，“再说了，令抒姐有男朋友的，圈外人没公开过而已。”
“啊？”林聆震惊得瞳孔微微放大。
“应该是吧，不过我也是听说来的，没求证过。”余梦祈不怎么关心这种事情，试图让话题回到正轨：“你别打岔，他真的对你有意思吧？反正我觉得有。”
“你给你搭档做示范的时候，你眼神看过去的时候，万舟明明耳根都红了。”余梦祈回忆，“而且你不觉得他后面问你的问题显得很突兀吗，欲盖弥彰的样子。”
“而且虽然他对咱们两个飞行嘉宾很一碗水端平，但是咱俩说话的时候，他永远看你不看我，你别说是因为你们合作过啊，这明显不是常驻嘉宾的职业素养，绝对是看见你就下意识走神。”
看着余梦祈真诚又肯定的眼神，林聆沉默。好像对方所说的确都是真实发生的，但自己和万舟之间的来往的确不多，他们甚至是在《旧日时光》剧组里才加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后来也只是在节假日的时候有些人情性质的问候。
“那我问问？”林聆打开微信联系人，向下划了几下才看到万舟的头像，手指悬在他的名字上。
“不是，我不确定啊，我也是猜的。”余梦祈赶忙把手机从林聆手中抽出来，倒扣在沙发上，“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你这样直接问不会尴尬吗？”
“尴尬啊。”林聆说道，不过也没有再去拿自己的手机，“但我要是看出来了，不问不拒绝，那不就是吊着人家吗？”
“你还是再等等吧。”余梦祈说，“如果我猜的是真的话，他肯定还会想办法主动和你联系的啦。”
“不行，我想想主动去问这件事，都觉得自己能用脚趾扣出个三室两厅来。”
“梦梦，来喝酒吗？”不远处一个女生朝两人招手。
林聆不认识说话的这个女生，不过印象里在几个服装品牌的广告上见到过她，应该是个颇有名气的模特。
“玩什么？”余梦祈拉着林聆和大家坐得近了一些，马上就有人给两个人面前放了杯子，倒好了酒。
“眼色游戏，玩吗？”喊余梦祈过来的那个女生开口说道。
见余梦祈眼神里有些迷茫，林聆在旁边主动解释：“就是出题人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大家轮流给答案，第一个人回答一个字，第二个人回答两个字，没答上来或者答案不合理就喝酒，然后下一轮从喝酒的人重新开始答题。”
“有什么特殊规则吗？”林聆扭头看了看最开始说话的女生。
“那就从林聆这里开始轮可以吗？”一直说话的这个模特一看就很擅长控场，说起话来就是整个卡座的中心，“大家听好哦，第一个问题，上学的时候最怕什么？”
“困。”林聆不假思索。
“老师？”余梦祈语气有些试探，她之前没怎么泡过吧玩过这些游戏。
“请家长！”
“期末考试。”
“考试不及格！”
“作-业-找-不-到-了”一个黑色长卷发红色连衣裙的女生伸着手指数着回答，“刚好六个字。”
“假期老师来家访。”
“同桌和别人谈恋爱！”一个穿碎花短上衣牛仔短裤的姑娘回答。
“桃子你是什么品种的恋爱脑。”听见这个回答，前面那个穿红裙的女生笑得不行，伸手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受不了你一点！”
在座其他相熟的女生也都笑着调侃这个叫桃子的女孩。
“怕其中一个同桌谈恋爱才是恋爱脑。”林聆朝那边伸着头，因为环境嘈杂放大了些声音说：“怕每个同桌谈恋爱那才是顶级控制欲大佬！”
“快继续快继续！”叫桃子的女生被林聆一句话弄得都有些脸红，开口催促后面的人继续答题，“已经给她太多思考时间了！”
“同桌只想和我谈恋爱。”后面的女生笑嘻嘻地开始抄答案。
“你俩快点打一架吧。”旁边有人起哄道。
“没有人错哎，从头继续可以吗？”控场的模特问。
“刚写完的作业找不到了。”林聆也开始往前抄答案。
“刚写完的寒假作业找不到了？”余梦祈微微犹豫后说道。
“干了吧梦梦。”林聆笑着从桌上把余梦祈的酒杯端给她。
时间渐晚，酒吧里的客人大多已经喝了几杯，气氛逐渐升温，场子里也变得愈发嘈杂，背景音乐也换成了更加快节奏的曲调。
余梦祈不熟悉这些游戏，最开始玩的时候有些磕磕绊绊的，多喝了两杯酒，不过她不是反应慢的人，几轮过后就不再能看出生涩，即使后面换了游戏也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吧台前。
“jett看那边，有几个女明星。”酒吧老板陈星曲有些懒散地坐在吧台角落，手里拿着杯威士忌苏打晃来晃去，冰块撞击杯壁发出几声脆响，却迟迟没有入口。
陈星曲的目光落在林聆所在的卡座处，语调随意地和身边的男人闲谈。
“你这么会营销，不是还说什么开业活动卧虎藏龙，导演制片都一大把吗，来几个明星不是很正常吗？”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正专心看着吧台里的调酒师手下的动作，明显对什么女明星不感兴趣。
“你萎了？”陈星曲和jett从国外到国内，十来年的朋友，自问绝对了解身边的这个人，“美女都已经看都不看一眼了？”
“姓陈的，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从来不对正经人——”
jett翻了个白眼，抿着嘴角顺着陈星曲的目光向那边看去，嘴里不耐烦地说着警告的话，却在视线接触到林聆的那一刻停顿住了。
“刚不还想说没兴趣的吗。”见到jett的反应，陈星曲出言调侃，“看着谁发呆呢？”
“我确实没兴趣。”目光只停留了一瞬，jett回过头，手肘支撑在吧台桌面上，单手托腮，唇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轻笑来，“不过有人感兴趣。”
“谁？”陈星曲这下算是真的来了兴趣，“对谁感兴趣？”
“看好你的店吧，别乱看了。”jett头也没回，抬手用指关节在对方的后脑勺上用力敲了一下，毫不留情地吐槽：“跟个流氓似的。”
“店没什么可看的。”陈星曲还嘴道，不过还是把眼神从卡座上挪了开来，颇有些自得地说：“我又不是那种光搞营销不干实事的人，你放心吧，保证什么问题都不会发生。”
“绝对辜负不了你那点投资的。”
这也是jett今天来这家新酒吧的原因。虽然他和陈星曲交情不错，但他最近也不在湘城这边，要不是在这家酒吧投了不少钱，他今天是肯定懒得来的。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陈星曲话音刚落，一个穿着整齐工作服的服务员就从jett身后走过，就在靠近jett的那一刻，身体陡然一歪，直直撞在了他的肩膀上。服务员托盘上的几个酒杯大幅度地抖了抖，幸好最后还是稳定在了托盘上，只是洒出去了几滴酒液。
jett的目光在服务员身上简单一扫，没把对方的失误放在心上，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示意对方离开，不过嘴上还是打算嘲讽陈星曲这个老板几句：“你干实事？就是这么做员工培训的？”
“我人可是好好在椅子上坐着呢，可没有满地乱窜啊。”
“是人就会失误的嘛。”陈星曲讪讪一笑，不过还是嘴硬道：“你就能保证你每天早上出门，肯定不会被你家门槛绊个大跟头？”
“我真是谢谢你了。”听见对方的话，jett咬着牙说道，转头恶狠狠地瞪了陈星曲一眼。
也就是这一转头，jett突然注意到刚刚撞了自己的那个服务员，脚步看起来竟有些跌跌撞撞的，原本并不拥挤的过道，他这一路走过去竟不止撞了自己一个人。
盯着服务员离开的方向，jett站起身问：“你确定你这酒吧一定不会出问题？”
“确定啊。”陈星曲淡定地抿了口酒杯里的酒液。
“呵。”jett皱着眉头迈步离开，“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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