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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意外消息
暑假的时候，
顾芳顾薇都能用学业太忙，找工作赚钱的借口不回来，但等到过年，即使心底有几分不情愿，
姐妹俩还是得乖乖回家。
毕竟家里头除了母亲，
还有父亲，
爷爷奶奶，叔叔伯伯，
不提王凤，其他人对她们还是好的。
姐妹俩虽然不在一个城市，
但书信来往的勤快，早早的商量好寒假一块儿回家。
顾芳就在黛山市，
前几天就跟钱晓茹一块儿回家了。
顾薇远一些，
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耽搁了，
比预计的晚了两天。
就因为这个，王凤没少抱怨二女儿不着家，
一走出去就不知道回来。
顾薇心底也是无奈，
她是不那么想回家，但这一次可不是她故意找借口拖延的。
就在要回家的前一天晚上，
顾薇结束了最后一堂家教课，
偏偏在回家的路上却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破旧的衣裳，大冬天了还十分单薄，
头发散乱，看着就是个女疯子。
顾薇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不想招惹。
顾薇没搭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拽着刘大妮就走。
她不知道原本失踪的刘大妮，为什么会出现在上海，只知道她现在疯了，话都说不清楚，瘦的身上只有皮包骨头。
“终归不会是好事情。”老五这些年见多了风浪，反过来安慰道，“个人有个人的命，这就是她的命。”
偏偏刘大妮还没有身份证明，票都买不了，还是老五出面帮忙弄到了临时的证明，这才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老汉的手一顿。
顾薇下意识的拽紧了她：“别闹，回家给你吃的。”
最后还是房东老五听见了动静，进来帮了一把。
顾薇已经走到刘大妮身边，伸手拽住她的手：“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快跟我回家吧。”
女疯子没有反应，一边翻着街边的垃圾桶，一边无意识的晃荡着。
“哎呦，我家小芳最是孝顺，一回家就把家里头的活儿都接过去了，还让我出门走走，就算晒晒太阳嗑瓜子也是好的。”
顾薇抿了抿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有个小媳妇是刚嫁过来的，不知道王凤的底细，还捧场道：“卫国嫂子，你可真开明。”
“是个可怜人。”老五帮着忙，倒是没提顾薇随便把人带回家的事情。
顾薇皱了皱眉，一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刘大妮虽然看着疯癫，有吃的倒是也还算听话。
王凤脸皮也厚，笑着说：“毕竟是两个大学生的亲妈，等她们毕业当了工人，我也就能享福了，我们家小芳以后是要招女婿的，虽然是招女婿，可当干部的媳妇谁不想要，你们说是不是？”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姑娘，
刘家跟顾家的关系不大好，但顾薇还是认得刘大妮的，毕竟年纪没差几岁，两个人难免有打交道的时候。
便有人取笑道：“卫国家的，之前你不是死活不让女儿读书吗，现在又变样了？”
顾薇脸色一沉，方才她看不仔细，现在女疯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还算干净的面孔来，她一眼就认定了是刘大妮。
“你干什么！”顾薇一声厉喝。
刘大妮变成了这样，顾薇总不可能把她留在上海，只得将她带回了家。
刘大妮是跟着钱知青离开的，从她现在的状态看来，离开后的日子显然不怎么好。
第一个发现顾薇的是王凤，自从大女儿回到家，王凤自觉有了脸面，不再老是待在家里头，一反常态，喜欢在村口的晒谷场上嗑瓜子说话。
刘大妮还回头看：“好吃，好吃的。”
这么一来，顾薇回家的时间就耽误了两天。
谁知刚要错过，她往那边瞥了一眼，脚步顿住了。
这时候，街道上走过一个老男人，瞧着那浪荡的样子就知道是游手好闲的老汉，他眼睛贼溜溜的往女疯子身上打量。
“对，跟我回去就跟你吃的。”老汉说着，伸手就去要去拉她。
王凤之前哭着喊着，不让两个女儿去读大学，这会儿当着别人的面却挺傲。
“我是想通了，女孩子多读点书也好，到时候毕业了就能进厂里头当工人，还得是干部，那不比在乡下种地强多了。”
顾薇跟刘大妮的关系并不亲近，但瞧着她现在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也忍不住露出同情来。
顾薇仔细听了听，是一首上河村那边的民谣，小时候她也曾听过一次，是王凤心情好的时候，唱着哄她们睡觉的。
到底是一个生产队的姑娘，顾薇带她回家，给她洗了澡，换了身衣裳，又给她吃了一顿饱饭。
这让知情的媳妇婆子们脸色古怪，都憋着笑呢，弄得小媳妇不明所以。
“你饿不饿啊，跟大哥回家，大哥给你吃的好不好？”老汉笑得有些瘆人。
顾薇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梳洗过后，吃饱喝足的刘大妮很安静，她搂着一个抱枕，哼哼着歌声。
女疯子抬起头，咬着手指含糊的说：“吃，好吃的。”
老汉皱了皱眉头，讪笑道：“我瞧她疯疯癫癫的，好心想给她一口饭吃。”
只是洗澡的时候，顾薇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瞧着她那满身的伤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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