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佛魔调换的答案
双方将时间一对，楚留香发现释天苍在自己离开神侯府不久后，就直接向一灯禅发难，那个时候，他和胡铁花正好于永夜剧作家碰面。
当时对方说“佛魔调换”这个戏码的时候，神侯府里已经开场，他怀疑当时永夜剧作家坐在屏风后面的时候，正在用特殊手段监控着神侯府里发生的一切。
之前在西域的时候，鷇音子就施展过类似的术法，永夜剧作家看起来也是专精术法的人，各种手段也非常特殊，有能窥视他人行动的能力也不奇怪。
而且对方待在那种隐蔽的地方，却能掌控全局，熟知自己后胡铁花的身份，绝对有某种能感知外界的特殊手段。
永夜剧作家把他们送出来的时间，也正好是神侯府里的混乱结束，释天苍离开的时间，两人与对方交流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说神侯府这里的战斗结束的也很快，释天苍轻松压制了所有人，自己带着灭释血古煌大获全胜的走了。
“天迹仙长他们怎么样了？”
梳理完大致情况，楚留香又问起其他的情况，他过来的动机一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就是担心真有人遇害。
“佛圣……释天苍应该是着急出城，在让前辈们乏力后直接离开，吾当时就站在外围，他却没有出手。”
“……那这确实挺急啊。”
胡铁花瞄了一眼对方身上的血迹，沾染的地方多为衣摆和袖子，的确是在帮别人处理伤势时最容易粘到的地方，而且眼前的人身上完好无损，的确是被放过了。
打了所有人，连名剑绝世的栖命鸟都没放过却在最后留下了最重要的医者，这么看来，释天苍的确是非常着急，天迹等人想要阻止他离开，为了解决阻碍所以下手快准狠，唯一的医者没有上去阻拦，就直接略过去。
“城外……大师们还在城外……”
一想到城外，楚留香就想起一页书等人此时都还在城外，比起这里留下来的几人，大部分的高战力都在城外，的确是外面那些更值得释天苍关注。
可这样一来，城外的大家就要同时对付释天苍和摩诃孽这对师兄弟，两个近神人，并且一个融合了魔刑天的力量，一个有灭释血古煌且就是魔刑天转世。
不管怎么想，正道这里都没有胜算。
“对了，城外那边怎么样了？”
不知是否是楚留香的错觉，他来的一路上只听到有人讨论神侯府，城外有没有事一句都没听到，明明按照时间来算，城外驱赶栖命鸟的行动要更加早。
“吾有去询问过，据秦假仙来信，如来狂人那只栖命鸟在受到多次攻击后向远方飞去，前辈们为了能找到如来狂人，全都离开城门去追了。”
就是说一页书等人全都远离了城门附近，再打起来的话，京城的人不知道，自然就没有讨论的声音。
“那个家伙走的如此急，恐怕就是去跟如来狂人汇合对付一页书他们了……咳、咳……”
天迹从房间里走出来，说话的时候还带着行气不足造成的咳嗽。
“还佛圣呢，这手段真是阴险老妈给阴险开门，阴险到家了！”
本来以天迹的实力，一对一确实打不过，但他要是认真起来还是能拖延一下的，结果最后谁也没想到，两人交手还没几招呢，释天苍竟然催动了灭释血古煌里的煞气，让暴虐的血煞力量在周围横冲直撞。
敌人此举最关键的一点，是天迹之前以自身特殊命格压制躁动的灭释血古煌，用这种方式压制，势必要消耗大量内力，偏偏灭释血古煌煞气也强，一来二去的，就被煞气给入侵到经脉里，还一直清不干净。
如此一来，释天苍一引动煞气，天迹体内残留物煞气也被一并引动，这可是在他的经脉里面发生的暴动。
最终结果就是，天迹最后强的招都还没来得及用出来，因为体内煞气突然反噬直接一个大大内伤倒下去，众人最终也没能拦住释天苍带走灭释血古煌。
一灯禅和白翼是偷袭，名剑绝世和皇剑孤臣是利用这几天接触了解的武学路数，天迹是借着灭释血古煌的煞气入侵，释天苍从始至终一个正面手段都没有，这可真是只千万年的狐狸，阴啊，太阴了。
“天迹前辈，您怎么出来了？”
虽然天迹身上的血不多，也基本没有外伤，但论起内伤，他却是最严重的，煞气入体、反冲经脉，这可比被敌人打一掌打吐血严重多了。
“咳、咳……吾闻到了点熟悉的气味，觉得好奇出来看看。”
天迹给自己顺好气，他刚才只是因为闻到了点熟悉的味道，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出来，于是忍不住出来查看，楚留香和胡铁花是他出来以后才看见的。
“这里全是吾熬的药，还有其他味道吗？”
“是点，吾也奇怪呢，药味里好像混了些熏香，就一丁点，要不是吾鼻子好就忽略了。”
“熏香？”
柳清缘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楚留香。
“应该是香帅身上的郁金香味吧，今天闻起来确实比平时要浓一些。”
大家都知道楚留香的鼻子闻不到味道，他身上的郁金香味也不是给自己闻的，偶尔没控制好量，身上香味浓了一些也正常。
可听见这句话后，胡铁花不自觉揉了揉鼻子，跟永夜剧作家那里比起来，楚留香身上的郁金香味都让他感觉淡的闻不到了，两人在永夜剧作家那里被熏了太久，胡铁花竟然没意识到他们身上也沾染上对方那里的香薰了。
“坏了老臭虫，酒楼底下那味儿。”
意识到这个问题，胡铁花赶紧凑到楚留香耳边，尽可能的压低声音提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楚留香自己又闻不到味道，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件事，只能由胡铁花来点明。
刚被警告了不能向外透露永夜剧作家的存在，出来就因为香味露馅了。
“可能吧，今天去了酒楼，我还怕沾一身酒味过来呢。”
“酒味到没有……你们两个怎么了？吾知道自己很帅，但也不用盯这么紧，难道爱上逍遥哥了？”
“……不，我就是听素大夫说您内伤很严重，但现在看仙长您状态还不错。”
虽然天迹长的不错，但他楚留香对男人没兴趣，胡铁花也是同样，自己这个兄弟还更离谱一点，他只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女人。
两人会盯着天迹看，主要是因为永夜剧作家那两尊蜡像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属实有点大，见过那两尊栩栩如生的蜡像后再看真人，就会不由自主去比对双方的细节差距。
黑发版的天迹他们没见过真人，就先不做评价，但是那尊白发蜡像和眼前的真人一比，是真的一模一样，若不是这个天迹是活的，能说能动，蜡像和本尊站起来还真不一定能分出来。
与本人一模一样，甚至皮肤纹理、头发、衣物都能一比一还原，看上去与活人无异的塑形，入永夜剧作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之前听那意思，对方还有一个阵列更多这种塑像的地方。可怕，这种行为真的是太可怕了，天迹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种人的。真不知道他们两个要是没能达到永夜剧作家的要求，对方会用什么变态的手段向他们展示那所谓的“艺术”。
“还行吧，主要吾心态好……这闻着也不像郁金香啊……”
天迹勉强信了楚留香的话，他当然知道对面两人都喜欢女人，只是嘴上不能输而已。可他仔细辨认着混杂在药草苦味里的异香，这好像也不是楚留香平常用的郁金香，莫非楚留香换了一种用？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觉得这味道熟悉呢？
“那边鱼龙混杂，估计是沾染上了什么吧。”
一想到永夜剧作家的蜡像和那琢磨不透的纸牌法术，楚留香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眼看天迹的注意力还在香味上，就赶紧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意外沾染上的一丝香味都能发现异常，如此敏锐的反应，先天人的五感和直觉真是太强了。
“释天苍出了城，一页书大师们怎么办？”
将话题拉回正轨，如今真正的魔罗旱魃已经找到，释天迹更是直接跟正道撕破了脸，不可能再回来，虽然损失惨重，但起码神侯府这里算是脱离危险了。
现在真正有危险的，是城外的大家。
“吾已将此处发生的事传信于秦假仙，但直到现在，那边还没有回信。”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强大的敌人还又躲了一个，在脱离危险后当然得跟另一半的人说明，但城内外最后一次通信，是秦假仙回信说一页书等人跟着栖命鸟离开，随后说明神侯府发生之事的信件寄出去，之后就没了下文。
“吾猜，大概是城门那里就剩下秦假仙和业途灵了，这两个人就算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往城内帮不上忙，往城外又找不着其他人，只能卡在那里了。”
虽然被再三叮嘱，但是天迹实在不想回去继续躺着，正所谓生命在于运动，本来他就是因为煞气反噬造成的内伤导致体内气不顺，躺着感觉更容易岔气，还不如站起来多走走，方便他顺气。
会这么猜，他也是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的，秦假仙回信的时候他们还没发现释天苍的动作，但那时一页书他们就已经追着栖命鸟离开了，现在再传信说神侯府出事，秦假仙想通知也得先找人。
“佛圣竟然就是魔刑天，而且还真的又转世成鹰族，整个西佛界都没看出来，这家伙伪装能力可真……鹰族……”
天迹刚想再吐槽一遍佛门从古至今，高层里面总能混进敌人的奇怪传统，说到释天苍的鹰族身份时，天迹脑中灵光一闪，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天上什么都没有，万里无云，落在天迹的眼里，他想起之前名剑绝世的白翼在天上翱翔、摩诃孽的苍涅在夜幕下袭击正道。
对啊，释天苍可是鹰族。
“怎么了？”
“鹰族是有栖命鸟的对吧？”
“呃……对。”
“既然释天苍也是鹰族，这么久了，千万前的西煌玉圣门下，到现在这段与我们相处的日子。”
天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表情也变得正经严肃，他意识到一个非常关键的东西。
“真是怪了，释天苍的栖命鸟去哪里了？”
鹰族与自己的栖命鸟共生，或许能藏一时，但藏不了一世。名剑绝世在佛门生活那么多年，一直将栖命鸟当宠物介绍，并且据他所说，平常鹰族与栖命鸟的相处模式就是主人与宠物的关系，这是最方便的模式。
如今想来，他们之所以对释天苍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除去如来狂人吸引注意力以及对方佛圣之名外，不就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符合人族佛者的特征，找不出一点差错。
对方身为鹰族，最藏不住的就是自己的栖命鸟，可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曾听闻释天苍有鹰一类的宠物。
如果以摩诃孽为例子，释天苍的栖命鸟体型估计跟摩诃孽那只差不多，这么大的猛禽类，又能往哪里藏？
“以鹰鸟为宠物在佛门并不算稀奇，鹰族又是与鹰共生，他的栖命鸟去哪里了？”
金翅鸟迦楼罗、妙音鸟迦陵频伽，佛教中的鸟形神兽不算少，一名佛者饲养一只鸟做宠物并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你看名剑绝世大大方方的养，在此之前也没人觉得有问题。一页书直接来了只金翅大鹏当坐骑，也没人有意见啊。
而且鹰这一生物在佛门中也是有非常强的象征性的，这也是西佛界在魔刑天之前与鹰族比较亲近的原因之一，释天苍没理由一直藏着自己的栖命鸟。依照常理，他应该也不可能藏这么久。
“对啊，释天苍的栖命鸟……”
天迹一句话点醒了其他人，他们在这里感叹释天苍可怕的潜藏能力，却忽略了对方身为一个鹰族，那最显着的特征却始终没表现出来。
白翼是一边翅膀被贯穿摔下来的，但按照鹰族的思维，应该是让自己的栖命鸟去对付另一只栖命鸟才对。
“这也是吾一直想问的。”
名剑绝世有些踉跄的走出来，他听见天迹的问题后，实在忍不住，强撑着身体走出来。
“如来狂人有苍涅，吾有小白，那个家伙的栖命鸟去哪了？！”
鹰族的栖命鸟是同一个种群，基本长相都大差不差，但凡释天苍的栖命鸟露半个头，同为鹰族的名剑绝世就能立马指认对方身份，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糟心事了。
就算对方一直藏着，白翼这几天一直在京城上空飞，有没有同类它最是情况，释天苍到底把自己的栖命鸟藏哪了？
“等一下，如来狂人的栖命鸟叫苍涅？”
楚留香听到了一个有点在意的事，苍涅……苍？
“吾当初确实听见如来狂人这么叫他的栖命鸟，怎么了？”
“佛魔调换……”
这一刻，楚留香的耳边再次想起永夜剧作家的声音，对方说是佛魔调换，却只点出了释天苍这个表面佛、内里魔的一个情况。可如果，佛魔调换是相互的呢？既然有了魔伪装佛，佛伪装魔是否也有？
“这苍涅里的"苍"，会不会就是释天苍的苍？”
释天苍以人族身份迷惑众人，实际却是鹰族，将其调转的话，与之相对的摩诃孽是否并不是真正的鹰族，而是人族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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