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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空气凛冽，李恩穿着羽绒服，扣紧帽子，从宿舍出来，上了保姆车，她为《dazedkorea》拍摄的一月刊已经发行，正赶上今天没什么事儿，便打算去买，拍个认证照，让经纪人发ins帮她宣传一下。

书店在coex商场旁边，刚开不久，很受年轻人欢迎，装修风格简约，杂志刊物上新及时，还有独立设计师的手工品展出，最重要的是有猫可以摸，即使是工日，书店里人也不少，李恩怕被认出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拒绝了工人员要帮她介绍的好意，只说自己随便看看。

杂志刊物区在二楼，李恩把口罩捂得更严实些，走了上去，或许因为是最新发行，她的杂志被摆在架子上比较显眼的位置，李恩拿起一本，定定地看着封面上的自己，水绿纱裙，皮肤白皙，黑发红唇，眼神冷漠又透着勾人意味，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感觉别提有多微妙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摆出这么做的表情。

李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明面上摆着的《dazedkorea》杂志都敛到一起，摞了挺老高，捧着去结账，工人员看她买了这么多，笑着打趣：“看样子你很喜欢twice的李恩呢，买了这么多她的杂志。”

李恩避开她视线，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呐，我是李恩的粉丝。”

买完单，李恩拎着两袋子杂志，去了休闲区，坐着等经纪人，沙发角落里窝着只布偶猫，软乎乎的，看着就可爱，李恩还是个男人的时候就喜欢猫，但她也知道自己大大咧咧，照顾不好，加上工忙总出差，就断了养猫的念头，这会儿突然看到，只觉得手痒痒，凑过去，单手支着身子，另一只手轻轻挠了挠猫的下巴，这猫似乎很喜欢她的亲近，蹭了蹭李恩的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又逗弄了一会儿，李恩看它不怎么抗拒，就抱进了怀里，对面沙发坐了一个男生，带着口罩和鸭舌帽，总往李恩这边看，她觉得奇怪，以为被人认出来了，连忙低下头，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没多大一会儿，男生挪到了李恩旁边的沙发，小心翼翼地搭话：“你好，请问这个猫能给我抱一会儿吗？”

李恩松了一口气儿，原来是想要猫：“你别直接抱，先摸摸，看它什么反应，要不然容易伤到你。”

说着，把猫放在沙发上。

男生笑着点头：“好。”

他动熟练，布偶猫一动不动地眯着眼睛，看样子舒服得很，李恩也不跟着操心了，揽过边上的袋子，掏出杂志，翻了起来。

男生瞥了一眼封面，轻声问：“你是李恩xi的粉丝？”

李恩无意识地点点头，突然正襟危坐，把杂志合上，封面冲着男生，指着上面的自己，严肃又认真：“那个……我想请问一下，以你男人的眼光看，这个封面拍得怎么样？”

男生手上摸猫的动一顿，仔细地看了看封面上的少女，然后真挚地回答：“很漂亮。”

视线在李恩和封面之间打了几个转儿，添了一句“这么看，你的眼睛和李恩xi很像。”

李恩连忙低下头，转移话题：“漂亮是肯定的，但……你不觉得带着点儿做吗？”

男生摇摇头……

李恩接着问：“那如果让你拍，你能做出这种表情吗？”

男生瞪大了眼睛：“我拍？”

惊讶过后，他开始认真思考李恩的问题：“表情能做出来，但应该不会是这个氛围，毕竟我是男生，再怎么模仿，也不可能拥有这种独属于女生的魅力。”

听完，李恩往沙发上一靠，把杂志盖在脸上，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儿，因为觉得尴尬，她一向不看自己拍出来的东西，都不知道潜移默化之中，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大变化，而当这种转变，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时，李恩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

男生看李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坐立不安，抱着猫站起身来：“那……再见。”

李恩维持那个姿势没动，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再见，男生离开后，她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也是李恩第一次开始思考，她现在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身体上毋庸置疑，就是女生，那思想上呢？

经纪人来接，李恩拎着袋子从书店出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啊啊啊！”

“是exo啊！”

“金珉锡！”

“xiumin欧巴！”

一群女生冲了出来，把李恩撞了个踉跄，她抬头看，什么情况？exo？

女生们一脸激动，但还是保持着一个礼貌克制的距离，拿着手机拍个不停，穿着黑色卫衣，带鸭舌帽和口罩的男生被围在中间，拿着笔给粉丝签名。

是他？

刚才那个和她要猫的男生，是exo的金珉锡？

李恩回想了一下她对前辈的态度，不禁庆幸，幸亏自己没被他认出来，要不然下次见面一定会被训。

上了车，经纪人接过两袋子杂志，放到后座，问李恩：“怎么买了这么多？拍认证照的话，一本就够了。”

李恩摘下口罩：“给自己增加点销量……对了，欧巴，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搜索点东西。”

经纪人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李恩，然后专注地开车。

李恩微微侧过身子，防止被经纪人看到，点开浏览器，打字输入，如何从思想上判断一个人是男生还是女生，点击搜索。

出来的答案，都是些身体上的特征，看是否有喉结，看胸部是否有突起，听声音判断，这都不是李恩想问的那个意思。

指尖往下滑，视线突然定住，这个答案说，很简单，看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虽然底下有不少反驳的，说那如果是同性恋怎么办？但李恩已经完全忽略了，她坚定不移地认为，这个回答就是她想要的。

经纪人瞥了一眼：“搜索什么呢？这么慢？”

李恩随口胡扯：“我看看我这杂志销量怎么样。”

说着，又在浏览器里输入，怎么快速地判断你是否喜欢一个人，李恩岁数大，但确实没啥恋爱经验。

这个问题的答案五花八门，李恩挑了一个点赞数最高的点进去，被你喜欢的人亲，心脏会跳得特别快，浑身像是过电一样，手脚发麻。

她把这两个问题的搜索记录删除之后，又搜了一下《dazedkorea》杂志销量，才把手机还给经纪人。

回到宿舍，林娜琏用经纪人的手机帮李恩拍认证照，李恩穿着白色短袖，盘腿坐在沙发上，杂志盖住下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拍了挺多，最后挑了一张最满意的，让经纪人传到了ins上。

经纪人离开后，李恩凑到林娜琏身边，不自在地开口：“欧尼，那个……”

“那个……”

李恩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什么。

林娜琏忍俊不禁：“李恩啊，到底有什么事和我说？”

李恩咬咬牙，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表情视死如归：“欧尼，你能亲我一下吗？”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占便宜。

林娜琏十分惊讶：“李恩啊，你今天怎么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太亲密的身体接触吗？”

其实她们这个团氛围很好，关系亲昵，成员们之间每天抱来抱去，亲来亲去，但李恩是个例外，成员们无论是谁要抱她，或亲她，李恩都会避开。

李恩扯出抹笑，不知道怎么解释，想着要不然就算了吧，谁知林娜琏突然捧住李恩的脸，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欣慰：“我们李恩长大了，知道接受姐姐的爱意了。”

李恩愣了愣，摸着自己的脸颊，欲哭无泪。

完了，她完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现在该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

晚上96line聚会，在一家日料店，是十分私密的包厢，有seventeen的全圆佑，文俊辉，up10tion的金宇硕，nstax的任昌均，gfriend郑艺琳，lovelyz明恩。

李恩只认识全圆佑和郑艺琳，她来的晚，看郑艺琳身边还剩个位置，直接坐过去，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相亲。

全圆佑给李恩介绍他身边的男生：“李恩啊，这是我们成员文俊辉，他是中国人。”

李恩眼睛一亮，虽然穿来韩国有一段时间了，但李恩始终没什么归属感，一直觉得中国才是她的家，中国人才是她的同胞，李恩打量了两下，男生穿着条纹衬衫，黑色短发，鼻梁高挺，骨相极佳，她主动伸出手，压下激动：“你好，我是twice的成员李恩。”

文俊辉站起身，礼貌地握了握李恩的指尖：“我们之前见过，在mama颁奖礼的后台，当时我在和圆佑打游戏，后来……”他顿了顿，没再往下说。

李恩却全都想起来了，有点儿害臊，她这么大个人，还抢小孩游戏机，真是说不过去：“对不起啊，当时太激动了。”

他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不过你拳皇玩得挺好的。”

大家聊了一会儿之后，不认识的也熟了起来，李恩对文俊辉格外照顾，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一直在跟他说话，还打着学中文的旗号，在那儿套近乎。

全圆佑看两人聊得欢，神色不明，用力抿了下唇，突然之间好像又将情绪收了个干干净净，看向了李恩：“李恩啊，你吃生鱼片吗？”

李恩摇摇头：“我吃不惯。”

全圆佑温声说：“我也不吃海鲜，那你尝尝这个乌冬面……之前来的时候，吃过一次，很好吃。”

他端起来，放到李恩面前的位置，手指骨节分明，指根修长，轻轻巧巧地搁下。

李恩夹起两根面，送进嘴里，口感偏软，带着点儿木鱼花的焦香和香菇的味道：“还挺好吃的。”

全圆佑笑着说：“我们俩口味很像。”

李恩对上他视线，愣了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男生穿着灰色毛衣开衫，黑色刘海垂在额前，眼神干净。

女生应该都会喜欢这款吧？

看着看着，李恩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

没有开灯的包厢里，很昏暗，只有外面微弱的灯光从拉了一半的窗帘投映进来，刚才全圆佑去洗手间，李恩把他拽到这儿来。

因为背对着光的原因，李恩看不清全圆佑的神色，只听见他问：“李恩啊，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说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李恩也很难接受，但这个事儿必须得确认，她靠近，冷静又难以启齿：“你……亲我一下。”

全圆佑可能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都在抖：“李恩啊，开什么玩笑？”

李恩：“我没开玩笑。”

全圆佑把李恩推开，深呼吸：“李恩啊，我们是朋友。”

李恩有点儿着急：“你就亲我一下，我谁都不说，只有我们俩知道，好吗？”

全圆佑还是没回应，等待的时间格外磨人，李恩的心理也在不断崩塌，又反复建立，她也豁出去了，现在连自己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弄不明白，她还要什么脸啊……

李恩把自己穿的毛衣扯下半边，露出圆润的肩膀，男人都喜欢性感的，这总行了吧！

全圆佑想跑，脚却挪不动，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明明灯光昏暗，不知道为什么，却看得清楚，她的脖颈又细又长，黑色绑带就在脖颈边，越发衬得肌肤瓷白，白的扎眼。

李恩被他磨得抓心挠肝的：“你亲不亲？不亲我找别……”

还没等她说完，脸颊上就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没感觉……

李恩不死心，踮起脚，抓住他衣领：“亲嘴！”

唇瓣相贴，一个冰凉，一个温热

还是没感觉……

李恩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心里难受得不行，她感觉她的人生没希望了，她现在就是个不男不女。

者有话要说：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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