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过后，玛蒂尔达又是天天留在别墅里玩。
她对游泳高尔夫和拳击都没兴趣，托尼的实验室她不能进，别墅都逛遍，《模拟人生》虽然好玩，可是余下的时间真的里她真的非常无聊。
无聊到想上天。
托尼最近经常外出，很忙的样子。
说到底他把她养起来是要做什么呢？她明明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目标，也没有能力。
玛蒂尔达觉得自己要烂成一滩软泥了。
“先生，玛蒂尔达小姐最近情绪不佳，总是郁郁寡欢。”
托尼某次回到家，收到贾维斯这样的反馈报告。
“给她买甜食。”
总裁脱下西装外套。
“我更建议增加外出的次数和时长，先生。”
“这样。”
托尼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到盥洗室洗脸，拧毛巾的间隙他问，“她在做什么？”
贾维斯调出画面。
小东西在床上抱着被子睡觉。
呼吸平稳，柔软的身体一起一伏，好梦正酣。
托尼多看两眼，抹掉图像，拿起刮胡刀修胡子。
“看一下我明后两天的安排，让娜塔莎传过来，贾维斯。”
“遵命，先生。”
贾维斯从发信息到接收统共用时不到一分钟：“您这两天排满了，先生。有饭局和慈善晚会，还有预计在明年开春举办的博览会，现在该做准备，一大堆文件等着您签名。”
“听起来我是个大忙人。”
“您本来就是，先生。”
“忙也不差一两天。”
托尼修完胡子重新洗把脸，抬头呼出长长一口气，脸上的水珠滑落到脖颈，做了决定，“全推后两天，推不了的让娜塔莎或者别的什么人代我参加，制定个飞行计划给我。”
“好的。您要去哪里，先生？”
“真是个好问题。”
托尼慢悠悠踱步到大厅，沙发上扔着几本漫画和杂志，茶几上还有半碟没吃完的葡萄。
“我要拆掉笨笨的母板。”
托尼弯腰拿起一本漫画翻了翻，“去曼哈顿，小意大利。”
原本过来准备收拾东西的机械手臂悄悄躲到角落。
——
——晋——江——独——家——快——来——看——呀——
——
玛蒂尔达被贾维斯叫醒，睡眼惺忪。
他以往都不会做天气与温度报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声，活活将她从梦中惊醒，醒来只听见“适宜出行”的结尾。
托尼已经起床不知踪影，她在餐桌啃了好几口华夫饼，才见他用毛巾拭汗，穿着黑运动背心坐到对面。
玛蒂尔达把胖胖的装牛奶的玻璃瓶推过去。
“不，我不要牛奶。”
托尼有他自己80盎司的叶绿素。
“贾维斯今天不知道做什么。竟然叫我起床。”
玛蒂尔达还是很纳闷。
“因为今天有出行计划，虽然飞机可以等，还是要节约时间，我只有两天的空闲。”
总裁咕咚咕咚灌叶绿素，面无表情。
“出行。”
玛蒂尔达把这个词在嘴里念了一遍，突然反应过来，“我也去吗？”
“不想去可以不去。”
托尼看小东西渐渐兴奋起来，居然很有成就感，嘴上一贯不肯好好说话。
“去。”
玛蒂尔达喝光牛奶，“去哪里？”
“诺利塔。”
他指指她身上的睡衣，“换衣服，收拾东西，我不喜欢等人。”
这个回答出乎玛蒂尔达的意料。她以为他上次说的，带她去小意大利只随口敷衍。
感动油然而生，小东西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吐出“谢谢”两个字。
“嘴巴里说出的单词可不值钱。”
托尼不在乎她的道谢，意有所指，“你以后会懂的。”
“其实我会做家务。”
玛蒂尔达绞尽脑汁想办法还他一点人情，口出惊人之语，“如果你把我的□□还给我，我还可以帮你崩掉你的仇人或者对手。”
“哦豁，听起来你很厉害。”
总裁催促她，“多说只会浪费时间，想早点到达目的地，就要早点出发，懂？”
玛蒂尔达的建议没有被采纳。
她选择默默回更衣室换衣服去。
飞机飞行在云霄。
隔着窗户往外看，一片白茫茫。
“还有多久才能到？”
玛蒂尔达问对面坐着看报纸的托尼。
托尼飞速浏览信息，剔掉无聊和无用的市井新闻，翻页翻得频繁。
玛蒂尔达问过一遍，他没回答，她也就不再问，自己扒着窗户看风景。看着看着有点犯困，她早上起得比平时早，不知不觉蜷缩在座位上睡过去。
报纸翻到了最后一页，缓缓下降，露出总裁的脸。
托尼起身离开，过一会儿拿着一条毯子进来，盖在玛蒂尔达身上。
时间在熟睡中过得飞快，玛蒂尔达醒来已经换了交通工具，窗外正午的太阳像烤得非常非常熟的荷包蛋的蛋黄。
开车的司机叫哈皮，胖胖的很可爱，他也上了飞机，但是与托尼玛蒂尔达不坐在一起。
玛蒂尔达发现靠着托尼的肩膀，赶快坐直。
“你的睡眠质量很好。”
托尼敲敲车窗，“哈皮，到了地方你自己回去。”
“我知道了，老板。”
哈皮从后视镜里悄悄打量玛蒂尔达。老板偷偷藏了个这么小的女孩子——他觉得玛蒂尔达都还不算女人，脸嫩，骨架也小。
偷藏女孩子，还带她来旅游。
哈皮暗道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实。
玛蒂尔达或许不该对小意大利的期待太高。
诺利塔变了大样子。
古老的建筑物，经历得起风霜，依旧屹立在街道两侧，只是随岁月逐渐变老有了时光的细细裂痕；满街飘扬着红白绿三色相间的意大利国旗，放眼望去很是壮观；意大利餐馆遍布，中餐馆夹杂其中，招牌上写着大大的中国字：江浙饭馆，她是看不懂的。
街道上人与车熙熙攘攘，兜售手工制品的小贩沿街叫卖，托尼叫人把他们两个送到这里就下了车，与玛蒂尔达徒步。
酒红色镜片的太阳眼镜架在鼻梁，总有人在身边挤来挤去，他习惯了倒没说什么——被记者和求签名的群众包围的时候更挤。
“我找不到路了。”
玛蒂尔达走着走着停下来，眼神迷茫，“我不知道以前居住的街区在哪个方向。”
“小意大利的地理界限缩小了许多，店面搬迁房屋拆除，你找不到是正常的。”
托尼拉着她站到人较少的店铺下，眯眼看大街人来人往，“不用指望能找回十五年前的什么东西，就连发现你的地方，现在也已经被斯塔克工业填平了，没发现其他的实验体。这次带你过来看看，就只是看看。”
玛蒂尔达没说话，低下头去。
她确实渴望在这里找到以前生活的影子，知道不现实，还是会去想。
半晌，她轻声说：“那我们去吃东西吧。你请客。”
时至今日，托尼才知道玛蒂尔达的胃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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