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孩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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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江漾似曾相识的模样，连空气中弥漫的药水味道都是那么的熟悉。
病房，刺鼻的药水，外面偶尔能听到的走廊声音。
他在医院。
脑袋有些刺痛，江漾想伸手，才发现左手手背扎着吊瓶的针，于是右手摸着自己的脑袋，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
记忆在脑袋里混乱，又断断续续，给他带来阵阵刺痛，江漾的眼神再一次从茫然到瞳孔放大的震惊。
江漾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冷冷清清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是他的内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望着四周和他所认识的世界几乎无二的摆设，震惊过后他便只剩下茫然。
对于重生这两个字无比陌生的江漾还是无法相信，因为这世间多的是大梦一场，回光返照。
所以他坐在病床上，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之后整个人再一次呆坐，像一个木偶。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显得有些瘦弱的长发女孩怀里抱着一个塑料袋子进来，身上已经换了另外一套洗的发黄的衣服。
她一眼看到呆坐在床上的江漾，眼睛里原本浓浓的担忧在一瞬间便消散不少。
江漾听到声响，缓慢的转头，看见女孩脚步移到病床前，站在那，厚厚的头发遮挡了她大半的脸，她还低着头，让人感觉十分拘谨不自然的样子。
江漾认识她，或者说他认得这个女孩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汪洋，也是她，让江漾在这一个陌生存疑的环境里面还暴揍了两个陌生的牲口。
之后就到了这里，江漾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女孩显然也注意到了江漾的眼神，她就站在病床边，有些距离不敢靠近。
“你，你，你醒了，我，我去喊，喊医生。”
声音小小的，要不是环境很安静，江漾就听不见了，有点好听，可惜是个小结巴。
没理会这女孩说的话，江漾晃了晃有些混乱的脑袋，指了指女孩面前的椅子。
“你过来坐下。”
女孩抱着塑料袋子，有些不知所措，但江漾又一次指了指椅子，她这才挪着步子过来重新坐着这张她守了一个晚上的椅子。
只是刚坐下，女孩的眼睛就猛然的瞪大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漾，也看着他的手捏着自己的半边脸颊，眼睛里面的汪洋波澜起伏，有的只是突然的慌乱。
她一瞬间又蹦了起来，退开了好远好远，差一步便踏出了病房外面。
可始作俑者的手一样放在半空，不顾脑子里面像是归档又错乱的记忆，眼里若有所思，嘴里喃喃道。
“触感那么真实，这都是真的？”
可江漾还是有些存疑，他眼睛往下瞥了慌乱的女孩一眼，收回，再看着这个好像已经想要落荒而逃的女孩的眼睛，最终直接给她的第一印象定义成了结巴的胆小鬼。
“你再过来给我一巴掌，越重越好，可以吗？”
江漾说的话很认真，表情也同样认真，这让女孩原本慌乱无比的眼睛一下子就变了，担忧之色涌现。
于是在江漾的眼睛里，他又一次看见女孩走过来，他做好了准备，可女孩却只是匆忙放下她的塑料袋子，然后就跑了出去，不多时后带回来了一个医生……
“没什么大问题，年轻人的恢复能力很好，疗养几天就可以了。”
在医生一番检查下，给江漾定了一个没事了的结论，只需要留院观察两天就行，他惊讶于年轻人的恢复能力，送过来满头血，可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安静的病房里面，剩下一个从茫然到无奈然后转平静的江漾，还有一个低着头攥着自己老旧宽松衣服衣角的女孩，看起来就十分拘谨且好像还带着一些防备……
“有烟吗？”
沉默了许久，江漾终于率先开了口，却是要烟……
然后江漾看着眼前的女孩竟然真的在自己衣服身上仅有的两个口袋紧张的摸来摸去，他天真的以为这女孩真的会有烟，可没想到她瘦小手掌摊开的却是一根棒棒糖。
“只，只有，这个。”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可摊开的手掌却没有躲闪，江漾张了张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沉默着伸出手把棒棒糖拿了过来。
见江漾接过了棒棒糖，女孩恍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带来的那个塑料袋子拿出一个老旧的铝制饭盒打开。
江漾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朴素，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些小咸菜。
“午饭。”
女孩又一次开口，她好像说什么，干什么都不会把脑袋抬很高，是害羞还是社恐，江漾不知道，只是女孩的容貌在他眼里已经有了一个轮廓。
真的很干净又好看的脸，有些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蜡黄，但依然掩盖不住她的好看，眼睛更好看，像一轮汪洋，可惜不是蓝色的。
肚子适时的咕囊了一下，江漾也感觉到饿了，他看着女孩捧着的饭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馒头。
“我吃一个就好了。”
从穿着上面他就看得出来这女孩家境贫困，可能还不是一般的穷。
但江漾也不在乎，因为在不久之后，他们会毫无交集，他不是圣人，无论哪个世间疾苦都太多，他就死于其中一种。
白面馒头带着点微甜，有些噎人，于是眼前便适时的出现了一杯清水，江漾的眼神有些波澜。
他再一次看着女孩，她一只手捧着饭盒，另一只手拿着一杯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眼神还是十分的拘谨并且带着慌张。
接过水喝了一口，江漾看到女孩小小声的开口。
“和，和小咸菜吃，会好吃。”
她知道让病人吃这些肯定会没有营养，可她只有这个了。
“……”
江漾听了女孩的话，拌了一点小咸菜咬了一口，瞳孔微睁，确实比较下饭，又或许是他饿了，一下便停不下来，只是看着眼巴巴看着的女孩，他推了推饭盒。
“你的，看起来你好像也没吃？”
“我，不，不饿。”女孩却是很快就摇头，只是江漾直接拿起馒头塞到女孩剩下那只手上也不说话了。
恢复安静的病房里面只有两个人慢慢啃着馒头的声音，一个狼吞虎咽，一个细嚼慢咽。
把一杯水喝完，馒头终于吃完，这算是江漾来到这里的第一顿饭了。
即使脑子里面好像还是一片混乱，但江漾已经能接受了，他继续看女孩。
“叫什么名字。”
江漾再一次开口，女孩愣了片刻，小声道。
“余幼安。”
“余幼安？”江漾是第一次对女孩露出笑容：“鱼玄机的姓加上辛弃疾的字？”
余幼安并不知道江漾说的是谁，她只是用自己小小的声音解释：“是，是年年有余的姓，阿妈说，要平安长大，所以叫，幼安。”
“挺好的。”
江漾昨晚就听过那个女的喊过，只是那时候的他可听不进去，现在好了，也算重新认识。
在一个不那么极限的环境里面……
江漾轻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
“余幼安，谢谢你能把我送到医院，谢谢你请我吃饭，昨晚是我自己要帮你的，和你没有关系，现在我们扯平了，你可以离开了。”
昨晚的记忆涌现，浪潮一样的记忆也在告诉江漾，昨晚的英雄救美是原主自己主动的，那个自卑的女孩压根没想拖累他。
可女孩却是狂摆手，甚至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鞠躬，话都说不出来。
自卑，极度的自卑性格，可江漾并不想去了解，他揉了揉又有些涨痛的脑袋。
“那我想休息一会。”
听到江漾说要休息，余幼安立马收拾好了自己的饭盒，然后又去给江漾倒了一杯温水。
这一切都做完，她站在病床前，手里捏着一张白净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可是她看着江漾的样子，只能把纸张压在江漾的随身物品下，然后小声结巴的开口。
“我，我下午，过，过来。”
但江漾并没有回应她，余幼安只能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出去，轻轻的关上门。
只是余幼安前脚刚走，江漾就重新睁开了眼睛，他揉着涨痛的脑袋有些不理解。
他没有做梦，也没有回光返照的大梦一场，昨晚晕倒前感受到的一切和现在感受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的死了，可是他又活了，活在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他完全陌生却又因为一副新身体里面断断续续的记忆而熟悉的世界！
他好像无法接纳这身体的很多记忆，这让他难受异常，像是一个身体里面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格，没能完全融合，让江漾搞不清楚他还是自己吗？！
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了那一个留下来的棒棒糖，江漾伸手拿到，他要烟，那个女孩却给了他一根棒棒糖，有些好笑。
他撕开糖纸放进了嘴里，甜味散开，也莫名的让涨痛感消散了一些。
江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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