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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选择了。
她当做没听到，问他：“伤？”
陈怀志没有揭穿她的转移话题，都快要忘了自己身上应当还要有伤的事了：“还好。”
伊冉便任由他推着，线索太碎，她想不全乎，便发起呆来。两人在府上随处乱晃，似乎惹了谁的眼。
有侍女过来，说是主人泡了壶好茶。陈怀志便带着伊冉跟在侍女身后，慢悠悠来到了大厅，路人面孔陈大哥坐在主位上，一手拿着茶杯嗅闻，见到二人后，目光阴沉沉掠过陈怀志，落在伊冉身上：“小花来了。”
很是亲昵。
伊冉点了点头。
陈怀志便将她推到自己座位旁边，侍女取了茶盏，却被陈大哥阻止，他亲自拿了茶盏，倒满茶水，示意侍女再捧过去。
侍女便低头，背上顶着陈大哥殷切目光，将茶水递给伊冉，谁知被陈怀志半路截胡，他闻也没闻，放在一边桌上道：“大哥，叫我们有何事？”
一边又接过一盏茶，放在茶盏的旁边，两个天青色茶盏一左一右看得陈大哥火大，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强忍着怒气妒意，不看他这便宜弟弟，只是问伊冉在陈府过得可好，有什么需要的。
伊冉坐在陈怀志旁边，慢慢开口：“好吵。”
陈怀志便将她的话倒了个几倍：“说是许多人赞我俩天生一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不知这一句话哪里不对，陈大哥眼睑一抖，明眼看着都有些坐不住的样子，磕磕巴巴地道：“这、这都是本镇风俗，倘若、见到男女相悦，旁人也愿意当这鹊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总算说完了，拿衣袖揩拭额间汗水。
陈怀志道：“好像不对。”
水腥味一滞。
陈大哥如芒在背，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仿若看着仇人一样，恨不能啖其肉。
陈怀志看向伊冉，放柔了目光，那黑黢黢的眼瞳便如同夏天如水的夜色一边温和：“我与小花不够登对吗？”
他转而看向陈大哥，那双眼睛又如同寒冰一样冒着森森的冷气：“大哥？”
陈大哥只觉一双眼睛从虚空肿投射而来，满是恶意，黏在他的身上，仿佛他要是回答慢了或是错了，都将面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场面。
他咬牙道：“怎么会，你们才真是天生一对……”
那双眼睛还在盯着他。
他懂得它的意思，不够，的确是不够的，倘若男子有意女子，仅仅这么一句话对女子影响不大，他要说男子的好，男子的强大，男子的……
总之，他千好万好，只因他是未来的他。他如今的一句夸奖牵线，也将会作用到他自己的身上。
这是陈府，也是这个镇子上久而久之形成的“风俗”。对于镇上成家的未成家的男子，对于已成家的女子，是不言自喻的“风俗”。
寻常时，他是乐意成事的，可如今对面坐着的是小花，他相看好了的未来夫人。
那双眼睛越来越迫近，无数水痕出现在陈大哥周围的地毯上、家具上、杯盏上、甚至是他的不断颤抖的手上、惊恐的脸上、瞪大的眼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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