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献俘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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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圣女林黑儿被杠子穿身，正被抬走时，突然喊道：“我告知你其余人的藏身之处，你放我离开！”

林峰踱步至林黑儿面前，冷冷说道：“方才你若这般说，我或许还会考虑，可如今，我断无答应之理。我最厌恶你们这类怂恿他人送死，自己却躲在背后坐享其成的混蛋。你还是留着这些话，去跟谯孟说吧，他肯定会爱听得很。”

林黑儿刚要张嘴叫骂，贴心的刘十眼疾手快，立刻拿破布塞进她嘴里。

起初见到这女人时，刘十还曾有过些别样的心思，可自打差点被她裙底暗藏的剑废了子孙根后，那点心思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在他眼里，这女人不过是能助自己升官的俘虏罢了。

林峰仔细打量了一番刘十和罗谷，最终还是决定让罗谷去送林黑儿。

原因无他，罗谷实在太过凄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六处，虽每一处都不致命，但伤口极大。让他去送人，定能让谯孟直观地感受到十八师此战的艰难。

眼见罗谷带着一队兄弟离去，刘十搓着手凑到林峰跟前，满脸堆笑地问道：“将主，您说咱们这次能发多大的财啊？小的能分到二十贯钱不？”

林峰拍了拍刘十的肩膀，说道：“能，一会分你三十贯。你自己的要求，我定会满足你。”

刘十闻言，咧开大嘴，笑得合不拢嘴，拖着一条瘸腿，焦急地在山洞口来回踱步。眼看着大火渐渐减弱，这家伙一低头，便打算冲进山洞去看看自己的钱财。

林峰一把拉住他，怒骂道：“你不要命了！火油烧完之后，洞里全是毒气。你想死自己去死，别连累弟兄们！”

心急如焚的刘十只好守在洞边，眼巴巴地等着里面的浓烟散尽……

谯孟远远望见龙牙峰上的大火正慢慢熄灭，笑着对陶士衡说道：“林峰已然大功告成，可那糜鲁到现在连山门都还未靠近呢！”

秦州西平郡太守陶士衡见多识广，战争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他瞥了一眼前方激战正酣的战场，说道：

“奇袭与攻坚，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奇袭之策，不可轻易动用，一旦使用，便务必求得奇效。一旦奇袭失败，极有可能满盘皆输。而攻坚虽看似愚笨，却是如今战场上常用的手段。”

就在两人交流对战场看法之时，一名亲兵前来禀报，说龙牙峰那边送来俘虏和人头，请刺史大人过去检点。

谯孟呵呵一笑，对陶士衡说道：“士衡，你我不妨一同前往，瞧瞧这个油滑的小子是否真的一战功成。”

陶士衡心里明白，这是谯孟在向自己炫耀，自己如今有求于谯孟，自然要给足他面子，当下便站起身来，欣然前往。

罗谷的模样着实凄惨，胸口处好几个被铁刺扎出的血洞，肩膀、肚子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皆是拜林黑儿鞋子上的刀刃所赐。

原本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可听闻将主说自己越惨越好，自己越惨弟兄们得到的好处就越多，他便咬着牙把绑带全部拆掉，只是随意地包扎了一下。

谯孟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罗谷，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伤兵。只见这些人虽都身负伤痛，但精神头还不错，并无胡乱叫嚷之人。他沉声问道：“战况究竟如何，伤亡情况怎样？”

罗谷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刺史大人，我军大获全胜！阵前斩杀了宋氏三兄弟，还活捉了白莲教妖女林黑儿。我家将主此刻正等待山洞大火熄灭，一旦火灭，便能进一步清点战果。将主担心刺史大人忧心，特命小人带领受伤的将士，先将要犯和宋氏三兄弟的人头送来。此次我部战损约一成。”

谯孟当即命人叫来见过宋氏三兄弟的苦主前来辨认。待确认无误后，便吩咐人将人头用石灰腌制好。

“这便是林黑儿？”谯孟诧异地问道。他实在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林黑儿竟是个少妇。

此刻，她光滑如玉的腿上、臂膀上插满了弩箭，模样楚楚可怜，实在难以将她与传说中那个反贼联系起来。

罗谷苦笑着回答：“大人，这女人确实就是林黑儿，小人身上的伤，大半都是拜她所赐！”

听闻此言，谯孟后退几步，再次打量起林黑儿。只见她全身上下仅裹着一条破麻袋，身上插着的箭矢不下十枝，然而神情麻木，仿佛那些箭矢并非插在自己身上一般。

“你可是林黑儿？”谯孟问道。

罗谷扯掉林黑儿嘴里的破布，猛地拔出一支箭矢。随着鲜血喷出，林黑儿闷哼一声，恨恨地瞅着谯孟说道：“阿弥陀佛座下世浩菩萨正是在下！”

谯孟回头对陶士衡说道：“作乱三州之地的白莲教，匪首竟在益州蜀郡被擒。只要验明正身，不妨押解京城，在菜市口斩首，以儆效尤！”

陶士衡正仔细察看宋家三兄弟的头颅，老大和老三的并无异样，倒是宋老二的脑袋似乎是被生生撕下来的，他心中虽十分好奇，却并未发问。见谯孟与自己说话，便拱手道：“谯公此次必定受朝廷嘉奖，陶士衡实在羡慕啊。”

谯孟大笑着说道：“老夫为人耿直，难免会让朝中那些大人们心中不快。但有了这份厚礼，想来朝廷也能对益州多加照拂啊！如今只等糜鲁拿下金鞭峰，大事便成矣！来人，将宋氏三兄弟的人头挑在高杆上，命金鞭峰上的山匪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谯孟看完人头和俘虏后，转身便离去，连多看伤痕累累的罗谷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罗谷咬着牙，从怀里掏出开水煮过的麻布条子，在其他兄弟的帮助下敷上金疮药，再用麻布条子绑好伤口。随后，在狗子的带领下，来到一片小帐篷里歇息。

罗谷心中并无抱怨，他清楚自己不过是个杂兵军户，能被刺史大人看一眼已属难得，想要得到特殊照顾，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在自家的将主并非如此。将主早就料到会有这般遭遇，特意给每个兄弟都准备了肉饼和一点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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