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芙卡洛斯的生死爱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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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地爬起,跪坐在一边。厄歌莉娅却没有起来,而是伸长了一只胳膊递给我。我不明所以,将自己的手放入她的掌心。
下一秒,我也砸进馥郁的原野,厄歌莉娅的脸庞近在咫尺。草籽和花香一拥而上,新叶拂过脸庞,微有痒意。
她说:“你看,这样躺着看星空,是不是和在水里看,不太一样?”
我转过头去。夜空明澈,星辰清晰。
是的,是的。在水里看星,朦胧而不真切。
她就笑了,要带我去山顶。那里的星星格外切近,仿佛伸手可摘。
我们肩并肩坐在秋分山顶的一个山脊断裂的悬崖,欣赏没有水幕相隔的月色。厄歌莉娅摸了摸我的头,问,知不知道人类为什么格外喜欢这种活动。
我眨了眨眼问她,哪种活动。
厄歌莉娅说,像这样,半夜本应是人类睡觉的时间,却跑出屋子,爬上山,和好友一起赏月。
我想了想说,因为水里的月,山上的月,窗中的月,都不同吧。
她就叹口气,说,傻孩子,月都是一轮月啊。
现在,我一人坐在秋分山的山顶,琢磨着该怎么写信。月亮被蚀得只剩一条银线。可不要紧,它会再度盈满。那位先生会接受我的邀请,我确信。我希望这是一封得体的邀请函,最好带有枫丹的气息。无意识地晃动着双脚,再一次,我想起与厄歌莉娅初见的那一天。
厄歌莉娅说:“现在,我们已有众水搭建的舞台,神明撰写的剧本;我们已有月亮馈赠的灯光,群山造设的观席;我们已有万籁奏响的乐曲,生灵构筑的背景——一切就绪,只差一位主演。她应当具备浑然天成的技巧,能演绎所有种类的角色;她应当保有纯粹澄明的内心,能共情诸般复杂的感情。”
然后我便被爱玛和朱莉亚推上舞台。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她上前来牵住了我,笑着说,来吧,来吧,让我们一起将这出戏剧演到终幕。我羞赧地说,不,我没有演过戏……我只是,很喜欢,扮演其他同伴……
厄歌莉娅将女主角的鸢尾花冠戴到我的头上。她说,那很好啊,说明你就是我要找的女主角。
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到了舞台中央。明亮的灯光照得我有些燥热,我听到自己身体里的水流不听使唤地摇荡。
秋分山的月就快沉沦,拂晓的云染上霞光。我搜肠刮肚,极尽所能,用上所知最优雅得体的词汇,连篇累牍,写成我一生中最精彩的信。
我写道:
“我会在最大的剧院为你留一个视野最好的座位……”
当然,当然,我心里嘀咕。我当然会在最大的剧院为他留一个视野最好的座位,尽管这剧院尚未完工。那是我也没有登上过的舞台,未来,将会是我谢幕的舞台。最盛大的戏剧、最震撼的落幕,需要如此堂皇的舞台才能相配。至少那一天,我不能惊惶地站在舞台中央,不知所措,无路可退。
最后,我掏出自己调制的香水,在信纸上滴了两滴。
枫丹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厄歌莉娅喜欢调香,她经常带着柳藤编织的篮子,从一个湖泊走到另一个湖泊,从山脊走到另一座山脊,一路采摘茉洁草,然后将它们倒进石皿,慢慢捣碎、研磨。香气馥郁,萦绕不散。最后它们被芸萃成几滴香水,装进小小的玻璃瓶子。她还会给它们起好听的名字,好听到每个名字在齿间碰撞时,都像刚刚出炉的马卡龙亲吻她柔软的唇瓣。
这是枫丹的香气。是厄歌莉娅的香气。
茉洁三月开花六月凋敝,厄歌莉娅再也没有回来。
我穿过伊黎耶岛的雨幕,放飞一只衔枝的雪翅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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