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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在食堂汇聚时，大家看到完好无恙的叶菩提都有些被吓一跳，“你、你没事？！”
叶菩提莫名地看了对方一眼：他能有什么事？
校医看叶菩提一如既往地埋头干饭，侧首问镜眀台，“咋回事？”
镜明台三言两语地轻描淡写，“问完了话，自然就回来了。”
校医顿时一副“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这能和现实里一样？”
在这里面被那样带走，就算不死也得脱成皮吧？
“那还能哪样？”镜明台反问回去，他自然不可能透露叶菩提异于常人之处，所以接下来他说起叶菩提获取来的信息也只是转述，并没有把那支录音笔拿出来原话播放。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回头就暗戳戳地把叶菩提给举报了。
毕竟从那录音里，很明显地就能听得出来叶菩提有威逼“工作人员”的行为，谁知道这算不算犯规？
可众人听着他转述的话都有点目瞪口呆，“所以，一开始坠楼而亡的人是富家女？！真正的垃圾女不仅取代了富家女的存在，并且还借着厉鬼的名义在灭所有知情人的口？！”
镜明台点头，“她应该也是在借此报复以前欺凌过她的人。”
这就能解释如果死的是富家女，为什么以前霸凌过垃圾女的人，都会以霸凌过垃圾女的方式暴毙。
这样做有三大好处：
一，混淆视线。
这样大家都会往厉鬼复仇上想，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是人为，从而忽略去查找凶手，造成人心惶惶也更方便凶手作案；
二，杀人灭口。
把所有可能知道或者能察觉出她不是真正富家女的人都解决掉，彻底成功地偷取富家女的人生。
三，报仇解恨。
垃圾女以前被那般欺凌，她心里能没怨没恨？
可谓是一举多得。
大家都震惊到有些不可思议，“这、这，可能吗？垃圾女也不过是一个才高二的小女生，她能有这么阴狠毒辣的心思和手段？！”
不仅瞒天过海取代富家女的身份、偷走她的人生，还心思缜密狠辣地杀掉那么多人？！这大多数成年人都做不到吧？！
“万千世界，无奇不有。”校医虽然也很震惊，但他却没有难以置信，“人心和人性的复杂，或许比浩瀚宇宙还要深不可测、深奥难懂。就好比大部分普通人理解不了天才的思维和世界，垃圾女或许就是这一类的特殊之人。”
镜明台也点头，万事无绝对，“她或许是有什么独特的本事，也或许是有帮手。而且，她也绝对不是学生口中那怯弱卑微、弱小可欺的人设。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善于隐忍和隐藏，心性绝对不会简单。”
“可是、可是……”有人还是没办法相信，“她是怎么做到彻底取代富家女的？不说容貌了，她从一开始就是毁容脸，谁也不知道她真正长什么样，但记忆、习惯、声音什么都总该有所不同吧？”
“就算男友和闺蜜因为勾搭在一起而故意装作没认出来，那她至亲父母呢？难道会发现不了自己的女儿换了个人？”
对于这一点，校医也好奇，“那就要问问她自己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可她是怎么做到杀掉那么多人的？！”有人太想不通了，“而且还有好几个就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根本没发现人为的痕迹！”
“没发现不代表没有，”镜明台沉声道，“可能是我们当时忽略了。”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所有人的思维都被误导了，都下意识觉得是厉鬼在杀人，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去注意那些细节，也没人去在意、去计较、去深究，才让凶手一次次地得手。
还是有人觉得这推测不靠谱，“我们光凭boss透露出她有闺蜜和男友这一点就断定这一切是垃圾女所为，是不是有点过于武断了？垃圾女再不讨喜，那肯定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子，指不定就真的有闺蜜和男友呢？”
“那怎么解释boss为什么那么在意闺蜜和男友都认不出来她这一点？”校医问，“若死的就是垃圾女，就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对方弱弱反驳，“可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根本就没听boss说过……”
好心共享信息却被人怀疑，校医当即就气笑了，“所以你觉得我在撒谎？我为什么撒这种没有意义的谎？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该不会以为我在故意误导大家走弯路，然后自己偷偷地调查出真相吧？”
“我可没那么说。”对方忙否认，可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校医冷笑，当即要怼回去却被镜明台给皱眉打断，“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我们还剩下几个人了？还内讧？！”
他们最初汇集的是13个人，后来死的人太多，那些单打独斗的独行侠大概是见实在打不过，又陆陆续续来了6个，总共19个人。
而截至昨天已经死了12个，现在只剩下7个。
除了他和叶菩提以及校医，还有举报女生一块去上厕所的后座男生，说清洁工不见了的园艺工小姑娘，帮他去厕所找过女生的女老师，以及一直在质疑他们推测的男宿管。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散兵游侠在外单打独斗。
男宿管表情讪讪，“我不是要内讧，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推测不合理，垃圾女就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且家境贫穷捡垃圾为生，又没学到什么本事，哪能做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
“你做不到不代表人家做不到！”校医立马反驳道，“咱们不能以自己有限的认知去概论全世界。而且你没发现，垃圾女母女俩孤僻贫穷的家世背景太过简单笼统了点吗？她父亲呢？她祖父家呢？她外祖家呢？这些事情怎么所有人都没听说过？”
男宿管还想据理以驳什么，“可……”
“行了！”镜明台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要是不认同，可另寻思路和方向去查探，不用在这争吵浪费时间。”
男宿管顿时表情讪讪，没再说出话来。
“那现在怎么办？”校医也不想再搭理男宿管，转头问镜明台，“我们也只是从boss曾透露出她有闺蜜和男友、现在的富家千金举报……”
指了指叶菩提，“男友欲置他于死地、还有三者闺蜜男友的关系，从而推断出最初死的是富家女而不是垃圾女，但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
随即又想了想补充道，“想从其他死者身上查出是人为行凶，先别说校方处理尸体的速度太快，我们根本就接触不到，就是时间上也来不及。”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才剩下两天多的时间，他们根本来不及去一一找出是人为行凶的蛛丝马迹。
而且他估计最后一天他们要是还没有查明真相，boss会暴走，会开启无差别的屠杀模式。
所以严格来说，他们顶多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再慢慢细查。
更何况，他们人手少，行为又受限，又不是专业的警察法医，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从死者尸体身上查出端倪。
镜明台也清楚这一点，略略沉吟地道，“直接举报垃圾女偷天换日、杀人灭口，然后还要在学校里制造这个舆论，逼得垃圾女不得不现身、不得不跟现在的富豪父母做亲子鉴定。”
这是他昨晚从录音里推断出大致的真相之后，就隐隐酝酿的想法。
“对！”校医听得眼睛一亮，“做亲子鉴定，如果她不是真正的富家女，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办公室打电话实名举报凶手。”镜明台站起来道，“你医务室应该也有电话吧？”
“有。”校医也跟着站起来点头，“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实名举报警方还能置之不理？而且这种匪夷所思的劲爆消息，肯定能在学生之间掀起轩然大波。舆论压力，肯定会逼得校方和警方都不得不做出回应。”
“那个、”男宿管弱弱地开口，“举报应该需要一定的证据吧？我们没有证据举报，会不会遭受什么惩罚？”
“这个我不知道，也没法保证。”镜明台看向剩下的其他人，“你们若是认同的，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举报；若是有其他想法和方向的，也可以自己去探查。”
“我跟你们一起去举报。”后座男生第一个站起来赞同道，“我觉得你们的推断可能就是对的。”
“我也去。”园艺工小姑娘也跟着站起来。
紧接着是女老师，“现在咱们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搏一搏吧。”
说着还跟园艺工小姑娘道，“你跟我一起吧，我办公室也有电话。这样咱们分散点打，也比较有可信度，省得被人怀疑有聚众搞事的嫌疑。”
镜明台赞同点头。
最后剩下的男宿管也只好道，“我值班的地方也有电话，我也回去举报吧。”
“那咱们分头行动。”镜明台立马带着刚吃完的叶菩提步履匆匆地走了。
校医走之前还不忘交代，“别忘了制造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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