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成为审神者的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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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叶拉开了粟田口部屋的门，狐之助正抱着一盘油豆腐吃得开心，来本丸还不到一个月，它已经成功把自己吃到了圆滚滚的样子。
“狐之助，在吗？”
见万叶过来，它拿出了一副正经的样子：“审神者大人，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还在配药的药研转身给万叶递了个垫子过来，并且引导他坐了上去。
在垫子上坐好，万叶开口道：“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见万叶正襟危坐的样子，狐之助也连忙把油豆腐收到一边，正色道：大人请问。”
“关于非常规付丧神的诞生，是可以借由拥有执念的灵魂依附达成的吗？”
尽管万叶的表述并不准确，但狐之助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人稍等，我去资料库中调取一部分资料。”
时之政府给万叶开的权限是最高等级的，几乎所有的资料他都可以随意调取，所以想要找到这部分的东西并不难。
更何况那些实际涉及到阴阳术方面的事情，很多都是安倍一族流传下来的，为土御门的继承人，万叶有权利了解一切。
狐之助调了一部分相关资料出来，对万叶说道：“找到了，审神者大人，确实是有过这种先例，不过大都比较特殊。”
“最为典型的案例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源氏中，曾有阴阳师将妖怪的灵魂强行制成付丧神。如果大人是想要询问人类是否可以被转化为付丧神……很可惜资料库中并没有相关存在。”
“但是确实有人类在死后化为冤魂，最后被物品同化成为付丧神的案子。”
“这样吗……”万叶低头思考着，看来藤原佐为的存在只是意外。
狐之助看了一眼正在旁听的药研，解释道：“即使只是高天原八百万神明中的最末席，但付丧神本质上与普通妖怪不同，他们是被划分在神明的行列中的。”
“如果是单纯以人类的身份寄宿在某件物体上，那么恐怕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沉睡吧，毕竟他们本身并没有那么多用来活动的灵力。一旦最后的精力耗尽……几乎就只能是消失的结局。”
听着狐之助的话，药研忽然开口询问道：“如此提问，大将可是有什么人想要去延续对方的生命吗？”
万叶摇摇头：“倒也说不上，我虽是受人所托，但这毕竟只是我自己的见解，具体的操还要看对方自己的想法。”
“碍于契约所在，我并不能透露过多，不过一切都是在时之政府所允许的范围内，请放心。”
听到万叶这么说，狐之助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审神者大人还是量力而行，同这边可以被时间溯行军穿成筛子不得不派出付丧神去管制的世界不同，大人所处的世界与隔壁盖亚、书的世界一样，是因果律几乎无法改变的世界。”
时之政府派给万叶的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狐之助，它的前代主人是a1001编号本丸的审神者。
不过a1001本丸的审神者在一年前那场大规模战中就已经去世了，整个本丸超过半数的刀剑碎刀，留下的几位也都被送到了其他审神者的本丸。
狐之助这才被时之政府回收，又在不久前被指派给了从来没有过狐之助的a1029本丸。
为时之政府的第一只狐之助式神，他跟着那位非人类的前主见过的东西可太多了。
在来之前就已经通过某些时之政府也不太清楚的渠道知晓万叶过去的狐之助眯着眼睛：“拯救某个人需要付出的代价……您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不是吗？”
万叶沉默了，他低着头在那里坐了很久，在药研准备出声喊他的时候，他才缓缓起身走向门口：“我知道了，多谢你帮我查资料了。”
拉开门，他逆着光站在那里，无比冷静的说道：“至少，我认为自己是做了一件绝对不会后悔的事情。”
“大人自己认为值得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狐之助如此回应道。
万叶的嘴角勾了勾：“不过……如今我也会多在意一些自己的。”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浪人武士了，这里有一整个本丸的家人依靠他供给的灵力存活，他的生命早已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
哪怕是为了这些忠诚并且美好的刀剑付丧神们……他也会努力活下去的。
狐之助晃着尾巴，心情似乎很是愉悦的样子，让旁边的药研有些愣神。
他很好奇万叶的过去，但既然万叶不想说，他也不会去追问。
——谁还没有点小秘密呢。
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总是觉得自己这位小主人脾气实在是好的有些过头了。好到……他很担心哪天万叶被骗。
比起他们这些陪坐末席的付丧神，万叶才是那个神性特别高的存在。
但是比起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温柔，他此刻的状态更像是在此基础上放下了一切后无欲无求般的超脱。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万叶回到天守阁的时候，山姥切正在门口等着他。
见他回来，这位一直很稳重的初始刀忽然鞠了一躬：“主人，我现在要去道场处理一些私人问题，后续会带山姥切长义回来拜见您。鹤丸国永与一期一振已经送来了，就在屋内。”
万叶眨了眨眼，所以……这两位果然还是打起来了吗？不过想想蜂须贺虎彻与长曾弥虎彻的事，似乎也不是很意外。
拉开门走进去，万叶很轻松的就在刀架上摸到了两把太刀。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摸过太刀了，为御神刀的常用刀种，这也是曾经伴随了万叶整个童年的存在。
整个手入加上唤醒付丧神的流程万叶已经相当熟练了，在将画好的符纸贴上去后，两道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初次见面，主人，我是粟田口唯一的太刀，一期一振。此前我的弟弟们多亏主人照料了。”
“哟，主人，我是鹤丸国永，这幅洁白的样子有没有吓你一跳？”
万叶露出一个笑容：“初次见面，我是枫原万叶。”
说实话，因为看不到鹤丸样子的缘故，他对对方所谓“洁白的样子”没有什么概念，自然谈不上吓一跳。
为细心的大家长，一期一振在一瞬间就发现了万叶的异常，他下意识地问道：“主人的眼睛……”
万叶摇了摇头：“无须在意。”
原本还没注意到的的鹤丸一愣，随后凑到了万叶眼前，洁白的头发轻轻落在了万叶的脸颊前，让万叶有些不舒服。
近距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万叶那双枫红色的眼睛，鹤丸惊讶道：“哦呀，看来被吓了一跳的反而是我呢。”
正在此时，万叶房间的大门被猛地拉开。
听说了鹤丸国永今天就会醒过来的长谷部终究是放心不下亲自过来了，而也正正好好撞到了鹤丸的不轨行为。
“鹤丸国永，你在对主公做什么？！”
鹤丸闻言飞速起身，装没事人一样举起了双手：“一期一振证，我什么都没干，只是觉得主人的眼睛很好看罢了。”
把那一盘刚刚做好的和果子放在桌子上，长谷部飞速插到二人中间把他们隔开：“你的信誉已经是负数了。”
“还有，既然你已经清楚审神者的身体情况，就不要再搞什么恶剧了。对刀剑整整还行，误伤到主人你就等着断刀来认错吧。”
担任起万叶全职监护人的长谷部对某个总是搞一些危险事件的家伙发出了严重警告。
“好好好，我一定挑好地方。”
鹤丸的眼神还在万叶身上，并没有分给长谷部任何一丝。
“不过我毕竟是鹤嘛。”
四花的极化太刀伸手把长谷部拉到了一边，随后在他震撼的眼神中一把将万叶抱了起来。
还没等一期一振与长谷部上手拦，鹤丸已经抱着万叶从另一边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
“诶？”
下意识地伸手抱住鹤丸的脖子，万叶有些懵。
感受着耳边因为高速移动而产生的风声，万叶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不论是药研还是切国都提醒他要注意鹤丸国永了。
——对方是真的不安常规套路走啊。
看着万叶那副温温柔柔的的笑脸因为惊讶而崩掉，鹤丸的心情很好。
刀剑付丧神在本体中的时候并不是毫无知觉的。
从万叶与本丸签订契约的那一刻开始，属于他的如清风般的灵力就不停滋养着所有还处于沉睡状态中的刀剑们。
因此哪怕素未谋面，他们也对万叶带着一些发自内心之中的敬仰与爱戴。
更何况……这可是会在未来无数岁月中与他们共度的主人啊！
鹤丸抱着万叶飞速爬上了那棵万叶樱，他如一只即将起飞的鸟儿般在那最高处的枝杈上轻轻落下。
微风自万叶耳边飘过，这个位置，万叶可以轻松的规避那些障壁听到整个本丸的的动静。
“主人放心，”白色的鹤那双金色的眼睛亮的惊人，“我会将您的前路，照得一片雪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