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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今开在东山口的买手店是一栋民国时期的独栋小洋楼。
沧桑的红砖清水墙,祖母绿琉璃瓦顶,彰显沉稳雅致的历史底蕴。
最顶层不对外开放,是专用于招待朋友的私人会所,内部装潢与建筑外立面一致,走复古的海派风格,中西元素混搭交融,既古朴又摩登。
去到一个加了隔音材料的影音房间,推开门,一群排坐在沙发上的红男绿女正把一支麦克风传来传去,一人一句地唱粤语版《劲歌金曲》。
随着赵昀今的现身,歌声暂停了一小段,众人纷纷转过脸来打招呼。赵昀今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又十分自然地朝沙发最中央的空位上坐。
他抬抬下巴,示意身边人再往边上让,伸手招呼沈星鲤。
“沈小姐,过来坐。”
或许是沈星鲤的风格与惯常出现在赵昀今周围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在场人一时摸不清她的来头,暗暗投来打量的目光。
既来之则安之,沈星鲤也不露怯,大大方方走过去,朝每一个视线相交的陌生人绽出笑容。
赵昀今把ipad塞给沈星鲤,邀请她点歌。
沈星鲤随意翻了翻已点曲目,满屏香港歌手的名字,间或插进几首日语歌。
沈星鲤这三脚猫的粤语水平不敢随意亮出来“献世”,刷遍金曲排行榜,点下一首王菲的国语歌和一首经典英文歌。
矮桌上摆着一排玻璃酒杯,盛满深浅不一的琥珀色液体。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唱完《劲歌金曲》,紧接的下一首又是《劲歌金曲·情歌王》。两首都是由三十多首经典老歌拼成的歌曲串烧,时长足足有10分钟,连在一起能唱掉半节课的时间。
沈星鲤安静地坐着听,喝完赵昀今给她倒的半杯啤酒,还跟凑过来搭话的陌生人尬聊了几句。
期间目光往紧闭的房门处扫过好几次。
她会跟着赵昀今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唱歌喝酒,不是为了社交娱乐,只是想赌。
赌一个钟馥屿会出现的微小可能性。
就算这个可能性低到可以归入统计学里的“小概率事件”,她也不想错过那万分之一的发生几率。
不记得目光第几次扫过又落空,麦克风被递到沈星鲤手里。
赵昀今已经替她把歌顶到最前排,熟悉的前奏回荡在闹室里。
沈星鲤抬起麦克风,温软轻盈的嗓音通过音箱扩大开,荡漾出摇曳的情调。
她没有学过专业的歌唱技法,但胜在声音条件优越。认认真真投入情感地唱,便有自成一派的悦耳。
「it‘s
true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
一只瘦劲的手压下房门的外把手,正欲推开,又在听到室内荡出的浅吟低唱时直直顿住,保持住虚掩的状态。
英文歌的旋律偏抒情,是一首呢喃的小夜曲,把酣热的气氛都烘得柔和起来。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吉他的和弦还在悠扬婉转地弹拨。
沈星鲤放下麦克风。
“可以出道了。”赵昀今十分捧场地赞道,“学过?”??
“没有,瞎唱的。”
沈星鲤不好意思地笑笑,目光又不经意地朝门边转,然后直愣愣地定格。
钟馥屿刚巧推门而入,一身极休闲的基本款,即使隔着距离也能看出材质考究。
柔软的质地贴合包裹着那具挺拔颀长的躯体,不过是那样闲适地站着,已经教人挪不开眼睛。
沈星鲤抿住唇,头脑有一瞬的发懵,继而,是如愿以偿的欢欣。
她赌对了。
很快,在场人都注意到钟馥屿的出现。
赵昀今瞬间从沙发上弹射出去,喜气洋洋地迎到钟馥屿面前。
“阿屿哥,你怎么会来。”
“不是你叫我来的?”钟馥屿嗓音慵懒地反问。
赵昀今嘿嘿笑道:“也不提前讲一声,我下楼接你嘛。”
沈星鲤坐在原位,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只看到钟馥屿锐利清冷的侧脸。即使只是淡淡掀了掀眼皮,那样微小的举动,也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矜贵。
半晌,便见他转过脸来,视线毫无焦点地扫过室内或坐或站的面孔,似乎并未注意其中有她的存在。
沈星鲤却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急剧加速。
钟馥屿并没有过来这边,径直去了另一侧的吧台处坐下。一只手臂随意地搭上大理石台面,身形有些懒散。
与上一回的私人饭局不一样,今晚到这来玩的人身份不一。
有本就属于这个圈子的,也有像沈星鲤这样,被朋友带着来的圈外人,只是为了尽兴地玩乐才凑到一处,彼此间互不相识。
自然,在场有部分人对这位甚少现身的男士并不了解。
坐在沈星鲤身边的几个女生正把头凑在一处嘀嘀咕咕。
“那个靓仔是谁啊?居然把赵小少爷殷勤成这副样子。”
“长这么帅,不会是明星吧?最近有什么明星来广州吗?”
“不可能是明星啦,你想,娱乐圈里有这样的极品,大家还会不知道?”
“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眼不识泰山!”
一个明显懂行些的人啧了一声,表情夸张得很,“那位可是蒋家的直系。”
“蒋?哪个蒋?”
“原来是蒋家啊,那我晓得了,我之前听说过,伶仃洋上那座桥能架起来,有他们家出的力……”
“嚯,这么红?”
“可是赵家自己也不差吧,赵昀今至于这个态度么。”
“当然不止这点好吧。”
最开始科普的那个人示意她们凑近,压低声音暗示了一句。
意料之内的,收获一声声震惊的抽气。
沈星鲤也竖了耳朵去听,却只能捕捉到零碎的字眼,无法具体拼凑。
其实那晚过后,她也偷偷在网络上搜索过钟馥屿的名字。但并没有像赵昀今那样,跳出满屏的词条与新闻稿件。
他是真正没有蛛丝马迹的人,在互联网程度极端发达的当下,想要保持这种神秘性,并非易事。
先前提及蒋家,那群人还敢顺着话题议论几声,此刻,却都默契地住了嘴。这份充满忌惮的噤声,间接坐实了沈星鲤的某些猜测。
仿佛有一盏无形的聚光灯悄然换了方向,把光线独独投落在钟馥屿的身上,在一群装扮时髦的俊男靓女当中,圈出不可被忽视的存在感。
这场派对的主人赵昀今正凑在钟馥屿身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几个与他相熟的朋友也起身去同他寒暄,余下的人识趣地收起探究,继续玩起自己的。
第二首歌的伴奏已经播过大半,一句句歌词由白色渐变成蓝色。
沈星鲤重新拿起麦克风。
已经没什么人关注她在唱什么,就连她自己都显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纠结:是不是也该主动过去打声招呼?说点什么比较好?有这么多人在,是该表现得熟络一点还是客气一点?
一番胡思乱想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一个很直白的疑问。
他对她,还会有兴趣吗?
借倾身拿酒杯的动作,沈星鲤装作不经意地望向拢在吧台处的小型包围圈。
流光霏霏,一片斑斓之色。
钟馥屿坐在最中央,身旁的人或坐或站,将他圈在最里层,兴致盎然地谈笑。
他只垂眸安静地听,手心里把玩着一只银质火机,看上去有些意兴阑珊。
沈星鲤喝掉手里余下的半杯酒,把麦克风横放于台面,起身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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