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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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殡仪馆，姜早御剑返回，抵达纸扎店上空时，她瞧见一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鬼鬼祟祟站在纸扎店门口。
姜早御剑落地，她身上贴着隐身符，男人看不见她，此时正用力推着两扇木门，脸扒在狭窄的门缝前朝里张望，大约是那门缝太小，男人并没有看到什么，有些着恼，一脚踹在大门上。
这男人姜早认得，正是昨日那位送外卖小姐姐的男朋友，热搜视频中，和当红流量小生杜子睿激情热吻的就是他。
因闹鬼的传言，这条巷子游人极少，大约生意不好，仅剩的几家尚在营业的店铺开门也很晚，这会儿已经十点，都还关着。
男人大约有恃无恐，见踹门并没有引来围观者，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不但又踹了几下门，甚至在路边捡了些碎石朝着墙上的窗户扔去。
姜早见状沉思片刻，使了个小法术，隔空打开了从内锁着的门锁，男人听见动静，小心翼翼走到木门前，试着推了推木门，只听咯吱一声，那门开了。
男人诧异，左右张望，不见人影，迟疑片刻，抬腿跨了进去。
姜早拿出手机拨通了110报警，声称有人闯进她的店铺砸东西，挂断电话，她就在外面等着，约莫五分钟后，警察冲进了纸扎店。
姜早这才取下身上的隐身符，快走几步跟了进去——
店里一地狼藉，原本摆放整齐的纸扎品散落的到处都是，被踩得没了形状，堆放在架在上的黄表纸东一捆西一捆，香烛元宝洒了一地。
警察把始作俑者压趴在地，反剪着双手制服，姜早上前：“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警察以为店主在楼上，正要上去查看，听了姜早的话迟疑着，还是让人上去看看楼上的情况。
“我从外头回来，发现这人在我店里搞破坏，我看他人高马大，又是个男人，非常害怕，不敢进来，这才报的警。”姜早解释。
“你警惕性很高吗，不错，”警察压着男人站起来，让姜早看男人的脸，问道，“这人你认得吗？”
姜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认得还是不认得？”警察不明白姜早是何意。
“算不上认得，”姜早说道，“不过我知道他是谁，大概也猜到他今天过来砸我店铺的原因。”
“哦，说说看。”
“要不你先看看这个热搜吧。”姜早拿出手机打开热搜——
#新晋流量小生杜子睿新恋情曝光#、#杜子睿是gay#这两条热搜从昨晚被顶上热搜头条后就没下来过，按说杜子睿的公关团队不可能放任不管，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杜子睿动了别人的蛋糕，有人不让他好过。
警察接过手机，打开热搜看了视频，然后对着男人的脸仔细瞧了瞧，把手机还给姜早：“是他没错，难道这热搜和你有关？”敏锐的直觉让警察立刻意识到男人来店里搞破坏的原因，问道。
“热搜和我当然没有关系，那是狗仔爆料的，”姜早坦坦荡荡，“不过在狗仔爆料之前，我给他女朋友算命时，就已经发现他是个gay，并且告知了他女友，我想他女朋友跟他提分手时应该说了这件事儿，他一定认为是我将此事爆料给狗仔的，所以过来打击报复，砸了我的店。”
“是这样吗？”警察问男人。
“是！”男人倒是爽快，恶狠狠瞪着姜早，“都是你，是你毁了子睿，你知道他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吗？”
“你和杜子睿的事，并非我透漏给狗仔的，”姜早十分平静，“无论你是否相信，这就是事实。”
“虚伪，敢做不敢当，我不会放过你！”男人吼叫着，双脚乱踢，挣扎着想要上去打姜早，却被警察死死按住。
“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现场拍摄留作证据后，警察压着男人出了纸扎店。
“好的——”姜早紧跟其后。
做笔录时，警察显然并不相信姜早会算命，但这并不影响此次案件，便也没多纠结。
录完笔录，姜早在公安局门口看到了外卖小姐姐，显然她也是被警察叫来做笔录的。
小姐姐看到姜早十分高兴，跑过来跟她打招呼，又歉意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他会跑去你店里闹事儿。”
“没关系，”姜早毫不在意，“损坏的东西全都要赔，我也没什么损失。”
“我叫叶乔，你叫什么名字？”小姐姐很喜欢姜早的大度，又因姜早让她认清了渣男，她非常感激，很想和姜早作朋友，“我请你吃中午饭吧，权当给你压惊了。”
“姜早，”姜早有些不习惯叶乔的热情，“饭就不用吃了，我还有事儿，你如果真想感激我，就下载这个地府app，顺便帮我推广推广。”
姜早打开手机，找出地府app的下载二维码。
“没问题。”叶乔连忙打开手机扫了二维码，一边下载一边打开了微信，“我们加个微信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姜早不置可否，打开微信和叶乔添加了好友。
两人在公安局门口分开后，姜早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御剑返回纸扎店，店里的损失她心里有数，方才在公安局也说了，这会儿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她果断从手机上约了个家政过来打扫卫生。
当晚八点半，直播照旧，刚打开水果app，便不停有人进来直播间，弹幕一条条刷着——
【小姐姐终于来了，我可一直等着的。】
【我也是，不但关注了小姐姐，还设置成特别关注，只要小姐姐开直播，我头一个收到消息。】
【你们看w市的警察公众号了吗？今天更新了，《网络猎手落网》，我看内容，就是昨天直播间小爱那个事儿吧。】
【那个我也看了，骗财骗色的大渣男，通过网络骗取纯情少女的信任，诱其发生关系并偷录视频，再行敲诈勒索，可不就是小爱那事儿吗。】
【原本我还以为那个小爱是主播的托儿，昨晚的事儿也是假的，今天看了这则公众号才知道是真的。】
【我也是，我跟主播道歉——】
【+1】
【+2】
【+3】
姜早并没有太关注弹幕，看到在线人数超过一千，便清了清嗓子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开始抽取今天的有缘人吧。”
直播间的网友立刻瞪圆了眼看着姜早，心里头默默祈祷她抽到自己，十秒钟后，随机抽取连麦落在了一位名叫彩虹的网友头像上，姜早打开和这位网友的连麦。
连麦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直播间的网友都以为那边不会接通时，连麦通过，不过对方没有的开摄像头，只接受了语音连麦。
姜早无所谓，对着耳麦说道：“你好，感谢你的支持，在线算命，一卦一个金鳞化龙，不准不要钱。”
然而那边人却一直不说话。
姜早等了片刻，又说道：“是不方便说话吗？如果不方便，可以把你的生辰八字直接私信给我。”
等了五分钟，姜早并没有收到任何私信。
直播间的网友不耐烦了，纷纷催促姜早挂断后重新抽取有缘人。
姜早也不想浪费时间：“如果你还没想好要不要算，那我先挂断，等你想清楚再说。”
“别挂！”耳麦里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好的，你想算什么？”姜早并没有挂断。
“我不想算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靠贩卖别人的隐私获取流量和暴力，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姜早眉头一挑，直播间的网友也都愣了，有耳朵尖的立刻蹦出来弹幕——
【是子睿哥哥的声音，我听出来了，你是子睿哥哥吧？】
【我说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你一提我就想起来了，确实是杜子睿。】
【我靠，杜子睿这话什么意思？承认出柜了？】
【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都爆出来了，他洗不白喽。】
【洗什么洗，恋爱自由，我们粉丝永远支持哥哥。】
弹幕乱成一团，姜早不由想到视频里看到的杜子睿的面相，微微抿唇，道：“你是杜子睿吗？如果你真是杜子睿，那今晚这一卦我免费送给你，你今天晚上不要出去飙车，否则会遭遇车祸。”
然而连麦已经挂断，直播间提示网友‘彩虹’离开直播间，姜早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有没有办法阻止杜子睿今晚出去飙车？”
【我们去他工作室微博账号下头留言，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看到应该会阻止。】
【去他经纪人微博账号下留言，给他经纪人发私信。】
【我认识一个经纪人，看能不能联系上他的经纪人。】
网友们三三两两的发着弹幕，姜早叹了口气，希望网友的法子有用，若是没用，那便是他命里的劫数，不过好在虽然会受重伤，倒不至于危及生命。
今天的第一卦算完了，姜早在直播间里给地府app打广告，因为昨日就挂了链接，也有人下载，今天提起来时，便有人在直播间里谈论——
【这个app上的撞鬼检测器是认真的吗？昨晚我下载后走夜路回家，通过一条巷子时app发出尖锐的鸣叫，差点吓死我。】
【我昨晚用念念和我过世半年的妈妈聊了大半夜，天哪，那真的是ai吗？可我怎么觉得是我妈，和我妈说话方式一模一样，还非常了解我。】
【是你隐私曝光了吧？大数据时代，人类再无隐私可言。】
【我昨晚也用念念加我妈生辰八字，怎么提示查无此人呢？】
【我也添加了，我加的我祖爷爷，提示添加的人已经转世投胎，我勒个去，吓得我一整夜没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