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黑灯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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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怜惜。
一时齐朝楚便沉默了。
南施溪扒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会帮你。”
所以,别离开。
齐朝楚低着头,像是要望进他的眼眸深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南施溪的声音柔软,但带着她往常的,从未见过的,陌生的偏执。
“蝉声愿意陪伴着行云流浪,你所求,也是我所愿。”南施溪一双眸子此时有着温情,但也有着墨染般的黑沉。
齐朝楚听着听着,收紧了手,指腹放于他的左耳后,翳风穴和风池穴的中间一点按揉。
南施溪说着说着,头靠在齐朝楚的腿上,身子侧躺着,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睁开,望着她,不停地仰望着她那低垂着头,默默无言的姿态。
“睡吧。”齐朝楚看着他白皙透红的脸上闪现出毫无牵挂的微笑,像是陶醉在这一瞬间,她居然真的快忘了自己来这里的本意。
南施溪缠着她的手,实在是忍不住身体上传上来的困意,禁不住闭上了眼睛,只是手上攥紧她衣袖的力度不减。
门外的冬古低垂着头,种种思绪,压在心上,比磐石还要沉重。
月色照着人影在门窗上,微弱的脚步声从屋子里传近,门从里面被打开。
冬古有心防备,但那人动作更快,叫人瞧不出一丁点身影来,刹那间,就被那人的一记敲打,头便不受控地晕了过去,似有似无间,他恍若听见了一句话,迷迷糊糊的,也没听个真切。
齐朝楚来到一处院子,正是之前南施溪待过的地方。
这里有两株槐树,落叶零零散散地铺在地面上,也没个人正经打扫,虽有活意,但已经毫无姿态了。
她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令牌,正是南宁国的入关令。
齐朝楚想起了他们原先待过的小村子,那里也有两棵槐树,却枯得只剩下老干,旁边还开着几朵寂寞的黄花。两人待过的房屋,到处断垣残壁,野草丛生,整处村落都被他们连累得荒荒凉凉几乎成了一片废墟。
还记得那晚她外出赶回的时候,村落被黄昏的暗影渐渐笼罩,莫名出现几处磷火,忽聚忽散,飘飘荡荡,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哀啼诉说着他们的冤屈。
齐朝楚抬眼,望着最近的这棵,淡而有味,小风吹过,更似乎是一种悲叹,连他们也觉得,是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
半夜里,裴府院落,裴知予坐在廊前,月色迷离,乍暖还寒。
屋子里的齐少虞红着脸,也不晓得是不是被闷的,又或许是羞燥红的,面红耳赤。他窝在榻上,用被子埋实了脑袋,但还是被迫着听了一晚上的粘人的猫叫声。
哼,那个小东西不要睡觉,他还要睡觉呢!总是一天到晚缠着她,跟个妖精似的,到底谁才是她夫郎啊。
齐少虞紧紧闭上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次他要有骨气些,任她再怎么弄,都不能开了那道门。
廊下的裴知予指腹揉着“小鱼儿”软乎乎的爪子,猫儿娇娇软软的,每每裴知予叫起它,它便冒出几声小奶音,裴知予自是最受不了它这软磨硬泡撒娇的模样,像极了某人,总是让她轻而易举便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东西,以后你找配偶了,可不能再这么软乎乎的,要不然,我可不放心。”
四下安静,廊下的声音自然都传进了屋内。
齐少虞觉得他的担心根本就不是空穴来风,那只猫就是跟他争宠来的。
裴知予逗弄着,小声叫唤着白猫儿的名字,轻声细语,文华站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这主子平时寡言少语的性子,如今对着只猫,也开始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