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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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菟趴在地上，嘴边不断涌出鲜血，看向旁边同样吐血的段铭霜，苦笑一声：“现在咱们只能做一件事了。”

“什么？”段铭霜侧过头看向她，脸上不知何时有了一道划痕，琥珀色的眼睛充血，让他有些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但地面的震颤还是能让他感受到，妖怪在逐渐走来。

“叫陛下。”三菟语气严肃。

“陛下——救救我们呀——”她说完就大声喊道。

“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段铭霜无语，但还是跟着她喊道：“陛下——”

厚重的大雪扑打着他的身躯，随后有妖怪走进，吐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我那么努力，卖身也要活着，结果今天就要命丧于此…段铭霜不由得悲从心来，接着喊道：“陛下——”

“别叫了”

地面的震颤不知何时停止，冷淡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段铭霜瞪大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子，裙摆上的花纹如同燃烧的火焰。

“陛下，您真的来了，呜呜，又活了…”三菟惊喜地声音响起，一句连着一句，有些聒噪。

“你…”段铭霜声音沙哑，口齿模糊地说着什么。

“你的眼睛怎么了？”

染画不知道他在“你”什么，直接打断了他。

她用手转过段铭霜的脸，俊美的脸上多了一道疤痕，大睁着的琥珀色眼睛发红。

目前唯一支撑着她接受他亲嘴的脸怎么也给伤了？染画微微皱眉，将手覆盖在段铭霜的眼睛之上，掌心妖力涌动。

几息之后，她放下手。

掌心下的眼睛重回往日的清澈明亮，定定地看着她。

“傻了？”染画轻呵一声，站起了身。

段铭霜摇头，侧身吐出了一口血。

“长绒。”

染画垂眸看着他，叫了一声旁边正在给三菟看伤的长绒，“快，给他也看看，别让死了。”

“急什么？我又没有三只手。”长绒翻了个白眼，给三菟喂了一颗药丸，转身查看段铭霜的情况。

她把了把脉，给段铭霜也塞了一颗药丸，没好气地说：“死不了。”

段铭霜囫囵咽下，对她低声道：“多谢。”

长绒愣了一下，“没事。”

段铭霜又抬头看向染画，只见她一副不耐烦的神色看着他们。她的身后，刚才追着他们的妖怪被暗红色的妖力捆绑在半空，白色的灵力从他们的心口流向大地。

天空仿佛筑起了屏障，大雪不见踪迹，四周的雪开始融化，露出满目疮痍的地面。

这是在将妖怪从幻月山掠夺的灵力返回大地？

段铭霜感到了一股轻微的别扭，这样做并没有错，只是有些…过于冷漠了。

很快他又摇摇头，他自己都杀了那么多妖怪，有什么可假慈悲的。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染画，“这是我拿到的妖丹。”

染画漫不经心地接过，转头扔给了三菟。

三菟手忙脚乱地接过。

身后妖怪们的心口不再有灵力流出，她打了个响指，数十只妖怪的身体就化为无数光点漂浮，妖丹散落在地。

“都收起来吧。”她语气冷淡，对三菟说道。

“嗯，”三菟点头答应，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沉默了片刻，背对着染画，低声问道：“陛下…你白天…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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