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看起来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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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攻略对象的情况了解多少】
他问系统。
系统翻了翻资料：【染画，女，寿一千三百五十二岁整，太阳神鸟后裔，妖界新一任妖皇，去年隆冬刚刚继位，目前在碧水之畔养伤】。
【还有吗？类似于喜好那些？】
【没有】
段铭霜睁开眼，盯着头上毫无装饰的横木，两眼木然。
他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还不如当情-人呢，只有金丹修为的他，怎么能够每天触碰到实力强大的妖皇大人，获取一点微不足道的生命值呢？
【生命值不是重点】，系统适时提醒，【重点是好感度，只要染画对你的好感度达到100，你就可以直接痊愈】。
【呵】，段铭霜声音冷淡，比起纯粹的肉-体接触，他更不想依靠虚无缥缈的爱情，【她的爱是什么神药吗？】
系统：【在你这里是】
【不要消极怠工】
【知道了】，段铭霜的发热在灵力的作用下已好了大半，他翻过身，脸上有些疲惫。
系统不再言语。他闭上眼，缓缓睡去。
楼阁之外。
精力旺盛的妖皇大人没有选择睡觉。夜晚的诅咒总是格外活跃，在疼痛的作用下，连睡眠都变得奢侈。
不过染画本来就不爱睡觉，所以对她来说倒是还好。夜晚的碧水之畔闪烁着点点萤火，她轻轻抓过两个光点，又松手将它们放开。
两只萤火虫火速飞走。
“唉…”染画叹了口气，变回了原身。黑色的乌鸦完美融于夜色，她振翅，飞到了湖岸楼阁东边的一棵巨大的榕树上。
榕树枝叶交错的最隐蔽处，有一个鸟巢，染画窝里巢里，左翅膀耷拉在鸟巢边缘，上面的伤痕触目惊心。
她的听力过于敏锐，耳边能听到住在楼阁一层房间里的人的呼吸，平稳但虚弱。
染画开始思索那个男人。
碧水之畔位于妖界最中心，外围还有她设立的结界，以男人的实力根本无法进入。肯定有什么东西帮了他…可他说自己一无所知时的模样也不似作假。
到底是谁呢？染画的脑海中闪过几个老妖怪，又一一否认。碧水之畔的结界用了她八成妖力维持，哪怕他们联手，也做不到悄无声息地送人进来。
而且放这个修为低微、弱不禁风的男人到她面前，目的为何？难不成真的想用美人计杀了她？
她想起男人俊美苍白的脸上那猩红的唇，不得不承认，哪怕以她妖怪的眼光来看，他也的确漂亮的万里挑一。
可…染画梳理了下自己的羽毛，目露疑惑，她不近美-色的名声不是已经传遍妖界了吗？如果真的想用对付她，也该查到这点吧。
太多疑点了…染画摇摇头不再想它，反正男人对她的威胁很低，他们的时间还长，总有一天能知道真相。
月华如水，顺着一层层的树叶流淌到染画的身上，羽毛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闭上眼，潜心吸收月华，月华如丝线一般，修复着翅膀上的伤口。
直至月落日升，翅膀上的伤口尾端已经愈合。染画睁开眼，算了算时间，伤口祛除诅咒、完全愈合少说还要两年。
太久了。
染画紧皱着眉头，飞下榕树，变回人形，赤脚在木桥之上缓缓走着。
清晨的碧水湖通透如镜，倒映着天地万物，游鱼跃动着，撞碎了染画的倒影，化为一圈圈涟漪。
她给长绒传信，叫她来碧水之畔。妖力化作小鸟飞走。
有开门声从身后传来。
染画转过身，看见了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门前，与她遥遥相望。
【生命值剩余7】
在段铭霜健康的情况下，生命值每日减少2点。如果他生了病，生命值就会像昨天一样成倍降低。
剩余的生命值还能撑个三天，段铭霜也不急着找染画，他还没想与她好身体接触的方法。
【你可以像昨天一样，装摔】，系统开始出馊主意。
【我昨天又不是装的】
段铭霜冷声反驳它，看向阳光下的染画。昨天他脑子烧的跟浆糊一样，对她的样子只看了个大概。
今天一见，她的形象才逐渐清晰。裹着一身单薄的黑袍，长身玉立，眉眼如画，眼睛如同璀璨的红宝石，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脑后，在阳光下反着蓝紫色的光。
段铭霜总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妖怪幻化成人后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过这让他对自己的攻略任务没有那么抗拒了。
那头的染画看着已经大好的段铭霜，想了想，还是决定履行自己的承诺，让他再歇一日。她转过头，率先移开了视线。
被无视的段铭霜松了口气，对系统“做任务”的充耳不闻，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身后二层的楼阁以粗壮的石柱为支撑，悬浮于浅青色的湖面上，正中连接着长约十几尺左右的木桥，从楼阁一楼的中空处向后望去，隐约可以看到一方浴池，隐藏在一块巨石之后，浴池后是幽深茂密的森林。
正前方是宽阔无比的湖面，一眼望不见尽头，左侧有一片纯白的花海，右侧则是与身后同样的密林，再向远看，是被迷雾遮挡住的四周连绵不绝的高山。
系统告诉段铭霜，迷雾其实是染画设立的结界。
段铭霜点点头，他有心想去周围探索一番，但想了想，还是又回了房间。
还是先想想怎么获得生命值比较重要。
端坐在椅子上，蹙着眉头苦思冥想了两刻的段铭霜：一无所获。
系统恨铁不成钢，给他找了几本话本让他参考。
与此同时，桥上的染画终于等来了她姗姗来迟的好友。
长绒是一只个头颇大的白鹿，快同人形染画的肩膀一般高。幻生花海上，白鹿身姿优美，步履款款，如同山巅冰雪般圣洁高贵。
染画看着长绒磨叽的模样，有些牙疼。她弯腰捧起一汪湖水，凝水成冰，向白鹿扔去。
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头顶。
白鹿明显一愣，步子一下就快了许多，四条腿一迈，直接跨过半个湖面，跃到了染画面前。
她将头上的冰抖落到染画身上，黑色的外袍立马出现了几道水迹，鹿角差点戳到染画的脸。
染画挪了下身子，逃开了一点。
“好了，我错了。”她连忙哄道，转移了话题，“别生气了…先来看看我的伤。”
白鹿瞪了她一眼，到底还是心疼她，停下了动作，变成了人形。
满头白发的清冷女子，动作利落地拉下染画的黑袍，查看她的伤口。
“恢复不错。”长绒说，“诅咒已经消散了许多，估计再有两年就能痊愈。”
“你叫我来是想干什么？”
“我还是觉得太慢了。”染画抚摸着拢到身前的长发，看着眼前的碧水清波，叹了口气，“我想回幻月山了。”
碧水之畔好是好，到底不是她的家。
长绒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幻月山都被你烧秃了，有什么好回的？”
染画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不是把梧桐山的木草之灵放到了幻月山吗？这都五个月了，就算是沙漠也该变绿洲了。”
“草木之灵可以将沙漠变绿洲。”长绒冷淡说道：“你猜沙漠哪来的？”
染画瞳孔地震：“你是说…”
长绒点点头，“从你把草木之灵带回来的第一日起，幻月山的土地就开始沙化。好在木鬼喜欢闲逛，发现了这件事，就把草木之灵挖出来还给梧桐山了。”
“为什么她没跟我说…”染画回家的希望破灭了，她目光呆滞，喃喃道：“可恶的梧桐山山主，竟然不告诉我，等我有出去了…”
“山主怎么跟你说？”长绒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盒药膏，抠出一坨抹到染画的伤口上。她翻了个白眼，“你抢了就跑，埋了草木之灵就躲进了碧水之畔，她去哪跟你说？”
“至于木鬼…她估计是忘了。”
理亏的是自己，染画就勉强捏着鼻子认了。背后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清新的草木香气萦绕在鼻尖，伤口处痛苦减轻了一些。
她放松了肩颈，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药膏？”
“千年的木芝和雪灵草，五百年的月光花、幻生花…”长绒一口气不停地报了一堆珍稀灵草，听的染画不由咂舌，又心生感动。
染画眼角微湿：“谢谢你。”
“不用谢。”长绒淡淡说道：“全部从你的私库里出。”
“什么！”染画尖叫。
“三日一次。”长绒神色不为所动，合上盖子，把药膏拍进染画手里，“不要浪费。”
“我知道了。”染画眼含热泪，将药膏仔细收好。
我的金银财宝…
有开门声响起，是段铭霜听见染画的尖叫出来查看。他向桥边望去，看见了两只妖怪齐齐望向他。
他脚步一顿，退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长绒疑惑问道：“他是谁？”
染画收紧衣领站起身，漫不经心地回道：“我捡的仆人。”
她想起了什么，笑道：“他跟你一样，都是白发诶。”
长绒直直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他跟我有一样白发，然后你把他收做了仆人…”
染画笑容愈大：“我可没那个意思。”
长绒冷哼一声。
“我要走了。”她说，“木鬼要我去给她的表妹看诊。”
“等你背上的药膏被吸收完再泡碧水，可以少泡半时辰。”
“知道了。”染画拖长嗓子回道。
“那个男人，我不知你在哪里捡的，但一定要多加注意。”长绒正色道，“人类最是狡诈，你小心被他骗了。”
“我看上去很傻吗？”染画反问她。
长绒瞥了她一眼，没回答。
“滚吧。”染画恼羞成怒，撵走了她。
碧水之畔重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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