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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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以为凌轩阁就已经是无幽谷的最东边，但距弟子宿舍几米开外的一片树林，布满交错迷踪的小径。

短时间在树林里绕来绕去大概会迷路，但顺着往下走，可以走到更东边的地方。

比如姬怀月和曲初南二人，绕着树林徘徊了几遍重复的历程，终于是找清楚出路，往更东的方向走去。

二人各怀心思。

姬怀月想的是，看来那座小山是真的很危险了。

各种错综复杂的路径，明显是人为设下的阻碍，不知道的还以为深处是有什么绝世秘籍，才这样的严防死守。

长老和谷主是有多怕他们去那座无名灵山探索？

她就还真的想不开了这一次，富贵险中求。

曲初南就想得比较简单。

“怀月姐姐，你所知道的那座小山的信息，是从何处得知，可以确定真假吗？”

眼看走的路越来越偏远，已经是她入宗一年有余都不曾涉足的地方，四周也逐渐人烟稀少，她有些害怕，攥紧了姬怀月的衣角。

先前姬怀月把自己从江蔚宁那儿套来的信息跟她说了一二，包括凌萱山的再左边，有一座不知名的小山。

曲初南当时听得神情迷茫，料想也是真的不太知道其存在，她其实一直开口想问，但没说，也就懵懵懂懂的跟着姬怀月走。

两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本身脚程也快，但连比较庞大的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前路都是满地的草木沙石，而且似乎有越来越浓的薄雾。

她也就不由得怀疑走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眉心也跳的厉害，总有种山雨欲来的不祥预感。

在凌轩阁住了那么久，也没印象有个这样的地方，一路走来她都在思考，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姬怀月顿了一下，没说关于江蔚宁的事，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

“一个在宗门内待了很久的弟子告诉我的，我后面也问了其他人，确实有这样的存在，才拉着你出发的。”

曲初南眨了下眼，然后点头，也不知道是真的信了她的话，还是无意追问。

姬怀月敛眸，估量了一下已经行走的大概距离，和先前江蔚宁告诉她的对比了一下，只觉得有点不对劲。

倒不是没怀疑过江蔚宁所给的消息是在欺骗自己，但以她的心性也不太会说假话。

况且她这几日也旁敲侧击的在其他地方打听，都是一样的消息，应当就是确有其事。

那剩下的可能性兴许只有，有哪位能人使用阵法或是咒术，把这座山藏了起来。

具体目的她也不得而知，只是缓慢停下，然后静下心感受周遭的异常。

感情先前的考验还没完，这座灵山怎么怎么难进呢，一关又一关的。

她暗自腹诽，开始凝神静气。

也就果真感觉到空气中有些流转的灵力波动，眼前遮蔽视线的迷雾也像凝结扭曲成固态，晕染出一个复杂的纹路。

像是阵法启动时，有人步入期间是才有的反应，这就让她确认了方才的猜测。

若真是有法阵存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出阵眼。

“阿南。”她唤了一声身侧的小姑娘，清了清嗓子问道，“你阵法造诣如何？”

若不是自己遇到危险，她其实不太愿意出手，曲初南如果能感应出来这个阵法，就干脆让她来，也省的自己麻烦。

曲初南提到这个，脸色微微变化，像是回忆起往事一般，长叹一口气，一脸绝望。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稀烂。”

“其实我当时并不了解各大长老，只觉得阵法是个很厉害的东西，有点集大成的味道，试图拜在西长老门下。”

“但是了解了一下阵法的基础知识，我就觉得晦涩难懂的很，理论的东西我都看不明白，更别说自己上手布阵了。”

“所以也就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

姬怀月扯了一下唇角有点无奈，但对上眼前少女真挚的眼神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内心暗道一声果然还是得自己来。

找阵眼其实是个麻烦的事情，因为不曾亲眼见到布阵人的动作，也不知始终，只能自己凭感觉慢慢摸索。

更别说，这个布阵的人，目前看来水平远在她之上，甚至可能比她先前课上看到的，西长老布阵水平还要精湛。

硕大一座山用阵法隐藏起来本就不是什么易事，想做的不留痕迹、根本察觉不到异常更是难如登天。

而眼前阵法显然就做到了这一点。

四周的景象一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哪怕是定睛一看，也只是很普遍的无幽谷场景，郁郁葱葱树木，长风越过树藤打落叶片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她来之前打探清楚具体距离和周围景象，兴许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走上三天都发现不了那座山。

布下阵法的人心思缜密、修为顶尖，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东西，估摸着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发现阵眼。

是那位隐居已久的谷主吗？

设下这样的禁制是为了防止弟子误打误撞的闯入，然后受到伤害？

她揉了揉眉心，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回事。

姬怀月在周围走了几圈，仔细勘察可能有阵眼的地方，眼看曲初南的神情越来越迷茫，也知道这人是真的对阵法一窍不通，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小姑娘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比如她接下来开口询问的话语。

“怀月姐姐，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阵眼。”

姬怀月抬眼，言简意赅。

“那座山确实是存在的，我算了一下距离，我们眼下应该已经到脚边了。但暂时被人用类似障眼法的阵法隐蔽起来了。”

“找到阵眼，把阵破开之后，就能看到了。”

“这我帮不上忙。”

曲初南眼看姬怀月忙前忙后了半晌，知道自己上去就更不太能做到，索性挑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百般聊赖的把脚边的石块一一踢开。

有一定分量的一块巨石顺着坡往下滚，重重的砸在了一块特殊的地方，然后四周焕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

姬怀月扭头一看，神情有点麻木。

曲初南未免运气太好，就这么随心一踢，就发现了阵眼的所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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