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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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妻君只为他一人打转。他是明事理的大家之秀,自然不会多折腾。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却又暗暗地蔑了张之儒一眼。
沈清沉没有看到这个眼神,只是朝张之儒伸了伸手,示意让他上前来。她拧眉看着张之儒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导致食指有些脱臼,看上去关节已然歪向了一边。她嘶声,用食指轻轻点那处,“疼吗?”
“...”张之儒虽未回答,可他咬紧的牙关与睁得圆溜的眼早已说明了一切。她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所幸她醒的及时,能吼得住他,否则以这个力度击打,许段笙只怕是命不久矣,“你也是...从前没见过你这样冲动,怎这次会是这个模样。这几日也别来伺候了,省的本宫看了心烦。”
“...是。”张之儒知道她为难,不再多争论什么,只是冷脸回到房间里替自己包扎,尝试着替脱臼的手指正位。拗动关节本该疼得钻心,如蚁噬骨,可他却也忘了疼,满脑子都是方才沈清沉那副凉薄的脸。他不发作,不代表心里不委屈。到底是爱人,他哪能不觉酸辛?他恨那人只顾着脸面,顾着体面,顾着大局,唯独没有顾着他。
那只独属于许段笙的偏爱,他也想要。可他又算得上什么?一个罪臣之子,能留在殿下身边便已不易,他哪敢再肖想别的?可爱总是贪心的,若是他只能握着半分,便想要多一寸,想要进一尺。他如今的确比从前得到的多,可永远不够。他想要占据她的整颗心,整个人,他只想她仅属于他一人。
若有此机会,他也便不管不顾别的甚么家世,甚么后果了。
夜里许段笙服侍沈清沉沐浴更衣,许段笙小心翼翼地替她取了头顶的发簪,却随即发出尖叫声。沈清沉疑惑地偏过脸,许段笙却当即跪倒在地,“殿下...惊扰殿下,还请殿下怪罪。”
“无碍,起来吧。”沈清沉转身接过许段笙手中染血的凤簪,当场愣怔在原地,不知反应。她从未听祖母说过自己有梦游的习性,在寿安宫也从未有女官向她禀告过这样的怪事,可这凤簪独一无二,定只有她有。如此这般便消了他人嫁祸的可能,这血定是她自己亲手染上的。
毕竟在古代这头颅不是谁都能碰的,更何况的长公主的发髻?
沈清沉宁了宁心神,紧接着岔着五指进如瀑般的青丝里探寻,却始终未能找到半处伤口。再说这伤若是在头上,都不必特意去摸,自己也该觉着疼。如此说来,这血迹便不属于她。
那么是谁的?
沈清沉的心突然一阵猛烈的跳动,跳得她眼前的光景都化作如梦般的碎片,轰然破碎。她捂着头,心跳却始终慢不下来。她的寿命还有百八十天余,是不该有这般虚弱的状态的。那便只能是别的甚么原因,她急忙摆着手,“唤之儒,唤之儒来给本宫瞧瞧。”
许段笙扶着沈清沉到椅上坐稳,确认她无碍便急冲冲地跑了出去。他的确不欢喜张之儒,可到底关乎公主的身子,再如何争宠,他也不会拿公主的身子开玩笑。毕竟于他而言,公主才是最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