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了你是不是放过我!我可以放你走,我不追究你!”

阮含星扬扬下巴,“好啊,你说。”

秦克俭道:“我没杀人!我那年回村,我娘死了,我只是问个路,那个臭小子便在那一会说他妈做的灯好看,一会说他妈做的饭香,不是在我面前炫耀犯贱是什么?我只是让人打了他一顿,谁知道他那么脆弱?天收的他,能怪我吗?”

他见阮含星沉默,以为被说动了,便继续道:“要是你娘没了,另一个人在你面前一直说他娘多好多好,他娘对他多好多好,你不恨吗?你不气吗?你不想揍他吗?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眼前人似在沉思,目光微怔,那金簪也有一瞬微松,他便趁热打铁,“何况他娘好,我娘难道就不好?天下谁的娘不疼孩子?我娘做饭比他娘好一万倍,我娘也比他那老太婆娘好看一万倍,他有什么好炫耀……”

猝不及防的疼痛忽然自脖颈传来,秦克俭不可置信地睁大瞳孔。

美人面无表情,眸光冰冷,素手一弹,那金簪便直直穿喉而过。

他想用手捂住伤口,却因全身麻痹不得动,只能绝望地看血液喷射,用尽全身力气哑道:“你……你说过……放过我……”

阮含星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望着他,“哦,我忘了。但我总要给九姑一个交代。”

何况,说话犯贱就该死。

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她单手拎着秦克俭的领子,把他拖到床下,掐着他的脖子,摁着他的头朝西南侧磕头。

“你该给她跪下,你该给她磕头。”

秦克俭说不出话来,随着血的流失,他觉得好冷、好冷……

空茫中,他嘶哑地喊了句娘。

阮含星手上不再用力,放他跪着,然后僵硬,然后倒下。

和九姑最后的身影重叠。

看着秦克俭慢慢凉透,有人悉悉索索从床旁衣柜出来。

婉十惨白着脸,方才的一切她和遇春生都从柜子中的暗眼处看见了。

遇春生啧啧道:“弄得这么脏。”

她上前仔细看了躺在床上的秦克俭,又道:“……死得真硬。这秦克俭是不是有奇怪的癖好,怎么你越打,我觉得他越爽。”

血腥气浓郁,阮含星忽然很不舒服,一阵眩晕和烧心的恶心涌上,她扶着旁边墙干呕了几声,呕不出东西。

刚刚被踹过的地方才蔓延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这是怎么了?有了?”遇春生想去扶她。

她微白着脸,皮笑肉不笑道:“你也想爽一下?”

“倒也不是……”

“啪——”

阮含星的手已经甩了上去,用足了劲,婉十在一旁看得脸色更惨白。

不仅如此,她将遇春生抵在墙角,沾着血渍的左手食指指尖摁在遇春生唇畔,粗暴地探入她唇中,在她口舌之间搅闹擦拭,伸出后,又擦过遇春生被她掌掴后弄破的沾血唇角,狠狠地搓去水渍。

遇春生微微垂首看她,一笑,“也不是不行。”

阮含星回去把金簪捡走,把桌面上的烛火扔到床上,锦衾和衣物立马燃起火苗,“我出去的时候看过,这巷头巷尾的都是普通侍卫,不是修士,来的路上御剑三刻才有河流,整个巷都在郊外,靠着那一口井的水,纵是修士一时半会也未必救得了,御水诀没有施展余地,遇上大火,他们也得赶紧跑。至于她们趁机跑不跑,就看自己的选择。”

“杀人容易救人难。”遇春生倚在墙边,明眸随着火光或沉郁或明亮。

婉十望向遇春生,“属下……”

“你想随我去遇春台,还是回家?”

婉十道:“任务已经完成,总要有人承担秦克俭死的后果,才能免除后患。”

遇春生道:“你才十五,太可惜了。”

“属下本也快不行了,收一下尾,死得其所。”婉十敛眸。

遇春生轻叹,“你去吧。”

婉十平静走入火光中,阮含星想拉住她,却反被拉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火势渐大,罐儿也望了两人最后一眼,然后跑着出了院门。

阮含星御剑带着遇春生离开这所谓的十里清芳巷,所谓的温柔乡。

在婉十院落发出爆裂的声响时,罐儿的声音也响彻这无人的巷道与欢愉的良夜。

——“走水啦!救命啊!”

她的声音像点燃了夜巷的一串爆竹,混乱接连开始。

遇春生和阮含星落在一处离十里清芳不远的荒山之上,俯视着十里清芳的火,以及在混乱中跑出重围的那个小影子,感叹道:“不来遇春台,可惜了。”

阮含星嘲讽道:“来了就废了。”

遇春生轻笑一声,便轻捏着阮含星的下巴将她圈在自己和树间,“不会。”

阮含星撇开脸,冷哼道:“我看你又想爽一下。”

“对。”遇春台伸出另一边脸。

阮含星又羞又恼,只好打了她一巴掌。

低沉的笑声响起,“留情了,阮姑娘。”

阮含星闻言,便不留情地用力赐她一掌,“我看你和秦克俭一个蠢样子。”

那边掌痕未消,这边红印又起,遇春生也不恼,只道:“这么美的一把剑,有点脾气又如何呢?”

阮含星微微歪头,回以轻笑,“我是剑,你又是什么?剑鞘还是剑人?”

遇春生被逗得一笑,片刻后俯身深深嗅了一口她的脖颈,只觉一股缠绵悠远又霸道的香气袭来,“你的暖香很浓,是什么把你勾得如此动情,还是你和元清霜一样,一做坏事后就兴奋?”

“怎么?你喜欢?……嗯……”阮含星原是扬起眸子想嘲笑她,却不料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大着胆子做坏事,惹得她毫无准备地哼了一声。

衣影凌乱,纤手弄雪,暖香漫溢,雾色浓重。

“你……作死,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阮含星攀着她的肩,背倚着树却向下滑落,直到人也如紫色的衣衫像落下的牡丹花瓣散落在地上。

“这你说对了,我现在没兴趣当掌剑人或是剑鞘,只想当被剑捅死的花下魂。”

说罢,两片薄凉的唇吻上。

山下金雕玉砌的温柔乡却弥漫着汹汹火势,仓惶慌乱;山上荒郊乱石,雾气重重,遮掩一处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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